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王大龍自己就能把那個老馬送走，也省得咱們麻煩。”
“唉，要說不說，這些當醫生的認識的人就是多，昨晚我回家，我家那口子就跟我打听王大龍，問我認不認識。”
李懷德好奇道︰“咋回事？”
“是積水潭那邊，不知道怎麼聯系的，找到我愛人那里，想從我這做工作把王大龍給弄走。”
“老聶，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有人打趣了一句。
聶副廠長看了一眼李懷德，笑道︰“那是自然，我當時就跟她說我和王大龍不熟，幫不上這忙。”
李懷德听懂了，也笑了。
積水潭的事是真是假另說，但這位真正想表達的是，下次喝酒叫上他一起，大家熟悉熟悉。
很好，這正是李懷德想看到的。
只有朋友多多的，才能順利進步嘛。
……
醫務室那邊，王大龍已經見到了這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是你？”
“你就是王大龍？”
馬南星非常驚訝，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里看到了昨天人醫門口的那個好心年輕人。
正伏案寫著什麼的王大龍抬起頭，看到老頭，很恰當的表現出了短暫的驚訝，旋即笑道︰“是您？”
“老先生你好，我就是王大龍，您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馬南星︰……
自己準備的開場白是啥來著？
這小小的意料之外雖然不是啥大事，卻很好的讓馬南星原本的思路卡殼了一下。
但他不開口，卻不妨礙王大龍輸出。
“您昨天去人醫是為了看病吧？”
“是不是問題沒有解決，沒關系，我來給您看看。”
“不瞞您說，我雖然年輕，但醫術還是可以的。”
“治過好幾個病人，都是在人醫那邊問題沒有解決，然後找到我給辦妥的。”
說到這，王大龍注意到馬南星的面色有轉黑的趨勢，微微頓了一下，暗道一聲失誤。
都是四合院誤我，怎麼見個人就想給人家找刺激？
刺激這老頭又不給獎勵。
都是鄰居們的錯！
默默給好鄰居們記上了一筆，王大龍從容轉變風格。
“我看您應該不是軋鋼廠的工人，不過沒關系，您不用緊張，請坐。”
“我是軋鋼廠的廠醫，但服務的是人民群眾！”
“有什麼問題，你盡管說。”
馬南星的表情果然好轉了一些，雖然這年輕人上來就扎了自己一刀，有些疼。
但不能否認人家本質上是個熱心腸。
至于王大龍前面說的事，他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說實在的，很生氣。
但他主要氣的不是自家這邊沒能解決患者的問題，而是所有人都在隱瞞回避這個事！
居然沒人敢認！
不承認問題，如何改正問題？又如何進步呢？
馬南星對自家醫生是越來越不滿意了。
再瞧瞧面前的王大龍，真是咋看咋好。
一句服務人民大眾，直接勝過一切。
怪不得能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
果然，這就是我人醫需要的人才！
馬南星緩緩坐在王大龍面前，微笑著說道︰“我不是病人，我叫馬南星，是人醫的院長，你應該听說過我，你叫我老馬就行。”
王大龍︰不，要不是傀儡鳥跟著，我根本不知道你。
心里這麼想，王大龍表面上還是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驚訝意外。
“我知道你，是因為听說了你下鄉義診的事。”
“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你，甚至有些自愧不如。”
“下鄉義診這樣的事情，四九城幾乎所有醫院都在做，也都做出了不錯的成績，但是……”
馬南星斟酌了一下用詞。
“但是，沒有誰像你一樣，能和群眾走的那麼近，能夠得到那麼多的認可。”
“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麼？”
“這麼問可能冒昧，但我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馬南星看著王大龍的眼楮，七分真誠，三分不解。
這個問題他思考了很久，是真的沒想明白。
“這個……”
王大龍用力皺眉抿嘴，做出一個略顯為難的表情。
實則是偷偷用力掐了一下大腿，不然他覺得自己真的可能會繃不住笑出來。
“您過獎了，我其實只是做了一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
“後續會收到那麼多的感謝，我自己都沒想到，很是受寵若驚，甚至惶恐。”
“因為我覺得我所做的，相比鄉親們給我的信任和期待，還差了很多很多。”
“至于具體原因，我真的不知道。”
“我當時只是認為自己應該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然後就去做了，就這麼簡單。”
其實王大龍想說一句“將心比心”，突出一下村民，順便升華一下自己。
但考慮到這句話說出去可能會干翻一大批同行，而且還是去鄉下做義診的同行。
還是算了。
做人不能太缺德。
馬南星低頭沉吟了好一會，感慨道︰“我明白了，璞玉渾金，將心比心啊。”
王大龍︰……
老頭害我！
“只是這幾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啊。”
馬南星嘆了一聲，再次看向王大龍。
這一次，他的臉上重新堆滿了笑意。
“大龍，我就這麼稱呼你了。”
“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心無雜念，一心做實事的人。”
“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直接說我來的目的。”
“像你這麼優秀的年輕醫生，不應該留在小小的軋鋼廠。”
“嗯，我不是說軋鋼廠小，也不是認為這里不好，而是這里真的不適合年輕醫生發展。”
“你現在的年紀，需要一個好的老師引路，也需要大量的病例豐富經驗，但這些條件軋鋼廠都不具備。”
“所以，為了你個人發展，來到人醫，是你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你是一個思想高尚的人，是一個想著為人民奉獻的人，或許不在乎個人前程。”
“但是，我們作為醫生，醫術是我們的根本。”
“只有醫術提高了，才能對人民做出更多的貢獻。”
“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你下鄉做義診的具體過程，但我相信，你應該對這點深有體會。”
“怎麼樣，要不要來人醫？”
“放心，只要你點頭同意，其他一切問題我幫你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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