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一的指尖撫過隨身攜帶的古老典籍,泛黃的紙頁上凝聚的是先民的智慧。
    不是簡單的識字明理,而是要讓每個靈魂都挺直脊梁,讓每雙眼楮都能看穿謊言的迷霧。
    星空在舷窗外無聲流轉,陸玄一忽然低笑起來。
    既然先輩們能用百年光陰劈開蒙昧,那他——
    便以星河為卷,續寫這未竟的文明長詩。
    陸玄一將新的計劃傳遞給所有同伴。
    時間不等人——傳統的教化之道需要數代人的積累,但神殿的枷鎖必須現在就斬斷。
    他想起炎夏古籍中記載的「啟靈丹」,一種能點化蒙昧、開啟靈智的奇藥。
    既然春風化雨太慢,那就來一場醍醐灌頂。
    他眼中精光一閃,數百道分身同時在巫神號的丹房中結印。丹爐噴吐著七彩霞光,成批的啟靈丹如星河傾瀉般飛出。
    每一粒丹藥都蘊含著自由的火種。
    當遺民服下丹藥的瞬間,禁錮千年的心靈枷鎖會寸寸崩裂。平等與自由的理念將在他們腦海中自然萌發,如同春雨後的新芽,再也無法扼殺。
    “去吧。”陸玄一的聲音在所有同伴識海中回蕩,“讓這些丹藥,成為刺破黑暗的第一把投槍。“
    當陸玄一在星域各處播撒文明火種時,魯魯納亞與法拉第總督正深陷噩夢般的煎熬。
    兩人已多日未公開露面,詭異的傳言如瘟疫般蔓延——有人說他們中了上古詛咒,變成了半人半獸的怪物;更有甚者,聲稱看到他們皮膚下蠕動著不可名狀的陰影。
    更可怕的是,所有參與那次行動的官兵,乃至後續驅邪的教團成員,都陸續出現了同樣的癥狀。
    整個法拉第星域籠罩在恐怖的陰雲之下。
    屠魔軍士兵們再也不敢同桌而食,教團成員見面時只敢用布巾蒙面,連眼神接觸都成了禁忌。曾經威風凜凜的軍團,如今人人自危,生怕下一個發狂的就是自己。
    在幽暗的密室里,魯魯納亞與總督終于從最初的恐慌中緩過神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總督的嗓音沙啞得可怕,他盯著自己逐漸角質化的手指,"我們必須找到解藥。"
    魯魯納亞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凝視著鏡中自己那雙——
    正在變成豎瞳的眼楮。
    "我們真的還能恢復嗎?"
    魯魯納亞嘴上說著喪氣話,嘴角卻微不可察地上揚。這幾日他驚恐地發現——自己再也無法調用光明神力,但體內的深淵能量卻在瘋狂滋長,甚至隱隱觸摸到了上位神中階的門檻。
    要知道,正常晉升需要千年苦修,容不得半點差錯。而現在?
    不過是關了幾天禁閉。
    這哪是什麼詛咒?分明是深淵的恩賜!
    他想起那位曾被自己咒罵的"深淵眷顧者",此刻簡直想給對方一個擁抱。若不是法拉第總督就在身旁,他幾乎要哼起歡快的小調。
    背後的觸手不安分地蠕動,魯魯納亞嘗試用黑暗能量引導——
    意外地得心應手。
    一個大膽的猜想浮上心頭若是徹底背棄光明,擁抱深淵,或許不僅能"治愈"詛咒,更能獲得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偷瞄了一眼正在痛苦呻吟的總督,欲言又止。
    神庭的火刑柱可不是擺設。
    如果他膽敢教唆一位總督背叛神殿轉投深淵,怕是他這幾百斤根本不夠燒的。
    魯魯納亞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仿佛已經嗅到皮肉焦糊的臭味。
    "唉"
    他的眉頭突然緊緊地皺起,臉上露出一副愁苦的表情,伴隨著一聲沉重的嘆息。畢竟,失去光明之力這件事已經無法改變,成為了既定的事實。
    這意味著他將無法再像以前那樣主持祭祀儀式,這可是他一直以來的職責和使命啊!
    他心里非常清楚,這件事情遲早都會被人發現,根本就無法隱瞞下去。一旦真相大白,他可能會面臨巨大的麻煩和後果。
    既然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了——那麼,他決定在這條黑暗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他深知,只有緊緊握住足夠的力量,才能將那可怕的火刑柱變成別人的歸宿,而不是自己的。
    于是,他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去追求更多的力量,哪怕這意味著要陷入更深的黑暗深淵。
    他轉向痛苦呻吟的總督,狀似關切地壓低聲音
    "如果有一種方法能活命,但要付出點"小小"的代價"
    陰影中,他背後的觸手興奮地扭動著。
    "您願意試試嗎?"
    法拉第總督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突然發狠撕下臉上新生的贅肉。鮮血噴濺的瞬間,傷口卻已愈合如初。他絕望地意識到——自己現在連求死都成了奢望,除非被聖火活活燒成灰燼。
    想到可能面臨的結局,這位鐵血總督竟像個孩子般嚶嚶啜泣起來。
    魯魯納亞心頭一顫,下意識想上前安慰。可瞥見自己袖口鑽出的觸須,又默默坐回對面沙發。兩個"怪物"的擁抱,只怕會讓情況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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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你不甘"他沙啞道,"但這兩日我發現,我們未必沒有生機。"
    "你說什麼?!"總督猛地抬頭,臉上還掛著血淚,作勢就要撲來。
    "別急!"魯魯納亞急忙喝止,觸須在背後繃直,"我們中的是深淵詛咒,你早該看出來了。壞消息是"他苦笑一聲,"我永遠失去了光明之力。"
    "這算什麼活路!"總督一拳砸碎茶幾,碎木扎進他迅速愈合的手掌,"沒有力量,在神殿比死還不如!"說著竟又嗚咽起來。
    "夠了!"魯魯納亞的觸須暴怒揮舞,"詛咒只腐蝕了你的身體,怎麼連脊梁骨也蝕沒了?"
    "我能怎麼辦"總督抽噎著抹臉,把鱗片刮得嘩嘩響,"我還有妻兒老小,他們都會被牽連"
    魯魯納亞突然沉默。這一刻,他竟慶幸自己孑然一身。但總督的軟弱反而讓他確信——
    這個怕死的男人,一定會咬住他拋出的餌。
    "听著,"他俯身向前,鱗片在燭光下泛著詭譎的紫芒,"我有辦法保住我們的性命,甚至地位。"故意在最後兩個字上加重語氣,"只不過,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總督的哭聲戛然而止。
    那雙正在異變的瞳孔里,突然迸發出貪婪的精光"只要能讓我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他沾滿黏液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金線刺繡的袖口,"什麼代價我都能接受!"
    "那麼——背叛神庭呢?"
    魯魯納亞的聲音像是從深淵裂縫中擠出來的,嘶啞而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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