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笙把床給了不死鳥,自己坐在房間的椅子上休息。
深夜,秋笙忽然醒來,她感受到一個溫暖的毛球正向她走來。她沒有動,想看看不死鳥打算干什麼。
不死鳥用翅膀挽著放在床上的毯子,小心走向秋笙,努力用翅膀拉開毯子,小心地蓋在秋笙身上。它好像並不習慣這麼用翅膀,顯得笨手笨腳的。它對著被它蓋得歪歪扭扭的毯子看了又看,用喙叼著毯子的一角拽了拽。
調整幾下後,它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它沒有回到床上,蜷縮在秋笙腿邊繼續睡去。似乎是擔心秋笙會冷,它羽毛上的火焰加大了些力度,身上的羽毛更加蓬松,像個大毛球。
秋笙忍俊不禁,腿邊靠著個溫暖的毛絨絨確實很舒服,她很想摸一摸不死鳥翅膀上的羽毛,但這是馬爾科,她不能做這麼不禮貌的事情。
此時還是深夜,她還不打算醒來,她繼續閉目養神,同時注意著不死鳥的情況。她感受到馬爾科的意識在不死鳥身體中活躍,看來這場果實覺醒很快就要有結果了。
不死鳥扭過臉望向秋笙,月光下秋笙顯得沒什麼血色,在黑發的襯托下有些蒼白,仿佛所有血色都匯聚在她頭頂的光環上。
是身體不好嗎?馬爾科心想。
她不是生命,而是一團能量體,不死鳥回答。
馬爾科扭頭,看向出聲的不死鳥,看向那個和十幾歲的自己一模一樣手臂卻是不死鳥的翅膀的家伙。
不死鳥也望著馬爾科,像是隔著時間與他對視。
他就是我。
馬爾科和不死鳥不約而同想到。
不死鳥望著那雙和他一樣的眼楮,它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所謂的不死鳥還是來自于馬爾科對于不死鳥的認知,自它有意識以來好像就一直待在惡魔果實之中,沒見過藍天,也沒有真正地飛過,仿佛從未存在過。
無論是自由自在地飛翔,還是肆無忌憚的玩鬧似乎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周圍人的溫暖讓它眷戀,可它知道,大家的溫暖是給面前的馬爾科而不是它的。它可以佔據這具身體,它潛意識里清楚這點,可它覺得自己不能這麼做。大家都對它很好,它不想讓大家難過。
它知道,它該走了。
“你應該能感覺到吧,我們其實是一個人。”馬爾科開口。
不死鳥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也知道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要是果實覺醒拖得太久我們會變成只受動物本能支配的傀儡。”
純白的意識空間逐漸爬上黑色的裂痕,這處奇怪的陌生空間似乎即將碎裂。
不死鳥雙手背在身後,仿佛在踢一塊不存在的小石子。似是覺得沒趣了,他重新站好,“那麼,你是誰?”
“我?”馬爾科輕聲一笑,“我是白胡子海賊團的一番隊隊長馬爾科。”他看著自己的眼楮,“你也是,你也是我,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
不死鳥露出一抹苦笑,“那真的……非常溫暖,我不知道不死鳥是怎樣的,但我……很喜歡這種感覺。”他閉了閉眼,他知道自己也是馬爾科,但意識被擾亂,他更偏向自己是來自惡魔果實的不死鳥。
“我知道。”馬爾科回答,“不死鳥馬爾科,就是因此才誕生的。我會像從灰燼里不斷重生的不死鳥一樣,無數次來到家人們身邊。”
“嗯,因為你是誕生于莫比迪克號的不死鳥,是被家人們愛著的不死鳥。”不死鳥並不意外,“真好呢,你的家人們。”
馬爾科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己的果實覺醒和傳說中殘酷的果實覺醒不太一樣。渴望家人的馬爾科,遇到了同樣渴望家人的不死鳥。
這場覺醒並沒有殘酷的斗爭,在兩人心里,第一位的不是自己而是家人,他們不需要你死我活,為了家人他們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也是你的家人,不死鳥。”馬爾科說道,“是我們共同的家人,謝謝你這麼多年為大家治療,保護著我和大家。”
他們望著彼此,光是這樣看著自己的感覺就足夠奇妙,他們好像知道彼此的每一個想法,又好像對對方一無所知。
“啊,對了。”不死鳥突然想起一件令他好奇的事,“你為什麼在吃菠蘿的時候都是靠生啃的?”
“……確實像十幾歲的我會問的呢……”馬爾科嘴角抽搐,他撓了撓頭發,“怎麼說呢,看起來很厲害不是嗎?”
