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掉了一顆門牙，說話漏風，四人勉強听清。
“具體怎麼回事，你好好說說。”張所長問道。
之前他們去調查了，排查了好幾條胡同，根本沒有捉奸的事情，事有蹊蹺，所以都過來了。
劉海中想要動一下，不小心牽動了斷裂的肋骨，疼得齜牙咧嘴。
“中午我回家遇到的那個打劫的，就是他，他管我要包，我沒有，他就要賠償，給錢他還不要，非要我的衣服。
我被刀頂著肚子，沒辦法，只能給他。
他走後，我就想去軋鋼廠保衛科報案，沒想到遇到了捉奸的事情，被人誤會了。
我招誰惹誰了我。”
劉海中還知道捉奸是假的，覺得無比憋屈。
張所長和範警官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了猜測。
第一次搶劫的事，他們也有了解。
“劫匪的樣子你還認識嗎，有什麼特征？”
“比我高半頭，穿著個淺綠色破棉襖，帶著雷鋒帽，口罩是白色的，听聲音不是本地的，年紀應該不大。”
範警官做著登記，張所長繼續問道︰“眼楮，皮膚、手，鞋子，褲子，刀子，都說說。”
劉海中回想了一下。
“眼楮應該是丹鳳眼，眉毛遮住了看不到，戴著手套，皮膚應該挺白，就是普通刀子，匕首。”
“還有嗎？”
劉海中搖了搖頭，實在是太緊張，看到的不多。
“你是在哪里遇到劫匪的？”
“白貓兒胡同。”
張所長點了點頭。
“根據我們走訪調查，暫時還沒有調查出捉奸的事情，具體情況還要繼續走訪，也不瞞你，我們懷疑是有人報復，最近你有得罪過什麼人嗎，仔細想想。”
“沒有捉奸？報復？”
劉海中心中不自覺浮現出了瘦猴的樣子，誰讓他絆倒了自己呢。
王鐵蛋，瘦猴，報復自己。
可自己沒得罪過王鐵蛋啊。
也不對，今天上午他剛給王鐵蛋穿了小鞋。
劉海中的頭上頓時冒出一層密汗。
他寧願相信，這是一次打劫行為。
“張所長，會不會是你們還沒查出來，出了奸夫這事畢竟見不得人？”
“有這個可能，我們還會繼續走訪，你還是說說，最近有沒有得罪人吧。”
劉海中想說王鐵蛋的名字，可很難說出口，可不說，派出所的也會查，還有剛剛得罪過的易中海，萬一查到不該查的，都是麻煩。
劉海中前怕狼後怕虎，猶猶豫豫還是說出了口。
“我和我們院的王鐵蛋有點矛盾，我在現場看到侯聰，他們基本形影不離。”
“你懷疑是王鐵蛋？”
“我不知道，我是被侯聰絆倒的。”
“你和王鐵蛋有什麼矛盾？”
“說起來，也沒什麼矛盾，就是拌過幾句嘴，我知道這小子喜歡在背後搞小動作。”
“就這些？”
“嗯，張所長，最近廠里一直很忙，我真沒得罪什麼人。”
張所長見劉海中不想多說，也沒繼續問，有了線索，照著查就是。
“如果想起什麼，或者還有什麼補充，你一定要告訴我們。”
“好，一定。”
“那你先好好休息，有結果，我們會通知你。”
張所長和範警官同時起身，一起來到了走廊上，後面是車架主任和軋鋼廠保衛科的慰問，和他們沒關系。
“老範，你怎麼看？”
“不像打劫，我覺得更像是戲弄劉海中，對方想讓劉海中吃個暗虧，還得打碎牙齒，自認倒霉，挺陰險的。”
“聰明反被聰明誤，不管怎麼樣，打劫的事實存在，先將人帶到所里問問吧。”
“嗯，案子不難，我這就去找人。”
病房內，白主任和張科長對劉海中進行了親切的問候，該批假的批假，該道歉的道歉，對賠償和醫藥費只字未提。
在他們看來，肯定是誤傷沒跑了。
可見義勇為的人有點多，法不責眾，你也沒辦法追究責任，除非像張所長說的一樣，找到劫匪。
當然，劉海中也不在乎，他拉著白主任和張科長的手，眼神懇切。
“白主任，張科長，你們一定幫我說清楚，我劉海中沒有作風問題，我是被人打劫了，不是逃走的奸夫。”
“劉師傅，放心吧，我們會給你作證的，絕對不會讓閑言碎語出現在廠子里。”
“我們保衛科會張貼一份公告，進行澄清。”
“謝謝，謝謝。”
劉海中眼含淚花，不管怎麼樣，自己的名聲不會壞。
“那劉師傅，你好好休息，廠里忙，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好好養病。”
“好好，廠里的事情就麻煩你們了。”
白主任和張科長剛走，二大媽和劉光福就火急火燎地跑來了。
二大媽剛進病房，看到劉海中的慘樣，差點沒忍住哭出來。
“當家的，你這是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肋骨斷了兩根，其他不礙事。”
劉海中一說話，嘴就漏風，豁著的牙床差點把旁邊的劉光福看笑。
“他們說你被人打劫了，這大白天的，到底怎麼回事啊？”
二大媽是真的心疼劉海中，就差哭出來了。
劉海中想要嘆氣，又怕牽動傷口。
“張所長和範警官都來了，說我可能得罪人了。”
“易中海和傻柱嗎？”二大媽脫口而出，下意識就認為是這兩個人之一。
劉海中一拍肚皮，再一次牽動了傷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
“我怎麼把傻柱忘了！”
“啊，真是他們做的？”二大媽問道。
劉海中看向了劉光福，沉聲道︰“你趕緊回家，告訴你二哥，不管誰問，打死也不要把勒索易中海的事情說出來，你明白嗎？”
“知道了爸。”
劉光福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轉身出了醫院。
二大媽滿臉都是擔心。
“他爸，派出所不會查到這事吧？”
“不知道，我之前懷疑是王鐵蛋，王鐵蛋肯定不會說，我就怕傻柱，他嘴里存不住話。”
“不可能是王鐵蛋啊，他一般不是睡到中午才起嗎，你在門口不是遇到了嗎？”二大媽說道。
“對啊！”
劉海中拍了下自己腦門，再一次牽動傷口。
“哎呦，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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