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藥？”李懷德冷笑一聲，“易中海，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疊文件，啪地摔在何雨柱面前的石桌上，“這是你爹當年簽的保密協議，上面清清楚楚寫著，試藥的一切後果自負。”
何雨柱感覺腦子里嗡的一聲，世界仿佛安靜下來。他顫抖著拿起那份文件，紙張已經泛黃，邊緣還有被蟲蛀的痕跡。最下方，確實有他父親的簽名，歪歪扭扭的筆跡，像一條條垂死的蚯蚓。
“不可能……”他喃喃自語，“不可能……爹怎麼會簽這種東西……”
“怎麼不可能？”許大茂幸災樂禍地湊過來，“雨水，你也不想想，你爹一個臭拉車的，憑什麼能喝到洋人的藥？還不是廠里看他老實，讓他試試藥效？”
何雨柱猛地抬起頭，眼神像受傷的野獸︰“許大茂！你給我閉嘴！”
“夠了！”李懷德厲聲喝道，“何雨柱，你冷靜點。你爹的事，牽扯到很多機密，不是你能打听的。”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易中海一眼，“有些秘密，還是讓它永遠埋藏比較好。”
說完，李懷德轉身鑽進車里，揚長而去。許大茂沖著車屁股啐了一口，轉頭看著何雨柱，臉上滿是譏諷︰“雨水，這下你該信了吧？你爹當年就是替廠里試藥死的，跟易中海沒半毛錢關系。”
何雨柱感覺渾身無力，手里的保密協議像一塊烙鐵，燙得他掌心發紅。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在追查的真相，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雨水……”秦淮茹擔憂地扶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他踉蹌著走到易中海面前，盯著這個垂暮的老人。易中海的臉上布滿老年斑，眼神渾濁，但何雨柱卻從里面讀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告訴我，”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礫摩擦，“到底是怎麼回事？”
易中海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雨水，你爹當年……”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你爹當年確實簽了保密協議，但那是因為……”
易中海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你爹當年確實簽了保密協議，但那是因為……那藥不是普通的藥，是……是洋人新研究出來的毒藥。”
何雨柱的心髒猛地一沉，仿佛墜入冰窟。毒藥？他父親當年竟然是試毒而亡？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在他胸腔中燃燒，幾乎要將他的理智吞噬。
“毒藥？”他一字一頓地重復著這三個字，聲音低沉得可怕，“易中海，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易中海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那時候，廠里來了幾個洋人專家，說是研究出了新型藥物，可以治療一些疑難雜癥。但是這種藥還在試驗階段，需要找人試藥。你爹……你爹因為成分不好，一直不受待見，為了生計，他答應了廠里，去試那種藥。”
秦淮茹捂住嘴，發出一聲壓抑的驚呼。許大茂瞪大了眼楮，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你爹一開始並不知道那是毒藥，”易中海繼續說道，“廠里騙他說，這只是新研發的補藥，吃不死人。你爹信以為真，就簽了那份保密協議……”
“騙子！”何雨柱怒吼一聲，猛地抓住易中海的衣領，“你們都是騙子！為什麼要害死我爹？”
易中海沒有反抗，任由何雨柱揪著自己的衣領。他布滿老年斑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雨水，當時的情況很復雜，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身不由己？”何雨柱冷笑一聲，“你一句身不由己就能抵消我爹的命嗎？”他猛地松開手，後退幾步，指著易中海的鼻子，“易中海，這麼多年了，你一直假惺惺地對我好，是不是心里愧疚？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爹？”
易中海沉默不語，只是默默地低著頭。
“說話啊！”何雨柱怒吼道，“你啞巴了嗎？”
秦淮茹上前一步，拉住何雨柱的手臂︰“雨水，你別這樣……”
“你別管！”何雨柱甩開她的手，指著桌上的保密協議，“這份協議，是不是真的？”
易中海點了點頭，聲音沙啞︰“是真的。你爹確實簽了這份協議。”
何雨柱感覺一陣眩暈，他扶著石桌，勉強穩住身形。真相，比他想象中還要殘酷百倍。他本以為易中海是害死他父親的罪魁禍首，可現在看來，易中海最多也只能算是一個幫凶。真正的幕後黑手，是那些洋人專家，是李懷德，是這個冷漠無情的時代。
“洋人……”何雨柱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正是李懷德！
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臉色陰沉得可怕。看到何雨柱，他冷笑一聲︰“何雨柱，你鬧夠了沒有？你要是再胡鬧下去，別怪我不客氣！”
