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裝著手槍和子彈,讓慕幽笛感覺很安心。
對于一個殺手來說,武器是最忠誠可靠的伙伴,一旦手中沒有了武器,她便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慕幽笛警覺地掃視著四周,原本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此刻蕩然無存,顯然,那些暗中觀察她的視線都已經悄然離去。
想到剛剛自己迫不得已暴露了真實身份,慕幽笛眉頭微皺,該準備新身份了,離開上海再說。盡管密查組向來神出鬼沒,但知道這個特工組織存在的人並不在少數。尤其是戴總,他可不是默默無聞之輩,江湖上他威名赫赫,與青幫頗有淵源。如此想來,想必那個青幫的領頭小弟地位也不低,否則怎會听到傳遞暗號方式時會臉色一變?
慕幽笛如今也管不了自己暴不暴露的問題,想來上原先生已經知道她逃走的消息,想必會加派人手追查她的下落,所以她打算吃點東西後就趕緊返回公寓,在外面逗留越久越容易暴露。
想罷,慕幽笛快步走出那條幽暗的巷子。
此時已是日暮西垂,只剩天邊幾縷余暉。巷子外的街道上早已亮起了路燈,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行人匆匆的道路。遠處的高樓閃爍著五彩斑斕的霓虹。慕幽笛卻無暇欣賞這番美景,她走到十字路口,環顧四周,然後腳步匆匆地朝一家餐館走去。
與此同時,日本駐上海的領事館內。
島田坐在副總領事辦公室里,拿起一份放在辦公桌上的資料,翻開後仔細閱讀起來。
片刻後,他的嘴角逐漸上揚,越看笑容越發明顯,笑容里隱隱藏著深意和算計。
他手上的這份資料是關于前田聰的,詳細記錄了前田聰的過往經歷以及他在上海期間的全部行蹤。
其中清楚地寫明了前田聰曾多次出入各大賭場,並在那里縱情豪賭,結果欠下巨額債務無法償還。
他只得返回上原家哀求其姐夫,希望能借點資金來償還債務,然而卻被上原礶琚@耷櫚厙 鴣鏨顯 搖 br />
走投無路之下,前田聰不得不去偷竊,並且假借上原家的名義高額借貸。最終由上原礶硱N鈉拮用籃妥映雒媯 ㄇ 拐 螅 虐諂攪舜聳隆 br />
資料上還說,前田聰被所謂的“朋友”誘騙參與幾個合伙生意,但屢屢遭遇慘敗,虧損巨大。關鍵時刻,還是上原家出面替他收拾殘局,承擔所有損失。
島田嗤笑一聲,對于前田聰的種種行為嗤之以鼻。
賭博是個無底洞,任何人一旦沾染,最終只會傾家蕩產,而投資對于騙子來說也是個一本萬利的圈套,前田聰沒有經商頭腦,被所謂的朋友誆騙,出錢投資一些莫須有的項目,最終血本無歸。
最奇葩的還是上原美和子,她一味地袒護前田聰,替弟弟兜底填補債務,最終只會搭上整個上原家,陷入無盡的債務泥沼當中。
島田倒是樂意看到這個局面。他嘲弄地笑了笑,接著看下去。
當翻過另一份資料細看之後,島田挑了挑眉,表情微微訝異,因為他發現這個前田聰不僅是無腦草包,還是個恩將仇報的草包。
老話說“升米恩,斗米仇”,這句話在前田聰的身上可謂體現得淋灕盡致。
資料中提及前田聰引誘上原家的小兒子去妓院和大煙館等場所。看到這里,島田不禁懷疑前田聰對上原家積怨已久。
或許他去借錢還債被拒後,就對上原家心懷怨恨了吧。否則,他又怎會故意引誘上原家的小兒子走上這條墮落之路呢?
只是,上原礶畯U訓勒嫻畝鄖疤鉲系鬧種中形 晃匏 穡炕故撬盜磧幸 椋 br />
想到這里,島田蹙起眉頭,陷入沉思。
叩叩叩……
這時,他的辦公室門被敲響。
“進!”他說了一聲。
門被推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島田少爺,上原家那邊有動靜。”
“什麼動靜?”島田問。
男人說道︰“上原礶硰隅F齪芏噯聳鄭 坪踉謁巡妒裁慈耍俊 br />
“哦?去查查他在找什麼人?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查清楚。”島田吩咐道。
“是。”男人答道,頓了一下,他又說道︰“那我們要不要向小報社透露一下上原礶絘R儼〉南 俊 br />
島田想了想,搖搖頭,“暫時不用,先看他那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再說。”
男人點點頭,走了出去。
島田接著看前田聰的資料,發現有一個叫晴芳的女人在資料中被一筆帶過,不過島田卻上了心。因為他記得這個晴芳,正是上原礶痝A舷履接牡訓哪淺 餃司隻岷笠饌飫朧賴吶 丁 br />
說是意外,其實知情人心知肚明,這是謀殺,只不過謀殺的目標應該是慕幽笛。
島田眯起眼楮,他發現這個案子似乎還沒有結案,難道說警方那邊還在調查?
