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趕著馬車繼續往東走,很快就能到六隊了。”
曹朝陽在馬車上站起身子。
他朝遠處望去,隱約看到一個小村子,那里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六隊了。
“駕!”
“駕!”
駕車的男人,甩著鞭子。
馬車的速度,瞬間快了起來。
大片的枯黃的草場上,幾百頭馬兒,正有一口沒一口的啃食著野草。
在馬群中間,大黃狗、小藏狐懶散的趴在一起。
突然,大黃狗像是听到了什麼。
兩只耳朵微微抖動著,它爬起來望向東南方向,只見一輛馬車越來越近。
而在馬車上,有兩個熟悉的人影……
“嗷~”
“嗷嗚~”
大黃狗仰天大叫著,瞬間沖向馬車。
草地上,小藏狐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微微有點懵逼,它甩了甩腦袋,望向大黃狗跑去的方向。
空氣里飄來熟悉的味道。
小藏狐用力嗅著。
模糊的記憶,瞬間清晰,它急忙邁著小短腿,追向大黃狗。
“嗷嗚~”
“嗷嗚嗚嗚~”
一大一小,兩個家伙,跑向馬車。
它們可把趕車的男人,嚇了一跳。
“同志,那都是我們養的,你不用害怕。”
曹朝陽雙眼有些濕潤。
他坐在馬車上,用力招著手。
大黃狗跑到近前,一躍而起,跳上了馬車。
它拱到曹朝陽懷里,一個勁的舔著。
“大黃,好了,好了,你也太熱情了。”
曹朝陽用力撫摸著大黃狗的腦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黃狗年紀大了,他在大黃狗腦袋上,看到了些白毛。
眼楮一酸,他連忙揉了揉。
旁邊,朱琳也是酸楚得很。
她摸著大黃狗,感覺都跟做夢似的。
上次離開祁連山大草原的時候,她跟朝陽都還沒結婚呢,這一眨眼她與朝陽生的女兒,都已經四歲多了。
時間……過得可真快。
“嗷嗚~”
“嗷嗚嗚嗚~”
小藏狐邁著小短腿,也跑了過來。
它嘴里尖銳的叫著,跳上馬車。
望著曹朝陽,它一躍而起,撲向他的懷里。
“哎呦,二哈,你要撞死我啊?”
曹朝陽摸著小藏狐的大方腦袋。
幾年不見了,小藏狐已經是大藏狐的模樣了。
它四方腦袋上的大臉,滿是憂郁。
他抱著小藏狐,湊近狠狠親了一口。
曹朝陽實在太想念,這些小家伙們了。
“嗷嗚~”
“嗷嗚嗚嗚~”
小藏狐還在尖銳的叫著。
它的叫聲,就像哭泣一樣。
拱在曹朝陽懷里,它不願再起來。
“唉!”
曹朝陽深深的嘆了口氣。
說起來,這都是他的不是,這些年兩個小家伙肯定很想自己。
“ 轆~”
“ 轆~”
馬車載著兩人,到了村口。
曹朝陽抬頭看去,發現六隊跟幾年前,沒有什麼變化,就只是多了幾處新蓋的房子。
再往村口的馬圈看去,之前許行和陸春嬌新加蓋的土坯房,已經不見了。
馬圈里就只剩下了,原來那一間黑乎乎的土屋子。
“這是廠里的人,把原來的房子推了吧?”
曹朝陽喃喃自語著。
北影廠里去年就派人過來看過,甚至連導演謝鐵驪,都在附近考察了一圈,這才定下了六隊這個拍攝地。
之前也一直有隊里的人,在這里布置著拍攝場地。
不過……
“那老許現在住在哪呢?”
曹朝陽四下望著。
馬車在村口停下,大黃狗與小藏狐還在車上叫著。
村口附近的一處新磚瓦房里,一個女人好奇的推開屋門,領著兩個孩子走了出來。
“朝陽哥、朱琳姐……”
陸春嬌眼楮一亮。
她連忙揮舞著胳膊,大聲喊著︰“朝陽哥!朱琳姐!我在這里呢!你們可算是來了!”
“春嬌?”
朱琳很是歡喜。
她叫著大黃狗,快步跑上前。
曹朝陽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
拿下馬車上的行李,他付了馬車錢,隨即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了過去。
看了眼陸春嬌身後的房子,相比于馬圈里的土坯房,這新蓋的磚瓦房又大又干淨。
看來老許摘了帽子之後,他和陸春嬌的日子,可是好過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