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一章 ︰暗流初現3
深秋的滬市被細雨籠罩，李淵站在世紀大廈頂層落地窗前，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流。西裝革履的他早已褪去了當年戰場上的肅殺之氣，可右手虎口處那道疤痕，依舊在提醒著他那段血與火交織的歲月。手機在褲兜里震動，是女兒李悅發來的消息︰“爸，今晚接陽陽參加科技展，別又忘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拿起辦公桌上的相框。照片里，李陽戴著厚厚的眼鏡，捧著全國青少年編程大賽獎杯笑得燦爛；李悅扎著高馬尾，抱著籃球靠在哥哥肩頭。甦瑤穿著淡藍色連衣裙站在身後，溫柔的目光始終追隨著兩個孩子。這溫馨的畫面，與他抽屜深處那疊泛黃的戰場照片形成鮮明對比。
“李總，周氏集團的並購案出了問題。”助理敲門而入，打斷了他的思緒，“周氏突然要求提高股權佔比，說是有新的投資人介入。”
李淵收起相框，神色瞬間冷硬︰“查清楚幕後是誰。”話音未落，辦公桌上的加密手機突然響起——那是只有“狼牙”舊部才知道的聯絡方式。屏幕上跳動的陌生號碼讓他瞳孔微縮，按下接听鍵的瞬間，電流聲中傳來一道沙啞的男聲︰“老大，西南邊境出現異常熱源，能量波動和當年‘深淵計劃’的實驗體極為相似。”
李淵的手指重重叩在桌面，2012年那場慘烈的圍剿戰在腦海中重現。作為“狼牙”特種部隊的隊長，他帶領隊員深入敵營搗毀非法實驗室，卻在最後關頭發現了名為“深淵計劃”的人體改造實驗。那些浸泡在培養艙里的少年，被注入神秘紫色藥劑後，身體產生了超乎常人的異變。
“立刻調取所有相關資料。”李淵掛斷電話，起身時西裝下擺掃過桌角，將相框踫落在地。玻璃裂痕恰好橫亙在李陽的臉上，仿佛預示著平靜生活即將被打破。
與此同時，城市另一端的地下研究所內，警報聲刺耳地回蕩。被銹跡覆蓋的培養艙表面凝結著詭異的紫色冰霜，艙內少年蒼白的皮膚下，血管如蛛網般蔓延。當紅光將整個實驗室染成血色，艙門轟然炸開，少年赤足踩在滿地碎玻璃上，暗紫色的瞳孔掃過牆上的實驗報告——那些記載著“編號y01”實驗體數據的紙張，在他指尖化為灰燼。
“終于自由了......”少年發出一聲輕笑，聲音與李陽如出一轍。他伸手觸踫牆壁，金屬牆面竟開始扭曲變形，如同被高溫融化的蠟。當他望向窗外燈火通明的城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李淵，我來找你了。”
科技展覽館內，李悅正踮著腳尋找哥哥的身影。作為市一中女籃隊長，她的運動服外套隨意搭在手臂上，馬尾辮隨著步伐輕輕晃動。“李悅！”同班好友小雨急匆匆跑來，“你哥的展台被人砸了！”
李悅臉色驟變，朝著3號展廳狂奔而去。遠遠地，她看見李陽蹲在地上，試圖拼湊散落的電路板。周圍幾個染著黃毛的青年正對著展台指指點點，為首的紋身男一腳踩在李陽設計的智能機器人上，發出刺耳的金屬碎裂聲。
“你們干什麼！”李悅沖上前，將李陽護在身後。她身高1米75，常年打籃球鍛煉出的身材比普通女生壯實不少，可面對幾個凶神惡煞的混混，依舊顯得單薄。
紋身男吹了聲口哨︰“喲，妹妹挺護犢子啊？告訴你哥，別多管閑事。”他身後的黃毛舉起手機晃了晃，屏幕上播放著一段視頻——某建築工地深夜，一台挖掘機突然失控，撞毀了整片臨時工棚。而李陽設計的智能監控系統，恰好記錄下了全過程。
李陽攥緊拳頭站起，眼鏡片後的眼神冷冽︰“是你們篡改了監控數據？”話音未落，紋身男突然揮拳襲來。李悅反應迅速，側身避開攻擊，一記鞭腿掃向對方膝蓋。混亂中，人群突然散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閃過，瞬間制住了幾個混混。
來者是個戴著黑色鴨舌帽的青年，帽檐壓得極低，看不清面容。他制服混混的手法干淨利落，充滿了專業格斗的痕跡。當他轉身時，李陽與他目光相撞，心髒猛地漏跳一拍——那張臉，分明是照鏡子時才能看到的模樣！
“你們沒事吧？”青年開口，聲音卻比李陽低沉幾分。不等李陽詢問，警笛聲由遠及近。青年松開混混，混入人群迅速消失。李悅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喃喃道︰“哥，這人好像......”
“別多想。”李陽撿起破碎的機器人，鏡片後的眼神晦澀不明。他注意到青年制服混混時，右手小拇指上戴著一枚銀色戒指，上面刻著的“y”字樣，與他名字縮寫相同。
李淵趕到展覽館時，現場已恢復平靜。李陽低頭擺弄著損壞的零件，李悅則在一旁向警察描述事情經過。當他的目光掃過兒子手中的零件，呼吸突然一滯——電路板上殘留著幾縷暗紫色的能量波動，與當年“深淵計劃”實驗體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
“爸，我沒事。”李陽察覺到父親異樣的眼神，迅速將零件塞進背包，“可能是商業競爭對手搞的鬼。”李淵盯著兒子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家再說。”
深夜，李淵書房的台燈亮著。他面前攤開了當年“深淵計劃”的絕密檔案，泛黃的紙頁上，“y01”實驗體的照片格外刺眼。照片里的少年與李陽有著七分相似，而檔案末尾潦草的字跡寫著︰“實驗體已銷毀，殘余樣本封存于西南基地。”
窗外突然傳來異響，李淵迅速掏出手槍——那是他退伍後偷偷保留的配槍。當他拉開窗簾，只看到夜色中一道遠去的黑影。月光下，黑影右手小拇指的銀色戒指閃爍著冷光。
同一時間，李陽躺在臥室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白天那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還有混混口中被篡改的監控視頻，讓他心中警鈴大作。他翻身坐起，打開電腦調出建築工地監控的原始數據。當他放大畫面中挖掘機失控的瞬間，屏幕突然閃爍，跳出一行紫色代碼︰“游戲開始了，我的‘復制品’。”
李陽猛地後退，撞倒了身後的椅子。冷汗順著脊背滑落，他終于意識到，平靜的生活即將被徹底打破。而此時，李淵站在書房門口，望著兒子房間透出的燈光，握緊了藏在袖中的檔案袋。他知道，當年被認為已經終結的“深淵計劃”，正在以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