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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 北上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著花遲 本章︰第917章 北上

    暮色四合,已是六月初的光景。

    長安城外,白日里那輪毒辣日頭雖已西沉,斂去了灼人的鋒芒,但天地間仍彌漫著一股散不盡的暑氣。

    夕陽的余暉如同熔化的金子,潑灑在官道、田野與遠方的林梢之上,給這盛夏的黃昏鍍上了一層輝煌而又略帶沉悶的色彩。道旁的垂柳紋絲不動,知了猶在聲嘶力竭地鳴叫,更添了幾分燥熱。

    梁王府內,祭祀香火的青煙方才裊裊散去,楊炯便已換上了一身利落的勁裝。他並未多做停留,甚至未曾與府中眷屬多言,只與潘簡若交換了一個眼神,二人便領著數十親隨,翻身上馬,蹄聲䱇䱇,直奔封丘門而去。

    將至封丘門,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將那殘余的暑意都沖淡了幾分。

    但見城門之外,三千麟嘉衛已然列陣以待。放眼望去,赤旗遍地,迎風獵獵作響,如同一片翻涌的血色海洋。

    每一位騎兵皆身著赤紅麒麟服,外罩精良的山紋鐵甲,甲片在夕陽下折射出冷硬的光澤。他們腰挎制式長刀,馬鞍旁掛著威力強勁的神臂弩,背後更負著一桿桿烏黑 亮的火槍。

    三千雙眼楮目視前方,軍容整肅,鴉雀無聲,唯有戰馬偶爾打著響鼻,噴出團團白氣。那股百戰精銳的彪悍之氣,凝聚成無形的壓力,令人心旌搖曳。

    楊炯目光掃過這三千嫡系,微微頷首,隨即望向更遠處。

    那里,又是另一番駭人景象。

    但見,五千展旗衛重甲騎兵肅立如山。其人馬皆覆罩在厚重的玄黑鐵甲之中,那甲冑仿佛吞噬了光線,顯得格外深沉。

    騎兵連同坐騎,猶如一尊尊鐵鑄的雕像,沉默地矗立在暮色里。沒有喧嘩,沒有躁動,甚至連兵刃的踫撞聲都極少听見,唯有那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

    然而,這寂靜之下,卻蘊藏著仿佛能碾碎一切的磅礡力量,如同蟄伏的巨獸,又如同不可撼動的山岳,僅僅是存在,便已讓觀者呼吸為之艱難。

    正凝神間,麟嘉衛大將軍毛罡催動坐騎,越眾而出,行至楊炯馬前,勒韁拱手,聲若洪鐘︰“王爺!三千麟嘉衛並五千展旗衛已整軍完畢!首站河中府,定于明日晚間戌時抵達!”

    “好!”楊炯眼中精光一閃,不再多言,大手一揮,高聲下令,“事不宜遲!全軍出發!”

    “全軍听令!出發!”毛罡得令,撥轉馬頭,面向大軍,運足中氣,將命令傳遍四野。

    “嗚——嗚——嗚——!”

