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兒回到家時,錦鈺看到他的一身狼狽,並沒有出言責備,也什麼都沒有問。而是細心的幫他梳理著亂發,又給他換了一身干淨的衣衫。
元兒見錦鈺什麼也不問,忍不住說道︰“娘,你怎麼不問我,發生了什麼?”
錦鈺整理衣衫的手頓了一下,她看著元兒認真的說道︰“你若不想說呢,娘問了,你也不開心。娘不關心發生了什麼事,娘只在乎你有沒有吃虧。”
“沒有。娘,我沒有吃虧。今天還好有欣兒幫忙,不然元兒,今天就慘了。”
錦鈺看著元兒那燦爛的笑容,就在他的小鼻子上捏了捏。然後問道︰“報你爹的名號,也不好使?”
“那…應該是好使的吧?下次我試試…”
“你個小鬼頭,還想有下次。”
錦鈺說著就撓起了元兒的癢,元兒咯咯的笑著,躲著。
傍晚吳峰回家,幫著錦鈺一起燒飯做飯。
飯菜擺上桌,吳峰端起飯碗,看著錦鈺問道︰“馬上放暑假了,過幾天接嬸嬸、雲溢過來住幾天吧?”
“好呀,我好長時間沒見外婆和舅舅了。咱們明天就去接外婆、舅舅吧?”
錦鈺看著興奮的元兒,搖頭道︰“你舅舅要等放暑假了,才好過來玩,還要個幾天呢。”
“哎,那好吧…”
在元兒失落的扒著碗中的飯菜時,卻听到了屋外吵嚷的聲音。
“叫元兒出來!吳峰的兒子怎麼了,吳峰的兒子就能隨便打人了嗎?”
“夫人,你先別生氣,我先去問問怎麼回事,咱們問清楚了再說。”
“問…!你兒子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有什麼好問的。你堂堂一個戰備營的將軍,還怕他一個校尉嗎!”
“夫人夫人,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咱先小聲點,別被人家看了笑話。”
“我是怕人家看笑話的人嗎?我只想討一個公道而已,你閃開…”
吳峰、錦鈺听到動靜,來屋外查看情況。而元兒听到動靜後,則縮到了後院,躲了起來。
吳峰看到戰備營的將軍尚御龍,趕忙上前詢問情況。
他在听尚夫人那陰陽怪氣的腔調後,又看了看尚夫人身後,跟著的尚雲天,一臉上的烏青。先待元兒賠禮道歉後,又請尚御龍一家三口,進屋去說。
尚御龍跟著吳峰就要進院,卻被他夫人一把拉住了。
尚夫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道︰“看吳校尉也是個識大體的人,屋子我們就不進了。讓你家孩子出來,給我們雲天道個歉,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
吳峰想著盡快息事寧人,于是陪笑道︰“元兒這孩子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我這就把他喊出來,給雲天賠不是。”
吳峰剛轉身準備進屋,就被錦鈺攔下了。
錦鈺打量著尚雲天的傷勢,眉角不經意的抬了抬,然後笑呵呵的說道︰“哦…!我說元兒回來,怎麼一身的狼狽。手上烏青一片不說,衣服還被扯破了幾處,原來是兩個小孩子打架了。是要把元兒叫出來,問個清楚。”
“你在這等著!我去把元兒叫出來。有什麼,還是讓兩個孩子當面說清楚的好。該道歉的……歉還是要道的!”
錦鈺走的時候,還惡狠狠的瞪視了吳峰一眼。
錦鈺回到飯桌旁,沒看到元兒的身影,就喊了聲︰“出來!”
然後她就看到低頭耷拉腦的元兒,從門後繞了出來。
“你都听到了?”
錦鈺見元兒低頭點頭的模樣,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娘,對不起,我去給他道歉好了…”
錦鈺在元兒的鼻頭上,輕輕刮了一下,說道︰“憑什麼要道歉,娘相信你沒有錯。我們找他把話說清楚了,如果真該你道歉,娘也不說什麼袒護你的話。如果該他道歉,今天就必須要有一個說法!”
錦鈺拉著元兒,大步流星的就出了院子。她把元兒拉到自己面前,見元兒又似是認錯的低下頭,在在元兒的後背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把頭抬起來!”
