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許久，謝斂才壓制住了情緒。
他深深看著肖初玉，瞳孔泛紅。
黏稠洶涌的情緒在他眸中不斷翻涌。
他不知道......他此時該不該和他的阿玉坦白這個猜測。
他不想阿玉惶恐，害怕，可他更不想阿玉因為毫無準備而遇到危險。
“哥哥，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想對我說？”肖初玉敏銳地察覺到了謝斂的難以開口，他抬起唇角，露出了一只軟軟的小梨渦。
還仰頭安撫地親了親謝斂的唇。
“哥哥，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你剛剛不還說，我什麼實話都可以和你講麼，怎麼現在又不敢和我講了？”
謝斂心髒突然壓抑得更疼痛了。
他猛然抱緊肖初玉。
“我不是......我不是不敢和阿玉講，我是......”
“是什麼？”
“我不想讓阿玉隨便被我亂七八糟的猜測受影響。”謝斂心髒仿佛被烈火燒著，馬上要碎裂。
他拼命找著合適的詞匯和句子。
“我只是猜測，胡亂想的，阿玉就隨便一听，阿玉別害怕，一直有我，一直有我在！好不好......好不好？！”
肖初玉忍不住皺起了眉。
他現在真的感覺到一點不對勁了。
“哥哥，到底是什麼事？”肖初玉從謝斂懷里起來，“你快說啊，你這樣弄得我不害怕都害怕了。”
謝斂雙拳攥得死緊，他咬著牙，聲音澀啞至極。
“曾經為了我，阿玉要將心髒......給我。”
肖初玉一愣，連忙說︰“這是我心甘情願的，哥哥你不要一直想著這件事！何況當時你也沒.......”
“他們想要的恐怕也是阿玉的心！！”謝斂驟然開口。
干啞的聲音淹沒了肖初玉的話尾。
肖初玉一怔，瞳孔緩緩放大。
他剛剛听到了什麼？
謝斂手臂上青筋根根暴起，既已開口，自然要全部坦白。
“阿玉的心髒可以治愈一切弊缺！上古魔龍一族的天生弊缺......從上古至今，都沒有任何辦法可治愈，甚至——甚至阿玉你作為六數界億萬年來誕生的頂級食修中的頂尖者，都沒有辦法解決......阿玉當時已經可以憑仙者之軀和仙界之物烹飪出神界的神者都向往的神食！這放在上古時期......恐怕也無幾位食修大能可與阿玉相比，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阿玉尚沒辦法烹飪出解決上古魔龍一族弊缺之食，卻可以用心髒來解決這一切。”
謝斂聲音發顫，泛紅的眸子看著肖初玉。
“阿玉的心髒是六界難尋的珍惜奇寶，神界之人怎麼可能不想要.......”
“可是，可是他們害的是哥哥你......”肖初玉話剛出口，突然反應了過來。
是了。
他的食修天賦是上古至今的頂尖，他哥哥何嘗不是？！
同修為的情況下，曾經的龍斂就已經可以以一敵百，何況現在已經成為無相魔龍、天賦更是詭譎可怕的謝斂。
一百個超謝斂一個甚至兩個大境界的神者加起來，恐怕也難以把謝斂抓住。
這樣的天賦實力，一旦飛升神界，簡直是心腹大患！
可那群神是否也太猥瑣了？
他們飛升神界後，短時間內也是底層，高他們三個大境界之上的神不可能沒有，他們再厲害，也不可能殺得過神界的那群頂尖戰力。
至于這麼快下手？！
除非——
神界有什麼規則是他們還不知道的。
亦或者......想要他心髒的神並不能代表神界其他神的意志，更不能光明正大出手，所以也需要偷偷摸摸？！
肖初玉腦海中思維閃過萬千，眼楮忽黯忽亮，眨眼間就想了很多。
想著想著，他心底的恐懼和緊繃反而逐漸減淡，漸漸地想開了。
他握緊拳頭，眸子灼灼地看著謝斂。
“哥哥，不用怕，別擔心我。那神一定不能直接取我心髒，不然不會這麼早他就要對我們下手！”
他也一直覺得天道暗算他們暗算得非常奇怪，如果天道真的狗急跳牆至如此，證明最深處的天道法則已經開始破壞腐敗，三千世界和修煉六界不可能一點影響沒有。
但目前看來，六界還非常穩定。
所以天道出問題的概率不是沒有，但是神界有人出黑手的概率更大！
“神界的神可以影響到天道嗎，哥哥，雷劫是天道一手控制的嗎？！”
“這我也不知。”謝斂看著冷靜的肖初玉，烈火燒灼般的心髒和胸口也稍微緩和了些許。
他迫不及待地抱住肖初玉。
“對不起，對不起，阿玉。”
他竟還不如他的阿玉穩重，他到底還有何用！
“哥哥為何道歉？”肖初玉看出來謝斂在想什麼，他也抱住謝斂，聲音輕喃，“在抱歉你太擔心我麼，還是在抱歉你太在乎我了，亦或者...在抱歉你太愛我了......”
謝斂胸口頓時有些酸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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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他的阿玉總是這樣溫柔，善解人意得他心尖都要化掉，仿佛每次都可以精準找到他的軟肉，然後輕輕地塞了顆珍珠進來。
“阿玉.....”
謝斂呼了口氣，抱緊他。
“神界是最接近天道法則的地方，傳說中，神界中的頂尖大成者可以影響天道！但畢竟這只是傳說，並不難當做確切的論據。”
“傳說不一定是真的，但也不可能全是假的，空穴不來風。”肖初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如果他們真的那麼想要這顆心髒，一定會希望我飛升，但是又不希望我飛升得太順利。”
“阿玉，我們可以再等等。”謝斂也已然冷靜下來，他抓住肖初玉放在胸口的手，“在弄清楚事情之前，我們就留在仙界。”
“以及歲恆提到的那個空間秘境......我現在覺得也不可進去。”謝斂又補充。
“那里應該沒事吧，哥哥，歲恆和黑空他們不是已經進去過很多次了嗎？”
“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阿玉，我之前煉化無相深淵時，無相深淵內的時間流速也格外不穩定！”謝斂眸子冷厲，聲音沉重，“所以這個空間既有神來過的痕跡，又時間流速如此不穩的話......”
“哥哥覺得是有神在煉化空間？！！”肖初玉頓時眼神也變了。
“我也是突然想起這個可能。”謝斂越說，越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小。
他看著肖初玉︰“黑空那邊，我去婉拒，這個空間很危險，阿玉，如果我們去時這空間已經被煉化完成，我們就是徹底的甕中之鱉！空間煉化者掌握著絕對的空間控制權和空間內所有生物的生殺大權。”
“但如果不是呢，那處壁畫如果是天道想提醒我們，我們會不會錯過重要信息？！”
“不，阿玉，我們不能賭。”謝斂沉聲，“如果阿玉實在怕錯過什麼，我可以煉制一個無相刻影石，讓歲恆他們帶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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