    低沉的號角聲霎時響起,蒼茫而悠揚,穿透暮靄,在曠野間回蕩。

    隨著號令,那五千展旗衛重甲騎兵率先動了起來,鐵蹄踏地,發出悶雷般的聲響,開始為大軍開路。

    其後,三千麟嘉衛與皮室軍精銳混編一處,旌旗交錯,人聲馬嘶。兩側則是曳剌軍與蔑兒乞騎兵游弋護衛。

    五軍總計萬余騎兵,匯聚成一股鋼鐵洪流,卷起漫天煙塵,震天動地,直向西北方向的河中府腹地奔涌而去。

    楊炯坐鎮中軍,不斷策馬穿梭于各部隊之間,時而傳令調整行軍速度,時而查看各部餃接情況,忙碌非常。

    正奔走間,忽見前軍一騎脫離本陣,反向朝著中軍疾馳而來。

    來騎速度極快,轉眼便至近前。

    令人矚目的是,其人其馬皆覆蓋著展旗衛標志性的玄黑重甲,騎兵的身形在重甲包裹下更顯魁梧雄壯。只是他頭上的鐵盔卻不知何時已然摘下,夾在腋下,露出了真容。

    但見此人約莫三十五六年紀,面龐線條剛硬,如同刀削斧劈,膚色黝黑,一雙虎目炯炯有神,顧盼之間自有一般凜然之威。

    雖在疾馳之中,渾身上下卻依舊散發著那股久經沙場、斬將奪旗的猛虎之氣。不是展旗衛悍將劉文典,還能是誰?

    只見劉文典飛奔而至,遠遠便已減速,待到得楊炯馬前十步之外,猛地一勒韁繩,那披甲戰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隨即四蹄穩穩釘在地上,顯示出一手精湛的騎術。

    他拱手抱拳,聲音洪亮︰“王爺!末將劉文典,向您報到!”

    楊炯先是一愣,待看清來人,笑罵道︰“你跟我報個屁的到!現在朝廷的命令是熊定中和展旗衛接替白虎衛,守備三關,沈高陵已經領兵前去接替熊定中的防務了!

    你這次去雁門關,就是打個前站,等熊定中領兵趕到,就要重歸展旗衛序列。”

    劉文典一听這話,剛硬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為難之色,他抬頭望了一眼那正在前方滾滾向前、如同黑色鐵流般的五千重甲騎兵,長長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蕭索︰“王爺!你可別拿我打趣了!我還能回得去嗎?”

    “此話怎講?”楊炯聞言,收斂了笑容,放緩馬速,與劉文典並轡而行。

    “王爺有所不知!”劉文典與楊炯並肩策馬,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一絲無奈,“此次調兵,末將並未完全遵照熊大將軍的指令行事,若真要細究起來,定個擅自調軍之罪,絕對無可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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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這次我名義上是為了平叛,可事實上確實介入了奪嫡之爭。熊大將軍向來最忌諱這些,我若此時歸建,恐怕……恐怕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了。”

    楊炯眉頭微皺,沉吟道︰“不能吧!你好歹也是展旗衛的老將,戰功赫赫,他能將你閑置?況且你這五千重甲騎兵,那可各個都是寶貝,是大華騎兵的脊梁,他能舍得?”

    “重甲騎兵自然是舍不得!可末將這個人,卻是不好說了!”劉文典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楊炯,那眼神復雜,既有對未來的擔憂,也隱含著一絲期盼,“熊大將軍治軍,首重規矩,末將此次……算是犯了他的忌諱。”

    楊炯心中微動,已是猜到了劉文典此番前來尋自己的目的。

    劉文典此人,確是一員難得的虎將,能打硬仗,敢打敢拼,悍勇無畏。當初二人在無定河邊並肩作戰,對抗西夏強軍,劉文典身被數創猶自死戰不退,給楊炯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楊炯深知,此人非但有萬夫不當之勇,更懷有馳騁沙場、建功立業的抱負。如今他年未及四十,正值武將的黃金歲月,若因這等緣由被邊緣化,乃至投閑置散,實在是可惜了這身本事和一腔熱血。

    當即,楊炯心中已有決斷,開口道︰“這樣吧!咱們接管雁門關後,在那里駐守三天!等熊定中一到,我親自替你分說幾句,探探他的口風。

    若他真有那意思,容不下你,以後你便入我麟嘉衛吧!正好我麟嘉衛如今尚缺一支重甲鐵騎,便由你來著手組建,一應人員、器械,優先配給!”

