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劉客情暴揍了四皇子以後。
再次有意識。
“這是……哪呀？”劉客情躺在一張閨床上，里頭銅鏡、胭脂、香粉，各類女子頭飾，整整齊齊擺在桌上，幾架古琴，有很多花畫裱滿了整張牆。
“醒了。”杜澄澄推開這間房子的門，走了進來，“我的床躺著應該還算舒服吧。”
“杜姑娘，我在你房間里？”劉客情驚訝的問。
杜澄澄的眼神卻變了，眼中有幾朵鮮花盛開，淡淡芳華，“你的那張床又破又硬的，我不是怕你躺著……不舒服嗎？”
劉客情發現自己的外衣也被脫，他自己倒也沒在意，立馬爬起了床，卻被床上面的架子磕了一下，“這……杜姑娘，我睡了多久了？”
“半個月。”杜澄澄慢慢走進來，站在劉客情身旁，又笑著說：“四皇子走了，你居然有法子影響他的記憶，嘆，還沒想到你是鬼修啊。”
劉客情撐起來身子，呆呆站著，說：“杜姑娘，這件事還請保密。”
“放心，我誰都不會說的，那個……謝謝你。”杜澄澄肯定的說。
劉客情听到謝謝二字，愣了一秒，說：“謝我？杜姑娘難得從你口中說出謝謝。”
杜澄澄又嘟著紅唇，“哼，說了謝謝，就是謝謝，你在我房間躺了半個月，妖怪可都是我殺的。”
劉客情微微一笑，“那我也謝謝杜姑娘了。”
杜澄澄忽然微微皺眉，看向劉客情，“哼，李溫，你其實有很多秘密吧，我一直這麼覺得。”
“這……”
杜澄澄又帶點壞笑的講：“你說，你是不是喜歡到處沾花惹草，一同喜歡好幾個女孩子，然後……”
“沒有啊。”劉客情連忙否認。
“當真沒有？”
“我這剛醒，你就……”劉客情撓撓頭說。
杜澄澄听後笑了笑，表情又凝重了，語氣里竟滿是關心，說：“李溫啊，你為什麼救我？”
“這個嘛……用我師父的話來說，我年紀小，涉世未深，還有……年輕氣盛，有正義心，其實主要還是看你當時確實是害怕。”
“行行行，不說了，不說了，李溫，你快坐下吧，累不累？餓不餓？”
“呃……還好。”
“走了，去吃點東西。”杜澄澄說完，眉眼如月，笑容盈盈，拉起劉客情的胳膊。
“杜姑娘別拉著我呀，我自己會走。”
“切，拉一下，你怎麼了？”
……
在小閣里，碧衣和黃衣端過幾碟菜，擺在桌上。
劉客情一邊吃著一邊問：“杜姑娘，我那時睡……你房間……里頭，你睡……哪呀？”劉客情問這件事只是想知道自己有沒有勞煩杜澄澄。
杜澄澄也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嘴中，搖著頭，咽下去說：“我小閣這麼大，怎麼可能就一張床，怎麼，你還想我跟你一起睡啊？”
劉客情又埋頭吃著，低聲呢喃"“沒有，總感覺，杜姑娘……生著……氣，但……我是不是把你搞得不高興了？”
杜澄澄一手叉腰，彎著眉梢，說：“沒有，我很高興的好嗎？”
“那就好。”
“吃你的飯吧。”
……
回到自己房間，劉客情的神魂在這半月里頭完全修復了。
而現在在關口已經過了一年了。
劉客情忽然反應過來，來年四月，自己不又得參加一場杜澄澄的生辰宴。又立馬跑去詢問。
……
“下次……我不辦宴會了，上次是被迫，下次再怎麼也不辦？”
“行。”
“哼，你答的這麼爽快，就這麼不願意自己跟皇部扯上關系？”
“嗯。”
“那我呢？”
“你……一個例外吧。”
“哼。”
……
視線回到劉客情的房間。
一般修士是難在關口突破五重天的，且這也並不是個理智的選擇，關口戾氣什麼的較重，且不說能匯聚的靈力少的可憐，單這些怪氣，還可能造成反噬，所以劉客情打算開始壓境。
妖丹本身是可以吸收的，專門用在幫助晉升五重天，之後的作用就少的可憐，劉客情這兒妖怪多，而自己的劍鞘本身又需要這些妖丹，所以即使天天殺，竟還有些供不應求。
劉客情決定收攏所有的腰帶來鍛造血劍，不斷增強血劍數量，他听自己師傅說，有的天才四重天就能操控幾千把飛劍，更是能借這些零散不全的飛劍，領悟出強大的招式來，而不是劉客情的逆生那樣，簡簡單單的將飛劍全部攻出。
