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鎖死的房間
門把手轉動的瞬間，虞清晝的血液幾乎凝固。
沈照猛地拽住她，拖向辦公室側面的書架。他的手指在書脊上快速劃過，停在一本《神經化學研究》上，用力一按——
書架無聲滑開，露出一個狹窄的通風管道。
“進去！”
他們剛鑽進去，身後的書架便自動閉合。幾乎同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沉重的腳步聲踏入。
透過通風口的金屬網格，虞清晝看到兩個穿白大褂的人走進來——其中一個是周沉，他的半邊臉已經潰爛，皮膚下蠕動著藍色的熒光物質，像是某種寄生體在修復他的身體。
另一個人……
是校長。
或者說，是那具“標本”。
他的關節僵硬，動作如同提線木偶，玻璃眼珠反射著冷光。他走到電腦前，機械地輸入指令。屏幕上的代碼快速滾動，最終定格在一張照片上——
虞清晝的檔案，旁邊標注著鮮紅的“第41號候選體”。
“她的適配度最高。”校長的聲音不是從喉嚨發出，而是電腦合成的電子音，“今晚必須完成轉化。”
周沉咧嘴一笑，腐爛的嘴角撕裂︰“她逃不掉。”
虞清晝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沈照的手緊握她的手腕，無聲地搖頭——別動。
校長突然轉頭，玻璃眼珠直勾勾地盯向通風口。
“檢測到異常呼吸頻率。”
2. 逃亡與圍獵
“跑！”沈照低吼。
兩人在狹窄的管道中拼命爬行，身後傳來金屬被撕裂的聲音——校長的手直接撕開了通風口的網格！
管道盡頭是一處垂直的豎井，下方黑洞洞的，深不見底。沈照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虞清晝緊隨其後。
他們跌進地下室的雜物堆里，灰塵嗆得虞清晝劇烈咳嗽。沈照拉起她，推開一扇銹蝕的鐵門——外面是學校的地下供暖通道。
“他們怎麼追蹤到我們的？”虞清晝喘息著問。
沈照抬起手腕，他的檢測儀屏幕閃爍著紅光︰“電磁標記……我們被植入了信號源！”
他猛地扯開虞清晝的衣領，在她的後頸處，一個微小的針孔正在滲出藍色熒光。
“林小桃……她不是故意泄密的。”虞清晝突然明白過來，“她被控制的時候，給我們下了標記！”
遠處傳來金屬摩擦聲，像是什麼東西在管道中快速爬行。
“校長不是人類，他能追蹤我們。”沈照咬牙，掏出電磁干擾器，“我們得分開走，否則誰都逃不掉！”
“不行！”虞清晝抓住他，“淨火會要的是我，你去救藍隱！”
沈照還想說什麼，但管道上方突然傳來重物墜落的巨響。
沒有時間了。
他將干擾器塞進虞清晝手里︰“去444號殯儀館！那里的電磁場能屏蔽信號！”
說完，他轉身沖向另一條通道，故意制造噪音引開追兵。
虞清晝攥緊干擾器，向相反的方向狂奔。
3. 亡靈的庇護
當她沖出地下通道時，暴雨仍未停歇。
444號殯儀館矗立在雨幕中，鐵門大敞，仿佛在等待她。
虞清晝沖進去的瞬間，大門在她身後轟然關閉。殯儀館內一片死寂，只有她的呼吸聲在空曠的大廳回蕩。
“柳織影……”她低聲呼喚，“幫我……”
沒有回應。
她跌跌撞撞地爬上二樓，闖入遺物保管室。桌上的書本無風自動，快速翻頁，最終停在一張泛黃的照片上——
照片里是四十年前的校長，站在一群穿白大褂的人中間，手里舉著燃燒的試管。但這一次，虞清晝注意到照片角落的一個細節︰
校長的影子，是畸形的。
像是有另一個生物寄生在他體內。
突然，殯儀館的燈光全部熄滅。
黑暗中，無數雙手從牆壁伸出，冰冷的手指劃過她的皮膚。
“他們來了。”柳織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淨火會的火焰……燒的是靈魂。”
虞清晝的視線模糊了。
她看到林小桃站在房間角落，胸口插著一根導管，藍色的液體正注入她的血管。
“清晝……”林小桃的嘴唇蠕動，“別讓他們……抓住你……”
下一秒，殯儀館的大門被暴力撞開。
校長僵硬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玻璃眼珠鎖定虞清晝。
“第41號候選體，回收程序啟動。”
4. 火焰中的真相
虞清晝後退著，直到後背抵上冰冷的牆壁。
校長一步步逼近，他的皮膚下浮現出藍色的熒光紋路，像是某種寄生體在操控這具軀體。
“你不是校長。”虞清晝顫抖著說，“你是什麼東西？”
校長的嘴角扭曲，露出非人的微笑︰“我們是進化。”
他的手指突然延長，變成尖銳的金屬刺，直刺向虞清晝的喉嚨——
“砰！”
一道刺目的閃光炸裂，校長的身體猛地僵住。藍隱站在門口，手里的相機對準校長，連續按下快門。
每一次閃光，校長的身體就崩裂一分，皮膚下的藍光劇烈掙扎。
“沈照被他們抓了！”藍隱大喊，“快走！”
虞清晝沖向藍隱，但校長的手臂突然暴長，金屬刺貫穿了藍隱的肩膀！
“藍隱！”
藍隱咬牙，用最後的力氣將相機塞給虞清晝︰“拍照……能傷害他們……”
校長拔出金屬刺，藍隱倒在地上，鮮血迅速蔓延。
虞清晝舉起相機，對準校長的臉，按下快門——
嚓。
閃光中，校長的臉皮剝落，露出下面非人的藍色骨骼。
“你們……無法阻止……淨火……”校長的聲音扭曲成電子雜音。
突然，殯儀館的牆壁滲出鮮血，無數亡靈的手抓住校長的身體，將他拖向黑暗深處。
柳織影的身影浮現在虞清晝面前，半透明的指尖輕觸相機︰
“下一個黎明前……燒掉標本室……”
她的身影消散了。
虞清晝跪在地上，抱起奄奄一息的藍隱。
窗外，天邊泛起微光。
黎明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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