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章 ︰破曉之戰6
星河科技集團的廢墟在黎明中泛著冷光，扭曲的金屬框架與破碎的光能膜交織成末日圖景。李淵跪在焦土上，雙手顫抖著捧起李陽殘留的智能手表殘骸，表盤內側\"永遠是我最厲害的哥哥\"的刻痕已模糊不清，卻像烙鐵般燙在他心口。甦瑤抱著昏迷的李悅佇立一旁，機甲破損處不斷滲出冷卻液，混著她臉頰未干的淚痕滴落在地。
\"爸爸，哥哥他......\"李悅在母親懷中悠悠轉醒，意識恢復的瞬間便掙扎著要起身。甦瑤按住女兒的肩膀，喉間泛起苦澀︰\"先別說話，你的精神力現在還沒恢復。\"少女卻固執地調出腕表投影，全息屏上跳動著李陽最後的加密留言——\"照顧好爸媽，永夜議會的中樞在北極星淵舊址\"。
北極圈上空，寒風裹挾著冰稜撞擊著隱形偵察艦的外殼。李淵將戰術匕首別在腰間，戰魂之力在血脈中涌動卻帶著壓抑的暴戾。甦瑤調試著改造後的機甲，特意在肩部加裝了李陽生前設計的暗物質分解炮。李悅坐在控制台前，精神力增幅玩具已升級成可穿戴的銀色護腕，藍光順著她的血管脈絡流轉。
\"檢測到地下3000米處有異常能量反應。\"智能系統突然警報。偵察艦下方，冰層如蛛網般裂開，露出一座懸浮在液態氮海洋上的巨型要塞。要塞外牆流轉著暗紫色能量光帶，中央塔樓頂端矗立著九根能量柱，每根都連接著一顆微型星淵核心。
\"是永夜議會的基因熔爐。\"李悅的聲音帶著寒意，護腕投射出全息建模，\"這些能量柱正在將星淵核心能量轉化為基因改造波，一旦完成充能......\"她調出全球地圖，數千個紅點在各大城市閃爍，\"所有潛伏的實驗體都會被激活。\"
要塞防御系統瞬間啟動，數百架刻著蛇形徽章的冰霜戰機呼嘯升空。李淵啟動戰魂飛行裝置，金色殘影撕裂寒霧，戰魂之刃與敵機的粒子炮踫撞出萬千火花。甦瑤的機甲展開量子羽翼，暗物質分解炮將迎面而來的戰機群化為齏粉。李悅則閉上雙眼，精神力化作無形的網，侵入敵方的電子中樞。
\"小心！是精神控制射線！\"李悅突然睜眼驚呼。要塞頂端的能量柱同時轉向，射出九道暗紫色光束。李淵的戰魂虛影劇烈震蕩，腦海中不斷閃現老周慘死、李陽自爆的畫面；甦瑤的機甲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眼前浮現出無數個自己被改造成機械傀儡的幻象。
\"破！\"李悅咬破舌尖，精血噴在護腕上。升級版的精神力增幅裝置爆發出刺目藍光，形成一道精神屏障。她的鼻腔、耳道開始滲血，卻咬牙維持著屏障︰\"他們在讀取你們最恐懼的記憶！\"少女的意識順著能量射線逆向沖擊，在敵方中樞系統里引發劇烈震蕩。
趁此機會，李淵與甦瑤沖進要塞內部。走廊兩側的玻璃艙里，沉睡著數以萬計的\"半成品\"實驗體，他們胸口都插著與星淵核心連接的能量導管。當兩人靠近中央控制室，地面突然裂開，數十個身著銀白色戰甲的守衛浮現——這些守衛的面容，竟與銀色面具人如出一轍。
\"歡迎來到終局，07號。\"主控制室的穹頂降下，銀色面具人站在巨大的基因圖譜投影前，他的真實面容完全展現在眾人眼前，赫然是李淵的孿生兄弟！\"二十年前，父親將優秀的戰魂基因注入雙胞胎胚胎，你被送往軍隊當實驗品，而我......\"他抬手召出一柄能量長劍，\"成為了永夜議會的繼承人。\"
甦瑤的機甲率先發動攻擊，暗物質分解炮卻在觸及對方時被詭異的能量場反彈。李淵的戰魂之刃與能量長劍相撞，金色與暗紫色的能量流在空氣中絞殺。李悅趁機侵入控制室終端，卻發現所有核心程序都被設置了自毀裝置，一旦強行破解，全球的基因核彈將同時引爆。
\"哥，為什麼？\"李淵的聲音帶著沙啞。銀色面具人冷笑︰\"因為軟弱的感情只會阻礙人類進化！看看你，為了所謂的家人，連最強大的戰魂之力都無法完全釋放。\"他突然將能量長劍刺入身旁的能量柱，要塞開始劇烈震動，\"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和這個失敗的世界一起湮滅吧！\"
千鈞一發之際，李悅在海量數據中發現了異常——在基因圖譜的某個角落，藏著一段被加密的原始代碼。少女集中全部精神力破解代碼，護腕的藍光幾乎將她整個人包裹。當代碼被成功解析，全息投影突然切換，顯示出二十年前的真相︰他們的父親在臨終前，早已在兄弟倆的基因里埋下了相互克制的密鑰。
\"原來如此......\"李淵眼中閃過光芒。他突然收刀，將戰魂之力全部注入心髒位置。銀色面具人愣神的瞬間，李淵胸口浮現出與要塞能量柱同源的金色紋路，這些紋路順著他的血管蔓延，竟與對方的基因密鑰產生共鳴。
\"不可能！父親怎麼會......\"銀色面具人驚恐後退。李淵的戰魂虛影化作巨手，直接穿透對方的能量防御，掐住他的脖頸︰\"因為父親從來都知道，真正的強大不是征服，而是守護。\"隨著一聲爆響，銀色面具人的戰甲寸寸碎裂，露出他蒼白扭曲的面容。
與此同時，李悅成功關閉了自毀程序。甦瑤啟動機甲的最大功率，暗物質分解炮對準核心能量柱。當第一根能量柱轟然倒塌，整個要塞開始分崩離析。李淵抓住瀕死的弟弟，在他耳邊低語︰\"對不起，我來晚了。\"銀色面具人瞳孔逐漸渙散，臨終前，他伸手想要觸踫兄長的臉，卻無力地垂落。
北極的冰川在爆炸聲中崩塌，永夜議會的要塞沉入液態氮海洋。當三人乘坐的偵察艦沖出雲層，朝陽正躍出地平線，金色的光芒驅散了最後的陰霾。李悅靠在父母中間，精神力增幅護腕的藍光溫柔地閃爍；甦瑤將頭倚在李淵肩上，機甲破損處修復的痕跡像勛章般醒目；李淵望著窗外的朝陽，握緊了老周的匕首——這把見證無數生死的武器，此刻終于染上了破曉的光輝。
然而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一台被遺漏的培養艙突然亮起紅光。艙內，一個與李陽面容相同的少年緩緩睜開雙眼，他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暗紫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