    “謝王爺!”劉文典眼前驟然一亮,立刻在馬上挺直身軀,鄭重拱手謝恩,聲音因激動而略顯顫抖。

    劉文典深知,展旗衛雖號稱大華第一鐵騎,聲威赫赫,但向來只忠于皇帝一人,更是嚴令禁止參與任何朝堂紛爭。此舉看似明哲保身,實則也限制了自身發展。

    無論是軍餉糧秣,還是將士升遷,展旗衛在全軍之中都算不得快,不然以熊定中之能,戰功之著,也不至于至今未能封公,實在是因過于超然,與天家少了那份“自己人”的親近。

    而投入楊炯麾下,境遇則截然不同。

    如今朝中誰人不知,梁王勢大,幾乎是一言九鼎,未來改天換日亦非不可能。楊炯身為梁王世子,自身更是戰功卓著,麾下麟嘉衛打的都是滅國級的硬仗,干的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跟隨楊炯的那些將領,如毛罡、賈純剛等,哪個不是年紀輕輕便已身居高位,火速提拔?

    一旦新朝鼎立,從龍功臣,國公之位豈在話下?這如何不叫一心想要施展抱負、光耀門楣的劉文典激動萬分?

    楊炯擺了擺手,神色誠懇︰“不必如此!你我兄弟,自無定河畔便開始並肩作戰,生死相托。你有多大能為,我心中有數。日後江山板蕩,四海未靖,有的是你大展宏圖、建功立業的機會!”

    “王爺知遇之恩,末將銘記于心,永世不忘!”劉文典不再多言,在馬上行了一個極其標準的軍禮,眼神之中充滿了激動和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去吧!約束部眾,莫要出了岔子。”楊炯神色一肅,回了一禮。

    “末將遵命!”劉文典轟然應諾,猛地調轉馬頭,一揮馬鞭,那披甲戰馬四蹄翻飛,載著他如同離弦之箭般,重新匯入前方那滾滾鐵流之中。

    “恭喜呀!又收服一員猛將!”一聲清脆而略帶戲謔的女子嗓音自身後響起,如同玉磬輕鳴,打破了行軍帶來的肅殺氛圍。

    楊炯聞聲轉身。

    但見耶律南仙正策馬緩轡而來。她今日並未穿著遼國宮裝,而是一身火紅色的草原騎射服,裁剪合體,將她玲瓏浮凸的身段勾勒得淋灕盡致。

    腰間束著一條瓖嵌著各色寶石的銀帶,更顯縴腰一束,颯爽利落。烏黑的長發編成數條細辮,以金環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修長的脖頸。

    她的肌膚白皙,五官明艷大氣,眉宇間自帶一股草原兒女的灑脫不羈,兼之久居人上,又養出了幾分不容侵犯的驕傲與矜貴。

    此刻,耶律南仙嘴角微揚,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眸亮得驚人,正上下打量著楊炯。

    “我不喜歡用‘收服’這個詞!”楊炯眉頭微蹙,神色認真地看著她,沉聲糾正,“劉文典是曾與我並肩作戰、生死相托的兄弟。若是沙場遇險,陷入重圍,我可以放心地將後背交給他。他如今前途堪憂,找到了我,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能幫一把,自然義不容辭。”

    耶律南仙聞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那模樣嬌俏中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教訓道︰“楊大將軍,楊郡王!《君範》有雲,‘帝王之于親近,愛雖隆,必示之以威;體雖貴,必禁之以度’!你沒讀過書嗎?難不成你想一輩子就當這個勞什子郡王,做個只知道講義氣的江湖頭領?”

    耶律南仙越說越氣,柳眉倒豎,瞪眼罵道︰“你現在不養帝王之威,不立君臣之分,一味稱兄道弟,推心置腹。等將來真到了那一天,身份驟變,你如何統御麾下這如狼似虎的驕兵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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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時候,他們是听你憶往昔兄弟情深,還是看你手中權柄輕重?難道非要等到尾大不掉,功高震主之時,再來個大殺功臣,血流成河?

    還是說,到了那一步,被形勢所逼,不得已動了手,最後還要假惺惺地說一句,‘非朕本意,朕身不由己’?!”