何雨柱抬起頭，眼神冰冷地盯著李懷德︰“李副廠長，我正要去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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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懷德皺了皺眉，他感覺到了何雨柱身上散發出的危險氣息。“找我干什麼？”
“我想問問你，”何雨柱一字一頓地說道，“關于那份保密協議，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李懷德冷笑一聲，肥厚的臉上滿是輕蔑︰“保密協議？什麼保密協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裝傻充愣的本事爐火純青，仿佛一切與他無關。
“你少裝蒜！”何雨柱一把奪過易中海手中的協議，狠狠地摔在李懷德面前，“你自己看看！這是我爹的簽名！你敢說你不知道？！”
李懷德故作驚訝地拿起協議，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然後不屑地扔在地上︰“這能說明什麼？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偽造的？想訛詐我？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你！”何雨柱怒火中燒，攥緊的拳頭咯咯作響。他恨不得沖上去狠狠揍李懷德一頓，可他知道，那樣只會讓自己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面。
“雨水，冷靜點！”秦淮茹連忙拉住何雨柱，低聲勸道，“別沖動，咱們慢慢想辦法。”
何雨柱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怒火。他冷冷地盯著李懷德，一字一頓地說道︰“李懷德，你以為你就能一手遮天嗎？我告訴你，我一定會查清楚真相，讓你們這些害死我爹的人付出代價！”
“哈哈哈……”李懷德放肆地大笑起來，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話，“就憑你？一個廚子？你拿什麼跟我斗？你以為你是誰啊？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李懷德，你別得意得太早！”何雨柱指著李懷德的鼻子，咬牙切齒地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李懷德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等著那一天。不過，我看你是等不到了。”他說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扔在何雨柱面前，“這是廠里的處分決定，你被開除了！”
何雨柱愣住了，他沒想到李懷德竟然會如此狠毒，直接將他開除。他撿起地上的處分決定，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雨水……”秦淮茹擔憂地望著何雨柱，她知道，這份工作對何雨柱來說有多重要。
何雨柱緊緊攥著處分決定，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抬起頭，目光冰冷地掃過李懷德、易中海和許大茂，一字一頓地說道︰“好！很好！你們都給我等著！”
說完，他轉身離去，背影蕭瑟而決絕。
秦淮茹看著何雨柱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她知道，何雨柱的性格倔強，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這次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他會不會做出什麼傻事？
“雨水，等等我！”秦淮茹連忙追了出去。
易中海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場風波才剛剛開始，接下來，還會有更多的麻煩等著他們。
許大茂幸災樂禍地笑道︰“活該！這傻柱，這下終于遭報應了！”
李懷德冷哼一聲︰“這只是個開始，我要讓他徹底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何雨柱一路狂奔，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他不知道該去哪里，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只知道，他不能就這樣認輸，他一定要為父親討回公道！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條小巷。巷子里陰暗潮濕，彌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突然，一個黑影從巷子深處竄了出來，一把抓住何雨柱的胳膊。
“小子，借點錢花花！”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惡狠狠地說道。
何雨柱此刻正處于情緒崩潰的邊緣，他猛地甩開壯漢的手，怒吼道︰“滾！”
壯漢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何雨柱會如此強硬。他冷笑一聲︰“小子，你找死！”說著，揮起拳頭就朝何雨柱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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