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逸飛也能理解,劉光天有孝心是好事,正好劉海中擦著手過來了,剛才的話他都听見了。
“老二,今天我就不過去了,你看看還是在這院里熱鬧,你媽也不想來回折騰,要不你們倆留在這吃?”
劉光天有些意動,但是後面他媳婦輕輕的拽了拽他的衣服,劉光天也就打消了念頭。
“爸,家那邊都準備好了,真不去了?”
“真不去了,你們倆能經常回來看看比什麼都強啊!”
賈逸飛張羅道︰
“別在外面站著了,走,進屋涼快涼快喝點茶。”
“好吧……”
劉海中讓劉光天他們去吧,他這活還沒干完呢,何大清在那邊都快等不及了。
三人坐下之後,劉光天媳婦感受著涼爽,好奇的四處看看,想看看空調在哪,這東西還沒普及,現在不差錢了,也想弄一個。
賈逸飛給他們倒上了茶,看著他們兩個的打扮就知道混的不錯。
在賈逸飛面前,劉光天沒有藏著掖著,將自己的計劃完完全全的說了一遍。
“賈哥,我準備明年再攢一年錢,然後也去海南發展。”
賈逸飛一愣,皺著眉頭說︰
“去海南?”
“對,去海南,听說海南遍地是機會,我也就是現在的本錢小,要不然我早就去了!”
“光天,听我一句勸,你還是像現在這樣踏踏實實的,多好。”
劉光天苦笑著說︰
“賈哥,現在倒買倒賣的利潤很薄,不夠用啊……”
“我看你就是野心大了,這點利潤看不上眼了,就算現在利潤再薄,是不是比工人強,是不是比個體戶輕松?”
這次劉光天還沒說話,劉光天媳婦倒是先開口了。
“賈哥,現在在海口最炙手可熱的逸飛集團是你的吧?”
賈逸飛皺了皺眉,看著她說︰
“你什麼意思?”
“我哪敢有什麼意思,你吃肉,總得讓我們喝點湯吧?”
賈逸飛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繼續說……”
劉光天剛要攔著媳婦,卻被一把甩開。
“賈哥,你別以為我沒去過海南,剛到那里就看見遍地是工地,到處都是 當 當的聲音,瞎子都能看出來那里發展的多麼好,依我看啊,海南取代四九城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口口聲聲的說光天是你兄弟,卻一直攔著不讓我們發財,這是什麼意思?”
“你閉嘴!怎麼跟賈哥說話呢!”
劉光天也是來了火氣,一把將媳婦從屋里拽了出去,她出門的時候還大聲喊道︰
“我說的就是事實,他賺的盆滿缽滿,還見不得別人好!”
劉光天將人推出去之後,十分不好意思的進來賠禮道歉,賈逸飛大度的說︰
“沒事光天,今天不說這些了,聊聊別的吧……”
劉光天知道賈逸飛是生氣了,這也就是看在自己這麼多年鞍前馬後的面子,要不然賈逸飛早就炸了。
在這里如坐針氈,草草的喝了兩杯茶就離開了,賈逸飛自始至終也沒在多說話,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以後怎麼樣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賈逸飛專心的啃著羊頭,劉海中不好意思的舉杯說道︰
“逸飛啊,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家兒媳婦不懂事,我替她跟你道個歉。”
賈逸飛緊忙擦擦手,端起酒杯說︰
“二大爺你跟我客氣啥啊,我沒生氣,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閻阜貴也在旁邊插嘴道︰
“這才對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逸飛的看法也不一定是對的。”
賈逸飛等了他一眼︰
“別的我可能看錯,就你那氣功絕對是騙人的!”
閻阜貴被氣的呼呼的,這模樣把周圍人都給逗笑了。
閻阜貴也不跟他爭論,夾了一口涮羊肉,被燙的一直哈氣,咽下去才說道︰
“你等我把事實擺出來的那天你就傻眼了!”
“行,我等你擺出事實的那天!”
賈張氏不耐煩的說︰
“都立秋了火氣還那麼大!”
賈張氏都開口了,兩人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專心干飯,享受著立秋的涼爽夜晚。
半個月之後,閻阜貴發現一直跟他練功醉醺醺的王大慶突然不來了,這讓他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下課之後托人打听王大慶的住址,第二天就火急火燎的趕了過去。
到了之後他整個人都傻了,王大慶的臉瘦的已經脫相了,眼眶都凹陷進去了,肚子大的厲害,左腹部開個口子,膠皮引流管不停的排出黃色的水。
“王……王大慶這是怎麼了?”
王大慶的媳婦沒認出來這是閻阜貴,只以為是哪個朋友,哭著說︰
“大慶完了,肝硬化肝腹水,現在變成了肝性腦病,這幾天一直昏迷,大夫說再也醒不過來了……”
閻阜貴傻傻的愣在原地,大師不是說了嗎,這個病能治,怎麼會,怎麼會……
閻阜貴心中的信仰崩塌了,差點癱坐在地。
正在這時,王大慶的兒子王瑞回來了,看見閻阜貴是氣不打一處來,抓起閻阜貴的領口就把他提了起來。
“好啊閻阜貴,我沒去找你,你自己送上門來了,我爸被你害死了知不知道!”
“我……我沒害你爸!”
王瑞一把將他扔在床邊,吼道︰
“睜開眼楮好好看看,我爸就是被你害得,學什麼氣功,我給他看病的錢全被你們騙了,現在人也要完了!”
閻阜貴哆嗦著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候王大慶突然睜開了眼楮,不過眼楮一點神都沒有。
“都別攔著我,我要去當兵,上戰場殺敵!”
王大慶媳婦一邊扶著一邊流著眼淚說︰
“大慶,你醒醒,你醒醒啊!”
王瑞也不管閻阜貴了,跪在王大慶面前哭著說︰
“媽,讓我爸說吧,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當上兵,現在可能是回光返照了。”
王大慶依舊在那胡言亂語,誰也不知道他說什麼,閻阜貴趁著他們沒注意自己,灰溜溜的逃跑了,出去之後騎著自行車就往家蹬。
回到四合院之後感覺渾身發冷,現在四九城的氣溫可不低,但他還是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三大媽從中院回來以後看見閻阜貴臉色煞白還裹著被子嚇壞了,趕緊摸摸他的額頭,有些發燙。
“老頭子,你是不是招惹髒東西了?”
閻阜貴也沒搭理她,翻過身沉沉的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