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花如月狠狠地瞪了過去,“你說的,我不信!你要冤枉我,本尊不會被你們嚇住,更加不會束手就擒。”
“阿月!”白九思大喊了一聲,用力抓緊了花如月的胳膊。
“你?”花如月睜圓了一雙眼楮,緊緊皺著一雙黛眉,又見白九思朝她搖了搖頭,只覺心中苦澀。
她強迫著自己平靜了片刻,便將目光投在了堂前中年男人身上,輕聲問道,“他又是誰?”
“花如月,你好差的記性,居然會忘了本尊是誰?”中年男人哂笑了一聲,現了龍型,只瞬間又變回了中年男人的模樣,見花如月瞪圓了眼楮,他朗聲說道,“本尊便是妄死在你手中的那條龍……”
“旱龍?”花如月扭頭去看白九思,“他是旱龍?他為什麼會有人形?”
“本尊為什麼不能有人形?本尊本就是神仙。”旱龍說著話,忽的向前邁了一步。
念塵輕咳一聲,旱龍听見這聲咳嗽,便後退了一步,站了回去。
“白九思!”花如月猛地喊了一聲,她瞪瞪著白九思,用手指著寶座上的人,大聲喝問,“他們都是你找來對付我的?!”
白九思听見這聲質問,立刻紅了眼眶,他微微垂眸,搖著頭輕聲解釋,“阿月,我與你說過,咱們之間的事情已經過去……”
“虧我還想救你,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嗎?!”花如月厲聲打斷了白九思的話,“你我二人相伴萬年,就算你不念著舊情,也應念著十安。”
“十安,十安。”白九思輕輕念了兩聲這名字,他偏頭去看應淵,見應淵仍然閉著眼楮,他明白,應淵這是要他自己處理。
以往還不覺什麼,如今,白九思信了,應淵便是天道,因為天道本就無情。
花如月冷眼看著白九思,見他提到十安時臉上一絲留戀也無,甚至回首去看坐在寶座上的陌生神仙。
她心口劇痛,板起一張臉,抬手指著那旱龍,厲聲問道,“你為禍人間,本尊替天行道,殺了你,又有什麼錯?!”
“哈哈哈……”旱龍放聲大笑,他瞪圓了一雙眼楮,恨恨說道,“人間,人間,那山本就不是人間。他們佔了我的家,我回家去,怎麼就是為禍人間了。”
說著話,那旱龍一指白九思,“還有你,若不是你攔著玄天使者,本尊怎麼會被她和一個凡人殺死?”
白九思一甩袍袖,將花如月護在身後,躬身朝著旱龍行了個禮,“本尊認罰,你有何要求,盡可提來。”
“十年天雷雖然換不來本尊的一條命,也能抵你犯的錯。”旱龍微微勾起唇角,將雙臂背在身後,“反倒是她……”
“也沖我來,”白九思向前大跨一步,他長長出了一口氣,“當時她是我的妻子,她犯了錯,便是本君的錯,有什麼也由本尊一並承擔。”
應淵眼皮微跳,他咬了咬牙,晃了兩晃,本想起身,可他最終忍住了脾氣,收回了腳步,穩穩坐在寶座上。
旱龍怨氣無處可發,他不敢回頭去看帝君,便輕了輕嗓子,半回身朝著念塵神君微微躬了躬,“請神君做主。”
念塵輕輕頷首,回眸去看站在自己身側的容辰神君。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大殿里響起容辰清冷的聲音。
這聲音吸引了花如月的目光,她深吸了一口氣,越過了護在自己身前的白九思,站直了身體,只等著這女神君接下來的話。
“是誰的冤孽,便該由誰來償還。”容辰冷著一張臉,“花如月,你可知罪?”
花如月咬緊了牙關,“它為禍四方,我是為民除害。”
“我為禍四方?我為禍四方?!”旱龍放聲大笑,“花如月,什麼叫做本尊為禍四方。你可知道,什麼叫做天罰?為什麼又要有天罰?”
花如月握緊了拳頭,滿面不服,她梗著脖子喊道,“百姓無辜,他們有什麼錯?!他們的命運,為什麼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我是替天行道!”
白九思听到了‘替天行道’四字,下意識的看向應淵。
他見應淵板著一張一絲表情也沒有的面孔,只有唇角微微翹了翹,便知不對。
幾乎是本能反應,白九思向前邁了兩大步,牢牢將花如月護在身後。
還不等他站定,忽的從藏雷殿頂棚處降下一道雷來。
這雷好似長了眼楮,繞過了白九思,直直劈在花如月頭上。
花如月被這雷鳴嚇了一跳,她被劈了這一下,視線便已模糊,憑著直覺捉住了白九思的胳膊,顫著聲音問道,“為何?”
“阿月,”白九思滿腔同情,輕聲說道,“莫要胡說。”
“我,我沒有胡說……”
話還未說完,一道驚雷又在頭頂響起。
等這雷鳴聲過去,念塵稍稍瞥了眼寶座上的應淵帝君,肅穆說道,“花如月,這雷便是劈你口出狂言。”
白九思心知這雷是應淵的法術,可應淵並未說話,他也不敢多言,只好輕聲提醒,“阿月,真神在此,謹言慎行。”
“什麼?”花如月斜睨了白九思一眼,瞪了一眼坐在寶座上的人,冷聲問道,“他是誰?”
白九思微微一愣,不知應淵是否要表明身份,便轉頭去看應淵。
應淵唇角微勾,緩緩睜開雙目,慢慢起身。
隨著應淵起身,念塵與容辰躬身下拜,旱龍也跪倒在當場。
白九思用力扯著還在犯倔的花如月,硬壓著她躬身行禮。
“本君,仙號,東極青離應淵帝君。”應淵微垂著眼眸,他藐著仰面瞪著自己的花如月,毫無感情的開口,“本君便是你口中所說的,天道。”
花如月猛地瞪圓了眼楮,她兩把甩開白九思的手,站直了身體,仍然直直瞪著應淵,冷笑了數聲,開口喝問,“天道?!哪里有什麼天道?!你說你是天道。”
她猛地指向旱龍,開口喊道,“它為禍人間的時候,你在哪里?人間瘟疫四起、民不聊生的時候,你在哪里?兵患、匪禍不停時,你又在哪里?!”
她越說越激動,直至喊得聲嘶力竭,“人間大災大難,你的眼楮長在了哪里?你為什麼不管?為什麼不出現?!”
應淵看著昂首挺胸站在自己身前的花如月,他長出了一口氣,要笑不笑的輕聲說道,“容辰,仰面視君、殿前不敬,要如何量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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