星穹列車。
車廂內的燈光調至成柔和模式。
然而,此刻某間被女孩們佔據的寬敞休息室內,氣氛卻與“寧靜”二字相去甚遠。
“啊啊啊!好無聊啊!林羽怎麼還不回來啊!”
三月七穿著一身毛茸茸的兔子睡衣,毫無形象地趴在柔軟的大床上,懷里緊緊摟著一個印著q版林羽頭像的定制抱枕,兩條小腿在空中胡亂蹬著,發出哀嚎。
“這都第幾天了?感覺像過了幾個琥珀紀!晚上睡覺床都是冰的,連個暖被窩的人都沒有以前他在的時候,還能給我講故事,或者咳咳”她說到一半,似乎意識到什麼,臉頰微紅,把臉埋進抱枕里蹭了蹭,聲音悶悶的,“反正就是好想他嘛!”
房間內,或坐或臥,聚集著好幾位女性,她們有一個共同的身份,林羽的戀人。
流螢正坐在靠窗的軟椅上,就著溫暖的閱讀燈,安靜地翻看一本書籍。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居家裙,周身散發著一種安定人心的氣息。
听到三月七的抱怨,她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唇角泛起一絲無奈又溫柔的弧度,並未出聲。
作為與林羽育有女兒林雪瑩的她,在眾人心中隱隱有著“正宮”般的地位。
星則懶洋洋地癱在旁邊的懶人沙發里,手里玩著一個魔方,打了個哈欠,“急什麼,他在空間站肯定有正事要忙。”
“阮•梅和黑塔都在那邊,說不定又在搞什麼驚天動地的大實驗。”話雖這麼說,但她眼底也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想念,轉動魔方的速度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花火盤腿坐在地毯上,面前攤開著一副塔羅牌,正裝模作樣地洗牌,聞言嗤笑一聲,眼楮里閃爍著狡黠的光。
“喲,我們的小三月這是寂寞難耐了?要不要我用塔羅牌給你算算,你的林羽現在是不是正被哪位天才或者生命科學家纏得脫不開身呀?”她故意拖長了語調。
“花火!你少胡說!”三月七抓起另一個抱枕就朝花火扔過去,“林羽才不是那樣的人!”
花火輕松接住抱枕,笑得花枝亂顫。
銀狼靠在牆邊,戴著耳機,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快敲擊,似乎在進行某種代碼調試。
她頭也不抬,清冷的聲音透過音樂隱約傳來,“想念?建議進行高強度游戲轉移注意力,或者直接給他發通訊。”她的話一如既往的帶著技術宅的直白。
鏡流獨自坐在離人群稍遠的角落,擦拭著她的長劍。
她身姿挺拔,神情清冷,仿佛與周遭略顯喧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她並未參與討論,只是偶爾抬眼掃過眾人,目光在流螢身上停留片刻,又淡淡收回,繼續專注于手中的劍。
但那微微抿緊的唇線,還是泄露了她並非全無觸動。
而年紀最小的克拉拉,則乖巧地坐在流螢腳邊的小凳子上,懷里抱著機械伙伴史瓦羅先生的一只手臂,睜著大眼楮,津津有味地看著姐姐們你一言我一語。
她臉頰紅撲撲的,眼楮里滿是興奮的光,小聲對史瓦羅嘀咕,“史瓦羅先生,你看大家都好喜歡林羽哥哥哦。”
“這種感覺,就像在看一場超~級浪漫的連續劇!”
她對于林羽,確實懷揣著一種朦朧的好感,但那更多是少女對英雄的仰慕和依賴,混合著對美好情感的向往。
至于更進一步的嗯,正如設定所言,她的年齡還太小,那些念頭單純得像水晶,不染塵埃。
流螢終于合上書,輕輕拍了拍克拉拉的頭,目光溫和地掃過全場,最後落在還在床上打滾的三月七身上,“好了,三月,林羽他有自己的旅程和責任,我們在列車上,照顧好自己,守護好這里,就是對他最大的支持。”
“他想念我們的時候,自然會回來。”
她頓了頓,眼中流露出些許思念,但更多的是理解信任,“而且,我相信,無論他在哪里,心里都裝著大家,等他回來,列車一定會更熱鬧的。”
流螢的話像一陣風,稍稍撫平了三月七的躁動和大家若有若無的焦慮。
三月七嘟著嘴,重新趴好,小聲哼哼,“道理我都懂嘛就是,就是忍不住想他嘛”
星這時放下魔方,“知道你最想,要不我們聯機打盤模擬宇宙冒險?說不定能遇到隨機事件‘偶遇林羽’呢?雖然概率比抽到金色傳說還低”
花火也收起玩笑,將塔羅牌攏好,“好啦,不逗你了,要不要給你佔卜一手,看看他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準不準另說哦~”
銀狼默默調出了一個多人協作的小游戲界面,投屏到房間中央。
就連鏡流,也微微調整了下坐姿,似乎默許了這種集體活動。
看著大家為了安撫自己而行動起來,三月七心里一暖,鼻子有點酸酸的。
她用力點點頭,從床上爬起來,“好!打游戲!等那個家伙回來,一定要他好看!讓他拋下我們這麼久!”