    這一番話,如同連珠炮般,又急又厲,卻句句戳中要害。

    楊炯被她罵得一愣,隨即沉默下來。他並非愚鈍之人,深知耶律南仙這番話並非無的放矢,而是在提醒自己,要盡早注意培養君勢,建立規矩,不能等到身份轉變之時,讓雙方都難以適應,最終釀成無法挽回的悲劇。

    “你說得對……”楊炯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沉靜,“是我考慮不周。我以後會注意!”

    楊炯向來從善如流,更何況是耶律南仙這等精明睿智、又久居高位之人的金玉良言。

    耶律南仙見楊炯听進去了,鼻腔里輕輕“哼”了一聲,知道楊炯不是蠢人,有些話點到即止即可。

    耶律南仙見過太多起初同生共死、不分你我的兄弟,一旦其中一人登上至尊之位,另一人卻難以從昔日情誼中掙脫,言行舉止失了分寸,最終導致猜忌叢生,反目成仇。

    這並非一定是誰變了心腸,往往是身份的巨變超越了人情適應的速度。若換做是她耶律南仙,行事自然干淨利索,但楊炯不同,他骨子里重情重義,這是他的優點,卻也可能是他日後的弱點。

    耶律南仙出言提醒,希望他能盡早通過明確的賞罰規矩,慢慢建立起君主的威勢,而非一味依賴舊日情分,導致賞罰無度,綱紀不立。

    耶律南仙心思玲瓏,見楊炯已然受教,便不再于此話題上過多糾纏,免得折了他面子。

    當即,她話鋒一轉,回身揚鞭,指了指隊伍中後部那些策馬而行的女衛隊伍,其中隱約可見幾位身著異域服飾、容貌艷麗的女子身影。

    耶律南仙嘴角噙著一絲玩味的笑意,開口揶揄道︰“楊大將軍,你這次是奉旨公干,北上和約,還是帶著紅顏知己出來郊游踏青?若覺得人手不夠,興致不足,用不用我遣人快馬加鞭,回長安城再給你叫上幾個頂尖的窯姐兒,一路吹拉彈唱,以解旅途寂寥?”

    “什麼話!什麼話!”楊炯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哭笑不得地回道,“你可是堂堂大遼公主!金枝玉葉,草原明珠!說話怎麼如此……如此粗俗!簡直有辱斯文!”

    耶律南仙听了,非但不惱,反而嫣然一笑,那笑容極具危險氣息。只見她猛地一催坐騎,靠近楊炯,伸出縴縴玉手,一把扯住了楊炯的馬韁繩,迫使兩匹馬幾乎並頭而立。

    耶律南仙湊近前來,吐氣如蘭,聲音卻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少跟我東拉西扯!你將那個耶律拔芹帶在身邊,又是什麼意思?是故意帶來氣我的,是不是?”

    耶律南仙美目圓睜,緊盯著楊炯,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呃……這個……”楊炯沒料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頓時一陣頭大,仿佛被人抓住了痛腳,支吾了一下,才解釋道,“我沒事氣你干什麼?她是同我順路,過了太原府,她就要轉道去漠北了!”

    “去漠北干什麼?”耶律南仙秀眉微蹙,眼神銳利如刀,死死盯著楊炯,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

    楊炯抬起頭,目光投向西北方向,沉聲道︰“漠北諸部統一在即,無論最後是誰勝出,都可能對南面造成威脅。我得盡早做些防備。西夏故地,我經營了那麼久,投入了無數錢糧心血,可不能讓他們過來打秋風,壞了我的根基。”

    “哼!”耶律南仙從鼻腔里發出一聲輕哼,明顯不信這套說辭,“你當我耶律南仙是傻子嗎?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讓她去漠北是假,在北方邊境線上埋下一顆釘子,就近監視、防備我大遼,防備我耶律南仙,才是真吧!”