他思索片刻後,朝門外喊了一聲︰“來人!”
須臾,一名手下推門進來,恭敬地問道︰“島田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島田對這個手下吩咐道︰“你去警局打探一下晴芳案子的進度,順便收集一下案件的詳細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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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那名手下領命後轉身離開。
島田始終覺得晴芳的案子不簡單,而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看完所有資料,島田感嘆上原家攤上前田聰這個白眼狼確實倒霉,不過,他正需要這只白眼狼為他做事。
如何為他所用呢?
島田盯著資料沉思,片刻後,他的指尖點在“賭”這個字上,計上心來。
他打了個電話給樓下的宴晉,讓他上樓一趟。
宴晉再次投奔他,島田感動之余,安排他做自己的秘書,而宴晉也是竭盡所能地幫助他拉攏人心,在領事館里暗暗培植勢力。
入職短短兩天,如今也算是在領事館里混了個臉熟。
沒一會兒,外面傳來叩叩的敲門聲,島田說了聲“進”。
宴晉推門進來,問道︰“島田少爺,你找我。”
島田點點頭,將手里的資料遞給他,說︰“你看下。”
宴晉接過,快速瀏覽資料里的內容。
幾分鐘後,他放下資料,問島田︰“你想利用前田聰擊潰上原礶祲筍T br />
島田聞言暗暗挑眉,看向他,目光中先是詫異,之後透出一絲贊賞,笑道︰“沒錯,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利用前田聰?”
宴晉心里清楚,這是島田在考驗自己。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頭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才重新抬起頭來,伸出手指點在攤開的資料上,然後分析道︰“目前來看,以賭博作為切入點,或許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前田聰嗜賭,我們只需要設一個局,先讓他嘗點甜頭,再讓他深陷其中,至于如何償還賭債,除了錢,還有很多方式。這樣一來,要控制他並為我們所用,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島田暗自驚訝,他沒想到宴晉的想法與自己不謀而合。不過他不會表現出來,這是馭下之術。在面對這種精明的下屬時,絕對不能輕易暴露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于是,他微微點頭,對宴晉說道︰“既如此,這件事情就由你來辦。”
宴晉立刻應道︰“好的,屬下定不負所托。”
盡管宴晉對于島田為什麼要對上原家出手心存疑惑,但經過這兩天在領事館內的暗中觀察和摸索,他發現上原礶硰薨W跗氖蘢芰焓碌鈉髦兀 蛐硎欽飧鱸 潁 禾鋝啪齠 隕顯 也扇︵卸 傘D訓賴禾鎪 季故恰 芰焓攏 br />
宴晉暗暗心驚。
他離開島田的辦公室後,就著手處理前田聰的事。
他看了資料,知道前田聰有幾個所謂的好朋友,他們經常約前田聰去賭場,不過由于最近前田聰手頭緊,婉拒了幾次。
宴晉想了想,決定從前田聰的幾個朋友那里下手。
他開著領事館配的小轎車去了那幾個人常去的歌舞廳。
走進歌舞廳,宴晉果然看到前田聰的那幾個狐朋狗友在里面,讓他詫異的是,前田聰竟然也在,而且看表情十分氣憤和郁悶,似乎遇到了不順心的事。
宴晉找了他們隔壁的位置坐下,向服務員點了最貴的酒水和吃食。
宴晉的舉動引起他們當中一人的注意。那個人的目光暗中打量起宴晉,發現宴晉是個新面孔,而且衣著昂貴,氣質不俗,一看就是哪家的貴公子。
他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人,朝他努努嘴,示意他看向宴晉。
兩人雖然做得隱秘,不過宴晉早就識破他們的小動作,可以說這正是他想要達到的目的。
宴晉目光盯著舞台,像是在欣賞表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他招招手,服務員再次走過來,詢問有什麼需要。
宴晉花高價點了歌舞廳頭牌演唱。
服務員見他出手如此闊綽,態度更加恭敬起來,立刻去後台通知頭牌好好準備表演。
前田聰的幾個朋友互相對視一眼,他們眼中明顯透著不懷好意,彼此間已經形成默契,不需要需要就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麼,而此時此刻,他們正是在算計宴晉。
前田聰察覺到幾個朋友的異樣,于是湊過來想加入他們的計劃,不過這幾個人明顯不太待見他。
于是前田聰對他們說今晚的酒錢他出。幾人才勉強帶著他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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