房間外,姬子端著一個白瓷咖啡杯,杯中是剛剛精心調制好的、散發著醇厚香氣的新配方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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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想送去給熬夜的丹恆,順便听听他的反饋。
然而,當她走近那間熟悉的、此刻正聚集著女孩們的門口時,里面傳來的喧鬧聲和對話,卻讓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三月七帶著撒嬌意味的哀嚎,星懶洋洋的回應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充滿了活力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對同一個人的深切思念。
姬子靜靜地站在門外,沒有推門進去。
她背靠著冰涼的金屬牆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溫熱的杯壁。
房間里每一個聲音,都像是一根細小的針,輕輕刺在她心底某個柔軟的角落。
那些話語,毫不掩飾的表達著對林羽的依賴、想念和愛意。
她們是林羽的戀人,是光明正大可以思念他、等待他歸來的人。
而自己呢?
姬子的唇角泛起一絲淡淡的、帶著些許自嘲和落寞的笑意。
如果如果當初在露莎卡星的那個夜晚,當氣氛恰到好處,當心底那份悄然滋生的欣賞與悸動幾乎要破土而出時
如果自己不是選擇了將那份情感深埋于心,以成熟和理智的姿態將其定義為“同伴之情”,而是像房間里的她們一樣,勇敢、直接表達出來
那麼,今天的自己,會不會也是那熱鬧房間中的一員?
會不會也能像三月七那樣,理直氣壯抱怨他的離開,像流螢那樣,帶著溫柔的篤信等待他的歸來?
這個念頭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在她心中漾開一圈圈漣漪。
但很快,漣漪便平復了。她輕輕搖了搖頭。
不會的。
林羽對待她的態度,始終帶著一種清晰的、恰到好處的尊重和親近,卻也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感。
那是一種對可靠前輩、對值得信賴的“姐姐”的態度,親近中包含著敬意,而非男女之間的那種熾熱與佔有欲。
而且那種界限是林羽主動劃下的。
就好像他從未將她納入那種可能性的考慮範圍之內。
不然,以林羽的性格,若他對她真有超越友誼的情感,當初在露莎卡星,他絕不會就那樣自然而然地、不著痕跡地將兩人之間的氛圍引導向“並肩作戰的伙伴”方向,而略過了任何可能滋生曖昧的瞬間。
姬子端起咖啡,輕輕啜飲了一口。
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卻似乎沒能完全驅散心底那絲微涼。
丹恆
她又想起很久以前,一次偶然的閑聊中,林羽曾半開玩笑半認真對她說,“姬子姐,你知道嗎?吸引我的,從來不是年齡或閱歷這些表象的東西,而是靈魂本身的共鳴契合。”
“你就像這列車的定錨,穩定、可靠,讓人安心。”
“這種安心,是獨一無二的。”
當時她只當是晚輩的奉承,一笑而過。
現在想來,那句話或許正是他內心真實想法的折射。
他敬重她,依賴她作為“領航員”的穩重,但那種感情,與他對房間里那些女孩們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
他並非因為她的年齡而無感,而是因為在他心中,她早已被定位在了一個不可或缺、卻也無法跨越到戀人範疇的位置上。
姬子嘴角的苦笑加深了些。
作為定錨,注定要穩穩地停泊在原地,看著航船駛向遠方,與風浪搏擊,與星辰為伴,而自己,只能默默守望。
她再次深吸一口氣,將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飲而盡。
苦澀中帶著回甘,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里面的喧鬧聲似乎漸漸平息,大概是流螢的話起了作用,女孩們開始了別的活動。
姬子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並不存在的衣角褶皺,臉上恢復了往常那種優雅、從容而略帶疏離的微笑。
她轉身,看著手中的空咖啡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休息室門口。
廊道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有些孤單。
有些風景,注定只能遠觀。
有的位置,一旦定格,便難以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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