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陰氣森森,明明太陽就掛在天上,可白九思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他看了看四周,看著是條大路,路兩邊也有商鋪,可這里卻冷清無比,沒有行人,也沒有生氣。
應淵一揮袍袖,他和白九思身上立刻換上了一身黑袍,“猜猜,這是哪里?”
白九思先看了眼應淵,又開始上下打量起了自己,還沒等他說話,又見應淵遞來一副面罩,他接了過來,便看見應淵也掏出一副面罩來,將臉遮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楮。
“入鄉隨俗,”應淵朝白九思點了點頭,見他乖乖听話將那面罩帶上了,他笑著揉了揉白九思的頭發,輕聲說道,“雖然我與本地的主人有些交情,可還是不要壞了別人的規矩比較好。”
“交情?”白九思微微皺眉,“你怎麼會和魔族……”
“噓~”應淵將手指豎在口邊,見白九思這雙眼楮越瞪越圓,圓溜溜的十分喜人,他伸手點了點白九思眉心,輕聲告誡,“小聲些。”
白九思揮了揮手表示不屑,見應淵眉眼彎彎的看著自己。
可他心虛,即使想看也不敢多看,便將雙手背在身後,只一雙眼楮不停的觀察著四周。
“原本該昨晚來的,”應淵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晚上有集市,很熱鬧。”
白九思撇了撇嘴角,“那你現在帶我來看什麼?”
“你聞聞?”應淵說了這句,邁腿便向前走去。
白九思翻了個白眼,氣鼓著一張臉,將手搭在了應淵肩膀上,用力將人向後拉了一下,見應淵回頭看他,便狠狠剜了應淵一眼。
“怎麼了?”
“你當誰是狗?”
應淵哼笑了兩聲,拍了拍白九思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誰說你是狗啦?這里這樣大的酒味兒,難道你聞不出來嗎?”
“酒味兒?”白九思愣了愣,他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又仔細的去看了看四周,此時他才發現,這里的房子和別處的也不同。
這種不同卻不是好的不同,每個房子都長得很詭異,不太規矩的詭異。
歪七扭八的形制,花里胡哨的牆面,完全沒有固定位置的窗戶,甚至有些房子的窗戶只有半扇露在地面上。
白九思搖了搖頭,只覺得這里不讓人喜歡。
他打量來打量去,最終目光停在了離他們最近的房屋門前,那里有一灘可疑的紅色痕跡。
一驚之下,白九思用力握住了應淵的肩膀,指著那灘痕跡,氣息微顫,“那些是什麼?”
應淵輕輕拍了拍白九思的手,安撫性的說道,“不怕不怕昂~”
“誰怕啦?”白九思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眼楮也同時移向了別處,“本尊早就見慣生死了,這點兒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噢?”應淵挑了挑眉,他拉住了白九思的胳膊,作勢要朝那紅色痕跡走去。
“干嘛?”白九思墜著身體拖著應淵,不讓他得逞,輕聲嚷道,“我不過去,你是不是也有病?”
“你不是不怕嗎?”應淵輕笑了一聲,站在原地,“那是酒漬。”
“酒漬?紅色的酒?”白九思仔細看了看,覺得應淵說的沒錯,便放松了些,“他們喝的酒,和咱們喝的有什麼不一樣?為什麼會是這種顏色。”
應淵朝白九思招了招手,見人湊近了些,便笑著朝前走去。
“你又干嘛?”白九思咬牙說出這句話,可還是跟在應淵身邊,只將那些警戒心放在心中,眼楮時刻留意著這些寂靜異常的房屋。
“本來街上就沒人,咱們兩個站著說話,太與眾不同了。”應淵搖了搖頭。
白九思斜了應淵一眼,只覺得這樣的應淵十分討厭。
“魔族人,其實很有創意。”應淵不等白九思開口問‘創意’的意思,便簡單的解釋起來,“創意,就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想法,還能將這些想法真的實現出來。”
白九思微微皺眉,覺得這個‘有創意’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仔細去看他們牆上的畫,是不是很有意思?”應淵背起雙手,放慢了腳步,欣賞起了牆上的畫,“這些畫講什麼的都有,有魔族的故事,也有仙族的故事。”
白九思順著應淵的目光來看過去,等他看清了畫上的內容,愣怔了一瞬,繼而滿面的怒氣,伸手便要施訣。
“你做什麼?”應淵一把拉住了白九思的手腕,他見這弟弟氣的眉毛都立了起來,便安撫性的捏了捏白九思的手腕,低聲說道,“干嘛又生氣?”
“你沒看見那畫麼!”白九思瞪起眼楮,憋得臉頰通紅,“這種東西怎麼能夠存在世上?”
“這有什麼?”應淵唇角微勾,扯著白九思朝前走去,“不就是一幅畫嘛。”
“你說這有什麼?那上面被殺頭的人可是你呀。”白九思胳膊用力,他想抽出自己的手腕,他想回身去將那房子推倒,可卻不行。
他右手手腕被應淵牢牢扣在手中,他眯眼看了看應淵,立刻便要用左手施訣,可還沒等他動手,又被應淵摟住了肩膀帶進了懷中。
他又氣又急,心髒還在噗噗亂跳,可身體卻變得不听話起來,硬邦邦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只能倚在應淵身上。
“別著急,也別生氣,這沒什麼。”應淵腳步不停,只帶著白九思朝前走。
沒走幾步,應淵的腳步慢了下來,他松開了白九思,指著另一幅畫輕聲說道,“你再看這幅。”
白九思眨了眨眼楮,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這畫里是一家老小都被推上了斷頭台,圍觀者眾多。
斷頭台上的人表情痛苦,這痛苦中還含著些不甘。
可這些圍觀的人都在哈哈大笑,似乎這斷頭台上的不是好人。
他不認識這畫中的人都是誰,只好扭頭去看應淵,“這又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人?又犯了什麼罪?怎麼一家老小都要被斬首示眾?”
“這是魔君一家。”應淵唇角微勾,眼楮里滿是笑意,“中間那個中年男人,便是現在的魔君。”
白九思猶疑不定,他朝著那畫挪了兩步,眯起眼楮細細打量,“現在的魔君?”
“嗯~”應淵移到了白九思身邊,“這便是現在坐在王座上的魔族之王了。”
“這,怎麼可能?”白九思瞪圓了眼楮,伸手牽住應淵的手,抬眸去看應淵,見應淵垂眸看著自己的手,他心中一顫,不等松手,便听見應淵的笑聲在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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