“接下來，听說飛劍一般是匯成一條劍河，但那樣的需求量太大了，我記得墨姐姐贏了兩把溯游、溯洄，不如凝聚出一條旋轉的螺旋刺椎，這上千枚妖丹，不知道能否成功？”
劉客情房間散落一地的妖丹，沒一塊落腳地方。
“好，開始。”
……
日月星辰轉動。
黑夜白晝交替。
雲匯又散，雨落又止。
風吹又去，日落又升。
十五日後。
“好了，三百七十把飛劍，大概消耗了六百枚妖丹，這……好像有些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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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伏妖技，孤煙。”
“李溫，現在的妖怪越來越少，雖然咱們這兒還是比別的關口多，但不夠啊，我的功法不夠用。”
“啊？杜姑娘，我還準備找你借呢。”
“要多少？”
“算了，你還是如自己用吧。”
“服了你。”
……
“四百柄，再凝。”
“四百零一柄。”
“四百零二柄。”
……
“呼……四百四十柄血劍了，一個月了，雖然又殺了不少妖，但到後頭凝聚血劍越來越耗時間。”
劉客情微微搖頭，嘆了口氣，拿出雲卿葫蘆喝了口水，地上只剩下幾顆妖丹了。
……
“伏妖技，枯藤寒鴉。”
啊！！！
“李溫，我現在的妖丹多余了，也用不上了，可以都給你。”
“真的嗎？多謝杜姑娘了。”
“哼，那是。”
……
“劍鞘中可以凝聚出來的血劍，開始有上限了，果然，我是劍鞘的威能主要還是在鬼修上，只能看看日後，能不能取得一把威能在召喚飛劍上的仙劍上了。”
每一把劍都有屬于他自己的威能，這種威能就是劍本身的特性，如紅日絲善用于控制對手，它的威能就是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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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百八十柄，兩個月了，還有半年多，我就可以回到八瑤宗了。”
……
“五百柄，還有半年就要結束關口生活了，本來還想來到這多照顧照顧士兵，沒想到……”
……
“李溫，這次我生辰可沒辦宴會，你得給我來。”
“好的。”
……
“小姐，您真的不用擺生日宴會嗎？”
“你們兩個，想讓四皇子糟蹋我，我知道你們也是被迫，所以，就不要問。”
“是。”
杜澄澄的小閣里頭，再無打扮裝飾。
只是一張桌子，兩張小椅，劉客情和杜澄澄對坐著，吃著兩三清碟，聊四五話語。
“李溫，這還真是我過的最簡陋的一個生日。”
“那……我該送你啥呢？”
“我記得你有個簪子吧，看著挺漂亮的，送給我。”
“那個木簪子還有那節藤竹不行，其他的都可以。”
“那個白玉的。”
“好，給。”
“其實……這也是我最開心的生辰了。”
“沒有受一些規矩壓著，確實會開心些，”
“你……是是是，就是這樣。”
……
夕陽落下，半截紅陽殘身，墜入遠方的平原一線。
劉客情和杜澄澄坐在關口的最上頭，依舊那樣眺望著遠方。夕陽余暉，雖是輕薄，卻又多情。
二人臉上都有夕陽的光。
這是難得的日光啊。
杜澄澄一臉溫情，淡淡的笑意，又有些傷感，“李溫，咱們……在關口的日子，還有三個月。”
劉客情點點頭，“是啊。”
杜澄澄一手撐著城牆上的磚塊，微微往後仰著，“三個月後，我又得做回那個三司之女小姐嘍。”
劉客情則是真心說：“杜姑娘，或許有那麼一天，你真的可以自由自在的活著吧。”
“嗯，李溫，很高興認識你。”
“啊？我也……是。”
“切，木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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