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規矩?”白九思心中更加疑惑,上班的意思他明白了,只是這上班還有規矩嗎?不就是處理公事,處理好了也就是了,為什麼還會有什麼規矩?
“上班的規矩,第一條便是要以公事為先。”應淵挑了挑眉,垂眸說道,“可以偶爾摸魚,但是一定要保持清醒冷靜。喝酒,尤其是喝的酩酊大醉,醉醺醺的惶惶不知日明,絕對不行。”
“摸魚?”白九思瞪圓了眼楮,他眼前出現了一幅景象。
晨起時的朝會,他坐在寶座上,懷中抱著一條紅色大鯉魚,一邊听著弟子稟事,一邊去摸這魚的腦袋。
應淵眨了眨眼楮,輕咳一聲,說回之前的話題,“再說,你是仙,是鴻蒙父神的精氣所化,命格怎麼會掌握在別人手中?”
白九思還沒從‘上班的規矩’中收回神來,眼前還是那條紅色大鯉魚,又听到應淵說自己的事兒,他便收回了心神,認真去听。
“別人說什麼你都信!”應淵心中有氣,他冷哼了一聲,一甩袍袖,將單手背在身後,半眯起眼楮看了看天,他板起一張臉,冷冷說道,“都是些糊涂蛋,一個個的……”
“玄天使者……”
“什麼玄天使者?狐假虎威,不知輕重。”應淵收起了怒意,平靜的說道,“此處的玄天,帝座已經空了,三日內,九重天會派新的大能來此坐鎮。”
白九思搖了搖頭,他心中已經知道應淵這三天里已經將這里的天神一窩端掉了。
只是,他現在更想知道他自己的事情。
于是,他開口問道,“你說,十安是假的?根本沒有這個孩子。”
對于這弟弟這幾百年中受的劫難,應淵心中不忍,他呼出一口氣來,柔聲說道,“這孩子是真的,不過,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
“一個局?”白九思忽的失了力道,他頹然的跪坐在地上,“你是說,他不是我的孩兒,是花如月給我做的局。”
“他也不是花如月的孩兒,”應淵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她和你一樣……”應淵抿了抿唇,換了一個詞,“天真。”
“天真?”白九思瞪圓了眼楮,這是個好詞,可被應淵這樣說出來就不像是好話了。
應淵微微挑眉,緩緩吐出一個字來,“傻。”
白九思低著頭不吭聲,他就知道。
“師尊!”
白九思被這聲暴喝驚動,他偏頭去看,只見龍淵領著蒼梧和離陌從遠處大步跑來,他眼含懇求的去看應淵,開口說道,“我的事情和他們無關,還望帝君不要牽連無辜。”
“師尊!”龍淵見不得師尊這樣委屈,再不管身後倆人,化作一道白光,立刻出現在白九思身邊,伸手便要扶自家師尊起身。
白九思左手拉住了龍淵的胳膊,右手壓住了龍淵的肩膀,冷聲說道,“東極青離應淵帝君在此處,你怎能無禮?”
“師尊?”龍淵瞥了一眼應淵,只好不情不願的說道,“見過帝君。”
說了這話,也不下跪,仍然鐵了心要去扶白九思起來。
應淵面上毫無表情,心說這條龍倒是有些意思,也和他的主人一樣的傻,居然能讓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
白九思看見應淵臉上的表情,便知道應淵心中所想,他放開了壓著龍淵的手,再一次俯身下拜,“請帝君寬恕他無知之罪。”
應淵還未出聲,耳邊便響起“噗通”兩聲,耳旁又傳來跪拜的聲音。
“藏雷殿大成玄尊座下弟子,蒼梧、離陌,參見帝君。”
應淵放任不管,只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白九思。
白九思跪在此處,余光中他見蒼梧離陌跪在當場,可應淵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看著自己,也不叫他們起來。
他心中著急,心說這三人為何會在此時回來?
還正好趕上應淵余怒未消,他生怕應淵會因為方才的事情遷怒旁人,立刻說道,“他們修行日短,並不知這里的事情,還請帝君……”
“日短?”應淵唇角微勾,瞥了眼跪在不遠處的二人,“可以去玄天的瑤池栽蓮花的人,修行日短嗎?”
離陌一愣,正要開口,卻被一邊的蒼梧拉著了胳膊,他只好跪在原地,一聲不吭。
“應淵!”白九思瞪起眼楮,狠狠說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說了這話,他身體一軟兩眼一閉,立刻便暈了過去。
應淵心中嘆了一口氣,伸手去扶,趕在這條龍之前將白九思抱進懷中。
“師尊!”龍淵暴喝了一聲,立刻想要伸手去應淵懷中將白九思搶回來,只是他還沒成功,便看見白九思偷偷睜開一只眼楮,朝他眨了眨。
龍淵一時愣怔,還不等再說話,便被從不遠處沖過來的蒼梧和離陌扯住站在了一邊。
應淵勾唇淺笑,打橫抱著懷中人,大踏步的朝白九思寢殿而去。
進了寢殿,這里空寂的讓應淵不停皺眉。
他雙手一松,將白九思扔在了地下,見白九思輕松翻了個身,穩穩站在了自己面前,他挑了挑眉,輕聲說道,“小把戲倒越來越多了。”
白九思輕笑了兩聲,再一次跪倒在應淵面前,滿臉的懇求,仰面看著應淵,輕聲問道,“十安?”
“十安,他是凡人。”應淵吐出了一口氣。
白九思點了點頭,他知道十安是肉體凡胎。
“花如月被埋在土里,尸身不腐不壞,只等那十年期限一到,便立刻復活,可十安的尸體卻……”應淵心有不忍,他看著白九思,見這眼楮里都是悲傷,便嚴肅了口氣,“你在知道了這件事後便應知道此事不妥,怎麼會被他們蒙蔽?”
白九思抬眼望了望天,他當時確實心知不妥,可這件事情的主謀已經被他們當場捉住,這人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又怎麼會只留這一件事情不說,何況,他還……
想著白九思擺了擺手,立刻說道,“不對,不對,羲和,她是時間女神,她帶著我去看過。阿月,確實是十月懷胎,受了不少的苦楚,當時,她還難產了,是那個凡人忙前忙後……”
說到出處,白九思有些愣怔,他反復看了許多遍,確實沒有破綻,“眼見為實,我親眼看見的,怎麼會有假?”
“時間女神,什麼時間女神?攝像頭一個,”應淵深吸了一口氣,“攝像頭,也有盲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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