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爺轉過頭來,對著徐長平露出了和顏悅色的笑容,解釋道︰“徐同志啊,這都是誤會,誤會啊!楊家那小子是新搬來不久的,對院子里的人認識的還不太全。”
院里的氣氛瞬間凝固。
幾個看熱鬧的婦女悄悄往陰影里縮,只有不知誰家的熊孩子還在興奮地學男人剛才的慘叫。
趙大爺的煙卷到一半停住了,煙絲簌簌地往下掉。
“這個......”趙大爺的喉結上下滾動,余光瞥見中年男人,動了動嘴沒說出什麼話來。
徐長平對楊筱月要收回房子這件事表示懷疑,因為街道辦的人並沒有過來通知院子里的人。
趙大爺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壓低聲音對徐長平說︰“徐同志,要不咱們借一步說話?”
徐長平見狀,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也想這院子里的人究竟在搞什麼名堂,便爽快地跟著趙大爺走到了院角的棗樹下。
到了棗樹下,趙大爺一臉為難地看著徐長平,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徐同志,不瞞您說,這楊家是去年才搬過來的。他們家有點關系,就仗著這點,硬是把那間房子給佔了去。”
徐長平听到這里,心中不禁暗自慶幸,還好今天是他過來處理這件事,要是楊筱月自己過來,還不知道會被這些人怎麼欺負呢。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趙大爺,聲音冷冰冰地說道︰“他們霸佔了筱月的房子,可房契現在還在筱月手里呢,他們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趙大爺嘆了口氣,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一絲無奈。
他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聲音沙啞道︰“這年頭啊......”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最後只是苦笑著搖搖頭︰“那房子被收走後,就一直空著,楊家那小子搬來後......見沒人管,就動了歪心思,直接就把房子給佔了。”
徐長平聞言,心里一陣無語。
他上次來的時候,這房子還空置著。
沒想到短短幾個月,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打起了主意。
“趙大爺,您跟他說這麼多干什麼?”那中年男人——楊建國大步走過來,粗聲粗氣地打斷了倆人的話。
他穿著件皺巴巴的工作服,領口沾著油漬,一雙三角眼滴溜溜地轉著,臉上掛著假笑︰“那房子現在可是我們家的了,手續都辦妥了。”
說著,他還故意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褲兜,好像里面真裝著什麼證明似的。
徐長平不慌不忙地從內兜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上面明晃晃的“xx區房管局”幾個字十分醒目。
他慢條斯理地抽出里面的文件,紙張發出清脆的響聲︰“巧了,我這兒也有份文件,可以說明這房子的歸屬問題。”
這是中午楊筱月辦完後,特意給他送過來的,就是為了防止他晚上過來的時候出什麼問題。
他將文件展開,鮮紅的公章在夕陽下格外顯眼︰“這是區房管局出具的產權證明,白紙黑字寫著,前院東廂房的產權歸楊筱月所有。”
他抬眼看向楊建國,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你要看看嗎?還是將你那個手續拿出來對比一下?”
楊建國臉色驟然陰沉,那雙三角眼里閃過一絲狠厲。
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粗壯的手臂青筋暴起,作勢就要去搶徐長平手中的文件。
圍觀的人不約而同倒吸一口涼氣,幾個婦女甚至捂住了嘴巴。
“把文件給我!”楊建國臉色鐵青,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徐長平早有防備,只見他手腕靈巧地一翻,那份蓋著鮮紅公章的文件就像變戲法似的消失在袖口。
他後退半步拉開距離,聲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楊建國,你這是要當眾搶劫?”
圍觀的趙大爺急得直跺腳,他那雙布滿老繭的手在褲腿上搓了又搓︰“建國啊,你可不能犯糊涂!”
老人顫巍巍地擠到兩人中間,花白的胡子隨著急促的呼吸一抖一抖︰“人家徐同志手續齊全,你這......這不是要惹禍上身嗎?”
這時,楊建國的媳婦王翠花突然從人群里竄出來,她叉著腰嘴像機關槍似的開火︰“放屁!誰知道他那文件是不是假的。”
她說著話就要去扯徐長平的袖子,指甲上還沾著中午做飯時留下的蔥花兒。
“啪”的一聲,徐長平拍開王翠花的手,大聲的說道︰“當眾搶劫,你也想進去不成?”
趁著人群正亂,趙大爺湊到楊建國身邊說道︰“這個姓徐的不簡單,這房子之前都被廠里給收回去了,他們還能弄回來,背後的人肯定不簡單,你還不趕緊服軟,還真想人家將你送進去啊!”
楊建國听了趙老爺子的話,臉色由青轉白,額頭也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忽然咧嘴一笑,將自己媳婦往後一拉,露出被煙燻黃的板牙說道︰“這位徐同志別急啊......”
搓著手湊近,身上散發著濃重的旱煙味︰“那破房子我們住進去時都快塌了,我們為了用它還修了一下,這錢......”
“笑話!”徐長平打斷他的話,神色冰冷的看著他說道︰“你們未經允許強佔他人房產就已經是犯法了,況且這房子之前屋頂瓦片齊全,門窗完好,用你們修什麼。”
譚木匠此時拎著工具袋走過來,木柄錘頭在夕陽下泛著暗紅的光。
這個沉默寡言的木匠站到徐長平身旁,甕聲甕氣地說︰“徐同志,趁天沒黑透,先去驗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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