“……從十幾歲開始這麼做,真虧你還記得理由。”不死鳥無語。
他望著馬爾科,伸出了手,“好了,現在,馬爾科該回家了。”
馬爾科伸出手,與面前不死鳥的手握在一起。
空氣靜止了幾秒,什麼也沒有發生。
兩個馬爾科大眼瞪小眼,在逐漸崩塌的空間中面面相覷。
應該是沒有進行戰斗,所以兩份工意識到能量相當,沒法讓偏弱一方的意識與偏強一方的意識融合,一直用窺視之眼注意不死鳥情況的秋笙心想。
意識空間的兩人听到一聲嘆息,金色的力量宛如絲線般環繞他們,在他們之間建立起連接。馬爾科看著面前的不死鳥笑著向他揮手告別,他的意識被金色的力量帶離崩塌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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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馬爾科皺了皺眉,吐出一口氣,緩緩睜開眼楮。雖沒有經歷戰斗,但疲憊感依舊包裹了他,他覺得自己累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
馬爾科逐漸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坐在地板上,上半身趴在秋笙腿上,金色的力量環繞著他和秋笙,讓他有些分不清這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張開嘴想要回答,忽然發現嗓子干得發疼,發不出聲音。
“別強行說話,你才剛剛回到自己身體里,給身體一點時間適應。”秋笙拍了拍馬爾科的肩膀說道。
馬爾科只能靠眨眼楮來回應,他全身痛得像被軍艦撞過一般。隨後,他感到落在肩膀上的手傳來清涼的力量,宛如泉水般一點點流進他體內。
身體上的不適感如潮水般退去,徒留沉重的疲憊感。
他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清醒,側過臉,蹭了蹭秋笙微涼的手臂。
“師祖,我好累……”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
“辛苦了。”秋笙像曾經那樣摸了摸小菠蘿的腦袋。
馬爾科覺得眼皮越來越沉,伏在秋笙腿上睡了過去。
秋笙偏頭望著馬爾科的影子,他被月光拉長的影子晃了晃,從不死鳥逐漸變回人形。
“再見。”秋笙小聲向它告別。
守夜的艾斯和其他人換完班後打著哈欠走回船艙,見到秋笙的房門打開,他愣了一下。
他看到秋笙單手抱著沉沉睡著的馬爾科,另一只手小心關上房門。注意到他,秋笙扭過頭,豎起一根食指抵在唇前,金色的眼楮散發著幽光。
艾斯一僵,心髒一緊,呆立在原地,直到秋笙送馬爾科回房間又走出房間後,艾斯才勉強回神。
“去睡吧,艾斯。”秋笙壓低聲音說道。
艾斯感到秋笙散落的黑發輕輕撓了撓他赤裸的手臂,勾得他心里癢癢的,臉頰不自覺開始發燙。
“艾斯?”秋笙伸手在艾斯面前晃了幾下,艾斯這才猛地回過神。
“晚、晚安。”他說完,逃似地同手同腳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間。
秋笙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惡魔果實的記錄上寫下“惡魔果實覺醒與能力者的執念有關”。
她托著下巴,對著懸浮在半空的屏幕思考著,她感覺惡魔果實除了尼卡的神力和概念的力量還夾雜了另一份力量——人類的欲望。
馬爾科這一覺睡到下午,醒來後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情況,身體沒有什麼異常,果實覺醒沒有讓他長出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他走下床,發現桌子上還沒看完的各番隊的文件已經看完,報告書上還有不同字跡的批注。
一份兩張紙的報告放在桌子中央,第一面是對那一大堆文件里重要的事情的總結。
這個字跡他沒見過,他猜是秋笙的,畢竟船上各位隊長的水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很遺憾,沒人能寫出這麼專業的總結書。
他往後翻了一頁,這一頁只有兩行字是寫正事,其他的全是些涂鴉似地留言。
哈哈,老菠蘿,你也有睡過頭的時候。
這句話一看就是薩奇。
別理他,馬爾科,我建議你再睡一會。
字體飄逸,是以藏。
別听他的,先吃點東西再睡,我就在廚房,特別為你開個小灶哦。
我投吃飯一票。
字跡有些歪歪扭扭的,是艾斯。
比斯塔的報告里又寫了天氣很好。
字跡看起來有些圓,是喬茲。
我沒有。
字跡像刀痕,是比斯塔。
不,你有,我也看到了。
字跡有些潦草,是哈爾塔,他揮筆和揮劍一樣快。
我舉報,哈爾塔上次的報告其實是沒寫。
比斯塔也跟著告狀。
下面是一滴水滴干了後留下的痕跡,應該是那謬爾。
紐蓋特說他也想寫,可他拿不了這麼小的筆。
這一看就是秋笙。
好好休息,馬爾科隊長。
這是布拉曼克。
下面寫了很多讓他好好休息的話,除了白胡子和出發去執行任務的番隊,每位隊長都留了言。
馬爾科溫柔地笑著,撫摸過每一條留言,這是他珍視的家人們,是他和不死鳥都想保護的家人們。
他整理好桌子,打開房門。
其他的待會兒再說,餓了一天一夜的一番隊隊長現在要去廚房找廚師給他開個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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