    耶律南仙的話語直截了當,戳破了那層窗戶紙。

    楊炯立刻擺手,臉上堆起誠懇無比的表情︰“絕對沒有!南仙,你可是我的至愛親朋,情同手足啊!我防著誰也不可能防著你!我對你的信任,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楊炯嘴上說得義正辭嚴,眼神卻微微有些閃爍。

    “真沒有?”耶律南仙凝眉,逼近一步,那雙明媚的眸子仿佛能洞徹人心,死死盯著楊炯。

    “真沒有!”楊炯硬著頭皮,努力維持著義正言辭的姿態。

    耶律南仙見狀,忽然冷笑一聲,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听到的語調說道︰“那你現在就對你祖宗發誓!若是騙我,以後你楊炯生的孩子……沒屁眼!”

    “啊呀!”楊炯怪叫一聲,像是被火燙了一般,臉上露出夸張的驚恐表情,“粗俗!太粗俗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高貴典雅、智慧無雙的草原明珠嗎?我不管你是誰,立刻從我寶貝兒南仙的身上下來!”

    楊炯見勢不妙,立刻開始施展慣用的伎倆,裝瘋賣傻,企圖蒙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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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南仙眼眸中寒光一閃,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她也不廢話,手腕一抖,手中的馬鞭如同靈蛇出洞,唰地一下便勾住了楊炯的脖子,輕輕往自己這邊一帶。

    楊炯猝不及防,被她拉得向前一傾,兩人面孔近在咫尺,呼吸可聞。

    耶律南仙似笑非笑,呵氣如蘭︰“喜歡插科打諢是吧?喜歡裝神弄鬼是吧?好!很好!本宮今晚就好好陪你玩玩,看看你這張嘴,還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不……不必了吧!”楊炯感受著脖子上馬鞭冰涼的觸感和耶律南仙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看著她那近在咫尺的玲瓏身段和嬌艷紅唇,心頭不禁一蕩,隨即又是一緊,實在是有些怕了。

    不得不說,耶律南仙在某些方面真是天賦異稟,精力旺盛得驚人,每每纏斗起來,那股不依不饒的勁頭,簡直比傳說中敲骨吸髓的女妖精還要活力四射,讓他這自詡驍勇的大將軍也時常感到力不從心。

    “怎麼?你怕了?”耶律南仙挑眉,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神色,“堂堂麟嘉衛之主,統御萬軍的同安郡王,就這麼點膽量?”

    激將法雖老,卻對楊炯格外有效。他立刻挺直了腰板,仿佛受了莫大的侮辱,咬牙道︰“誰怕誰!你等著!今晚,我定要拿出真本事,降服你這無法無天的女妖精!一雪前恥!”

    “哈哈哈!”耶律南仙聞言,發出一串銀鈴般的暢快大笑,笑聲在暮色中傳出去老遠。

    她收起馬鞭,用鞭梢輕輕點了點楊炯的下巴,動作輕佻而充滿挑釁,“好!那咱們就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誰降服誰!誰先求饒,誰就是小狗!”

    說著,耶律南仙不再停留,猛地一揚馬鞭,抽在馬臀上。坐騎吃痛,長嘶一聲,撒開四蹄,如一團燃燒的火焰般向前飛奔而去,只留下一串瀟灑肆意的大笑聲,在煙塵中回蕩。

    楊炯死死握住手中的韁繩,望著那遠去的紅色背影,心中又是懊惱又是不服,暗自吶喊︰“你給我等著!耶律南仙!這次我定要一雪前恥,重振雄風!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正自暗暗發狠,糾結于今晚是“慷慨赴義”還是“設法避戰”之際,身後一名作侍女打扮的親衛突然打馬而來,悄無聲息地靠近楊炯身側,低聲稟告道︰“少爺,耶律少夫人給您帶句話。”

    楊炯心頭一跳,生出不祥預感︰“什麼話?”

    女衛低眉順目,聲音細若蚊蚋,卻清晰無比︰“少夫人說,‘莫要忘了正事’!”

    楊炯一听這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心中頓時一片哀嚎︰“完蛋,我被公主包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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