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況且~”
“況且~”
曹朝陽、朱琳探出火車窗戶,連忙揮舞著手。
眼瞧站台上的青青、婷婷遠了,他倆這才戀戀不舍的坐了回去。
為了這次去祁連,曹朝陽特意買了兩張硬臥的票。
讓朱琳先休息著,他去前邊,打了些熱水。
“朝陽,咱得多久才能到呀?”
“怎麼說也得三四天吧,幸虧買到了臥鋪,不然可有得受了。”
曹朝陽往外看了看,隨即連忙關上了火車的車窗。
才剛出了正月,天氣還有些冷。
喝了口熱水,他又拿出了本子,寫起了《廬山戀》。
朱琳好奇的探過腦袋。
看著《廬山戀》的故事,她漸漸入了神。
相比于《牧馬人》,《廬山戀》的故事,倒是要輕松一些。
……
火車一路開往蘭州。
兩天半後,兩人在蘭州轉了火車,坐上了去往祁連的硬座。
又是一天一夜,等兩人大包小包從火車上下來的時候,已經疲憊不堪了。
縣里沒有去六隊的汽車,曹朝陽只能雇了輛馬車,趕往六隊。
“阿嚏~”
朱琳坐在馬車上揉著鼻子,感覺有些冷。
曹朝陽見狀,從包里拿出大衣,披到她身上。
“同志,什麼時候能趕到六隊?”
“最快也得下午了。”
“駕!”
“駕!”
馬車速度越來越快。
後邊,曹朝陽皺了皺眉頭。
在京城待慣了,這麼顛簸的路,他還有些不習慣。
出了縣城。
馬車漸漸駛向草原上。
曹朝陽握著朱琳的手,望向西北方。
隔著很遠的距離,他就看見了一座座的雪山。
此時天氣還冷,山上都是雪,看著很是壯觀。
再看草場上,枯黃的野草很是蕭瑟。
他時不時的能看到幾只鼠兔,聳動著小嘴,啃食著枯黃的野草。
至于旱獺們,現在還在洞里冬眠著呢,都沒有出來。
“琳琳,你睡會吧,等你睡醒了,就到六隊了。”
“嗯。”
朱琳打了個哈欠,還真有些困了。
她趴在曹朝陽的懷里,閉上了眼楮。
……
二隊。
地里還凍著,隊里暫時沒有什麼活。
大驢趕著幾只母羊,到了外邊的草場上。
來祁連山大草原已經有幾年了,他與啞巴徹底穩定了下來。
前年他拿出在東郊垃圾場里攢的錢,蓋了三間磚瓦房,啞巴更是為他生了個兒子,如今他只覺得生活美得很。
“多虧了東陽兄弟啊。”
“也不知道東陽兄弟現在怎麼樣了,都好些年了,他也沒再過來。”
大驢暗自嘀咕著。
手里甩著鞭子,他趕著羊群往南走。
到了土路上,見東邊駛來一輛馬車,他好奇的望了一眼。
“嗯?”
大驢瞧著馬車上的人,一時只覺得很是眼熟。
“這是……”
“東陽兄弟?!”
大驢終于認了出來。
整個人很是高興,他急忙揮舞著手,大聲喊道︰“東陽兄弟!東陽兄弟!我是大驢啊,你可算是來了。”
“大驢?”
曹朝陽看著前邊背槍的漢子,一時有些恍惚。
幾年過去了,大驢瞧著更肥壯了,看起來他過得不錯。
“同志,你前邊先停一下。”
“吁~”
趕著馬車的男人,拽緊了韁繩。
曹朝陽跳下馬車,快步走到大驢身前。
拍著大驢的肩膀,他笑著道︰“大驢,你怎麼變得這麼富態了?我差點都沒認出你來。”
“嘿嘿,這祁連山養人!”
大驢撓著腦袋,還有些不好意思,“東陽兄弟……”
“別叫我東陽了,我叫曹朝陽,叫我朝陽就成。”
“朝陽?”
大驢有一瞬間的恍然。
“大驢,你在二隊待的怎麼樣?瞧你還背著槍,這是準備打東西?”
“對對,朝……朝陽兄弟,這祁連山好得很,除了冬天冷,沒別的缺點,我去年的時候,打了一頭野驢,可是吃了好久……”
大驢講著在祁連山的經歷。
曹朝陽听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藏野驢他就只撿過一頭,那驢肉的滋味,可是讓他難忘不已。
“大驢,啞巴呢?”
“她啊,在家里照顧孩子呢。”
大驢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拉著曹朝陽的手,熱情道︰“朝陽,到我家里去吧,我和我媳婦好好做桌菜,可得好好感謝你。”
“我有時間再過來吧,我和朱琳得趕著去六隊。”
曹朝陽擺了擺手。
馬上就要到六隊了,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小家伙們了,可不想再耽擱時間。
“那行吧,朝陽,你有時間可得過來。”
大驢有些遺憾。
他只能擺了擺手,目送馬車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