“尚夫人,現在兩個孩子都在,讓他們還原一下過程,該道歉的道歉,該賠罪的賠罪,你看可以嗎?”錦鈺看著尚夫人問道。
尚夫人雙手抱胸,冷冷說道︰“你兒子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了,有什麼好問的,你讓元兒道個歉,這事就算了。”
吳峰知道自己又被錦鈺記了一筆,他急忙看向尚御龍,希望能找補回來︰“尚將軍,您看這事情的原委…還是要問一下的好。”
“吳校尉說的在理,那…那你們倆誰先動的手啊?”尚御龍看著尚雲天問道。
“是他先打我的,打我的還有一個小姑娘,我要她也出來給我道歉。”尚雲天當即叫囂道。
元兒可不想把欣兒也牽扯進來,一挺胸脯,直接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和別人沒有關系。”
“吳夫人,你說的,你看這個罪怎麼賠吧?”尚夫人看著錦鈺,面露不善之色。
“尚夫人先別急,話還沒有問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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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問。怎麼問還不是你孩子先動的手,你這孩子若是教不好,以後願意幫你教的人,比比皆是呢。”
錦鈺聞言,臉龐抽了抽。她壓抑著滿腔的怒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些︰“元兒,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打尚雲天。”
“因為他該打!”
“你才該打!”
兩個孩子見面,又差點相互掐起來。
“元兒,好好說!”吳峰呵斥道。
可他剛說完,又看到錦鈺那冷冽的神情,當即又軟綿綿的對元兒說道︰“你…你為什麼打雲天,你把過程說一遍。”
“今天我和欣兒、擎兒玩的好好的。他拿石塊扔擎兒,我都讓他不要扔了,可他總是不听。我見擎兒的鱗片都被他砸掉了一塊,我才打他的。”
“尚雲天,元兒說的可是真的!”尚御龍喝問道。
“你凶什麼凶!就算是真的,那個叫擎兒的不招惹咱們兒子,咱們兒子又哪會拿石頭丟她。”
尚夫人極為維護著自己兒子,反過來,又來責問錦鈺。
“你說的擎兒人呢,把她叫出來一問便是。”
北海擎,被元兒、欣兒取名為擎兒。晚上錦鈺去搬柴時,確實是發現北海擎身上掉了一塊鱗片,她心道,原來如此啊!然後便對柴房喝道︰“擎兒,出來!”
頃刻間,便見一個水浪,拍開了柴房的門,一條赤金色的大魚,滑翔了出來。
“北海擎…紅色的?怎麼這麼大!”尚御龍看的瞠目結舌。
“尚夫人,這擎兒你見到了,腹部掉的鱗片你也瞧見了。您是打算讓雲天賠禮道歉,還是打算賠銀錢了事。”
尚夫人見擎兒只是一條魚,才知道是自己鬧了一個烏龍。她生氣的瞪視了尚雲天一眼,責怪他也不提醒自己一下。
“不就是一條會飛的魚嗎?能值幾個錢!”尚夫人心虛的說道。
錦鈺冷笑道︰“是不值幾個錢,但我們養的這條,用尚將軍一個月的俸祿,怕是也買不來幾個鱗片吧!”
尚御龍對北海擎的價格,也是大致知道的,再加又是自己兒子挑事在先,于是說道︰“雲天,快給元兒道歉。”
“為什麼要我道歉,被打的是我,憑什麼還要我道歉,我不道。”
“你…!”
“夫君,她那魚很金貴嗎?”
錦鈺懶得看面前的三人做戲,直接就下了逐客令︰“算了,道歉就不用了。就算道歉了,也不能彌補擎兒的損傷。尚將軍,您要進屋坐一會嗎?”
“不了不了。”
尚御龍尷尬的擺了擺手,他與吳峰打個招呼,拉著妻兒,就灰溜溜的走了。
離去的路上,尚夫人看著尚御龍,奇怪的問道︰“不就一條魚嗎?還能賣到天價來?”
“那是北海擎!俗稱鳳凰苗。正常的北海擎都是青金色的,一尺大小,最多也就幾十銀錢而已。”
幾十兩銀錢是心疼了些,可那也不至于讓自己夫君灰溜溜的走呀?尚夫人想著,就開口道︰“那也沒多貴嘛…”
“可他家的那條是紅色的,都長到兩尺了,血脈已經發生了改變,蛻變成神鳥只是早晚的事而已。雲天真給人家的砸死了,你拿什麼去賠?”
“那…那我們還是趕緊走吧,吳夫人不會來訛我們吧?”
“爹,我也想養一條會飛的魚…”
“養什麼養!今天要不是你,老娘也不會丟那麼大的人!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尚夫人說著,還在尚雲天的手臂上用力的掐了一下。痛的尚雲天是哇哇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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