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平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踏出軋鋼廠的大門時,夕陽已經緩緩地向西邊傾斜。
他習慣性地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時針和分針剛好指向五點四十分,距離他與譚木匠約定的時間,還有整整二十分鐘。
他輕盈地跨上自行車,雙腳用力一蹬,車輪飛快地轉動起來,碾過廠區門口那坑窪不平的水泥路,揚起一小片細微的塵土。
初夏的晚風輕柔地吹拂著他的面龐,帶來了一絲難得的涼爽。
風中還夾雜著槐花的香氣,那股清甜的味道讓他的心情也隨之愉悅起來,仿佛之前的煩悶都被這陣風吹散了。
徐長平沿著人民路騎行,很快就到了拐角處。
他遠遠地望去,只見將軍胡同的牌坊已經近在眼前,而譚木匠正靠在胡同口的電線桿旁,悠然自得地抽著煙。
老舊的二八自行車後座上,綁著一個沉甸甸的工具袋,里面的工具在夕陽的余暉下,泛著淡淡的金屬光澤。
“譚師傅!”徐長平單腳支地,穩穩地停下車,臉上洋溢著笑容,高聲喊道,“您這是等多久啦?”
譚木匠听到徐長平的話,急忙將手中的煙頭扔在地上,用他那雙打了補丁的布鞋底迅速地將其碾滅。
他抬起頭,滿臉堆笑地對徐長平說道︰“剛到剛到,這不,趁著天還沒黑透,咱們趕緊過去吧?”
徐長平微笑著點了點頭,從車上下來與譚木匠並肩而行,朝著胡同深處走去。
譚木匠自行車的後座上,裝著工具的袋子隨著車子的顛簸而發出清脆的踫撞聲,這聲音在安靜的胡同里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提醒著人們這里即將有一場忙碌的工作要展開。
這座四合院隱藏在胡同的最深處,周圍的環境顯得有些靜謐。
它的門樓是用青磚灰瓦砌成的,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門楣上殘存的朱漆雖然已經斑駁,但依然能讓人想象出它昔日的榮光。
徐長平剛要推著自行車進入院子,突然間,一個穿著藍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像一陣風似的從門房里躥了出來。
他的方臉闊嘴和那幾乎要豎起來的粗黑眉毛讓人感覺他很凶,站在自行車前,就像一堵牆一樣,擋住了徐長平的去路︰“站住!干什麼的?”
徐長平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
他微微皺眉,心中有些不快,但還是壓下心頭的不悅,盡量保持著禮貌︰“同志您好,我是前院楊筱月的未婚夫,今天帶人過來修繕一下房子。”
“楊筱月?”男人嗤笑一聲,聲音又拔高八度︰“我們院沒這人!趕緊走!”
徐長平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不動聲色地側身,擋在譚木匠前面說道︰“你是剛搬來的吧,不認識沒關系,可以問問院里其他老住戶。”
“問什麼問!”男人突然暴怒,脖頸上青筋暴起,活像只被激怒的公雞。
“我說沒有就沒有。”他顯然對徐長平的話不以為然,,猛地伸出手,想要用力推開徐長平的肩膀。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只見徐長平的右手如同閃電一般迅速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準確地扣住了男人的手腕。
緊接著,他的拇指如同經過精確計算一般,穩穩地按壓在男人的合谷穴上。
只听“啊!”的一聲慘呼,男人的身體像觸電般猛地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那聲慘叫猶如殺豬一般,在寂靜的院子里回蕩,驚得周圍的人都紛紛側目。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讓男人措手不及,就連站在一旁的譚木匠也被嚇了一跳。
而此時,後院的趙大爺听到這聲慘叫,急忙趿拉著他那雙破舊的布鞋,快步跑了過來。
他那花白的頭發在晚風中肆意飄動,仿佛也感受到了這緊張的氣氛。
“住手!都給我住手!這是在干啥呢!”趙大爺人還沒到,聲音就先傳了過來,帶著幾分焦急和惱怒。
“趙大爺......不是......我動......”中年男人疼得五官扭曲,豆大的汗珠順著太陽穴往下淌。
他試圖辯解,卻因為手腕傳來的劇痛只能斷斷續續地往外蹦字。
趙大爺氣喘吁吁地沖到跟前,渾濁的老眼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待看清徐長平的臉,他突然“哎呀”一聲手拍在大腿上說道︰“趕緊放手,我認識你!楊家那個丫頭的未婚夫是不是?你這是鬧的哪一出啊!”
徐長平見來人認識自己,這才緩緩松開鉗制。
中年男人立刻像抽了骨頭的魚似的癱坐在地,捧著已經泛紫的手腕直抽冷氣。
“趙大爺,是他先……”中年男人剛想解釋,就被趙大爺狠狠地瞪了一眼,嚇得他把後面的話又咽了回去。
“徐同志,你說你這是干什麼啊!”趙大爺賠著笑臉,用身子擋在兩人中間,生怕再起沖突。
徐長平冷笑一聲,說道︰“趙大爺,我今天來是給楊筱月修繕房子的。”他目光如刀刮向地上的男人︰“這位一上來就要動手,還說不認識楊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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