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您可能知道，我前妻叫婁曉娥，岳父就是婁振華婁董事，他們不是出逃了嘛。
昨天我收到消息，有人想拿我的這層身份說事，我真是沒辦法了！”
許大茂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滿眼都是憂愁。
李懷德也沒想到許大茂會主動過來說這事，思緒間，已經有了應對。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你等著。”
說著，直接來到了門口，打開門。
“小夏，你去把我讓你收起的信件拿過來。”
小夏也是李懷德的心腹，剛開始還有點不理解，可看到李懷德的眼神，頓時都明白了。
“好的李主任，您稍等。”
許大茂沒看到兩人的互動，但他思考了一晚上，早就有了打算。
第一步就是試探一下李懷德的意思，第二得到一個承諾，不能空口白話，便宜了劉海中。
沒過一會兒，小夏直接推門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從劉海中那要回來的信件。
“李主任，是這些吧？”
“對對，給大茂看看吧。”
“是~”
兩人不著痕跡地完成了配合。
許大茂接過信件，僅僅看了一封，立即就緊張起來。
越擔心什麼，越來什麼，也不知道是誰舉報的。
李懷德讓小夏離開，淡定地抿著了口茶，說道︰“大茂，就咱倆的關系，我也不瞞你，這只是最近幾天收到的，以前也有，沒這麼多頻繁，都被我壓了下去。
整個軋鋼廠，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廠里就會一直護著你。”
“謝謝李主任。”
許大茂努力讓自己眼紅，裝作很感動的樣子。
“我也相信您會護著我，可是，我就怕被其他部門盯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昨天下午，水泥廠的柯主任還給我打過電話，詢問你的事，我當時就向他做了保證，你絕對是一位堅定的無產階級的一員，和婁家已經沒了關系。”
編瞎話是領導的特長，李懷德張口就來，一點遲滯都沒有。
“大茂，說實話，這還是你那些藥的功勞，柯主任的老領導就用了你的藥，才這麼好說話。”
許大茂也不點破，他知道，李懷德這是側面說藥的事。
果然，李懷德接著說道︰“對了，大茂，昨天我讓你問藥的事，怎麼樣了，能不能提前弄出來？”
許大茂果斷搖了搖頭。
藥是他的底牌，還沒試探出底線前，肯定不能隨便答應。
“李主任，我問了，不僅不能提前，恐怕還要推遲，沒準就要到年底。”
“年底？那可不行，過了國慶，天就冷了，老人家們最容易犯病。”
“我也是這麼說的，老先生說，他也沒辦法，今年2月份京城就出現了極端低溫，如果過了九月突然變冷的話，會影響發酵，只能延長時間。”
李懷德點了點頭，年初出現了極端寒冷天氣是事實，他也不知道年底會不會異常。
讓許大茂沒想到的事，他還真說中了，今年下半年的天氣還真很異常，不僅特別冷，還冷得特別早。
“行吧，你就多問著點，這批藥絕對不能出問題。”
“我明白！那我的事？”許大茂又把話題扯了回來。
李懷德考慮了一下，幽幽說道︰
“大茂，你是知道我的，我對自己人從來不吝嗇職位和金錢。
之前我就一直打算，到年底就提拔你到了革委會副主任的位置，哪怕別人會說我任人唯親，質疑你資歷太淺，升的太快。
但現在，我不得不很慎重地考慮影響。
事情比你知道的要嚴重的多，也就是咱倆的關系，我才會告訴你。
婁家出逃的影響很惡劣，畢竟他原來是京城首富，就是因為他的出逃，帶動了很大一批人一起出逃。
國家損失的不僅僅是人和大量資產，更重要的還有信譽和政令。
所以，上面很可能將婁家豎立成典型，你知道這個典型的含金量嗎？”
許大茂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了，可能沒想到會那麼嚴重。
當然，這也是李懷德瞎猜的，之前他一個副廠長，處級干部，接觸不到那個層面。
只是讓李懷德沒想到的是，他還真猜中了。
婁家是被點了名的愛國資本家，結果帶頭出逃，影響很惡劣。
國家的面子往哪里放？
此時，李懷德敏銳地發覺了許大茂的異樣，接著說道︰“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舉報你了吧？
我不知道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保持現狀最好，萬一後面變得很糟糕，大茂，我只能向你保證，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廠里就不會為難你。
當然，我還有一個方法，有點，怎麼說呢，嗨，還是算了吧。”
“李主任，我該怎麼辦，您教教我，我都听您的。”
許大茂趕忙問道，他知道怎麼做，但必須領導開口，明白的都明白。
李懷德去門口看了一眼，回來接著小聲說道︰“雖然那是你前妻一家，我知道你也很為難，但該說不說，能切割就切割，明哲保身，才是硬道理。”
“切割？這能行嗎？好干不好听啊，還有我的職位，李主任，您是知道我的，我這……”
“大茂，做總比什麼都不做強。上面要的是一個態度，當然，如果能有一些收獲會更好，對不對？”
“是是。”
許大茂摸了摸兜，里面是他寫好的一個名單。
“李主任，如果，我是說如果，真切割完畢了，我這職位能保住吧？”
“不僅能保住，還算你立功，你這身份干淨了，又有功勞在身，到年底再提拔你到革委會副主任就不會再有阻礙，這也算我給你的一個保證！”
李懷德想著，反正已經有六個副主任，再多一兩個也無所謂。
而許大茂也點了點頭，有這個承諾就好，回頭微操一下，盡量做到不影響自己的名聲，給他上位做個鋪墊。
兩人還沒聊完，一陣剎車聲頓時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李懷德和許大茂一起往窗外看去，只見兩輛吉普停在了樓下，從上面下來了四個身著靛青色中山裝的人，快步往辦公樓里走。
兩人心里同時一咯 ，這身裝束還有這倆車牌，看架勢就來者不善。
李懷德腿都有點打哆嗦，他不知道自己是貪污受賄事發了，還是玩弄女性的事發了，反正都沒好。
許大茂也狂咽唾沫，不會真像李懷德說得一樣，因為婁家牽連到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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