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黯淡;
幽靜的臥房中燭光明亮,只是空氣中充滿著凝重的味道,甚至都有幾分壓抑。
茶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卻看著並未動多少,但卻有兩只空酒壇居于其中,看著是那麼的扎眼,濃郁的酒香在臥房中彌漫,但卻感受不到太大的喜悅。
一道白影;
那是一身上好的雪白裘服,修長的身影盡顯著氣宇非凡,劍眉星目間極其的俊郎,一雙大眼透著無比的明亮,只是那手中輕輕轉動的玉杯……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好像自從一位自稱來自京城的老爺出現,這間臥房就突然變得怪異,直到現在變成這種極其的詭異。
沉默了好久了;
雖然中間也響起了一陣輕聲細語,但卻好像並沒有太多的交談,有點像低聲的自言自語,但現在兩只酒壇卻都空空如也,甚至連那手中的玉杯也久久不曾舉起了。
這可不像什麼好的兆頭啊!
“公子;
少主這次讓屬下冒著風險偷偷離開京城,除了盡快找到公子的下落,也是想問問公子……”
一身青袍雖然端坐在座椅,盡顯的華貴也是那麼的明艷,但似乎跟那面容很不相配,而且隱隱浮現出極為的焦急之氣。
沒有回答,卻有一只玉杯緩緩舉起;
杯中早已無酒斷然不是什麼敬賀之喜,但又隱隱流露出無比的深意,雖然生生打斷那未了的話語,但似乎沒有任何的決絕之意。
“龍五!”
一聲輕呼緩緩響起,一身雪白也稍稍挺直,俊郎的面容慢慢抬起,但那只手中的玉杯卻始終沒有放下。
龍五;
這是一個極其奇特的名字,甚至都可以說不算一個什麼名字,更像是一種無比特殊的代號。
是;
龍五確實不算什麼名字,甚至在江湖中都沒有太多人知道,但如果提起白馬八公子的名號,整個中原也是赫赫有名,而這龍五就是其中之一。
天下有白馬,西北出帝城;
如今天下有四大山莊,但唯獨白馬山莊位于西北荒蕪,雖然這麼多年不問世事,甚至都很少踏足中原,但那白帝城的名號可是一直如雷貫耳。
整個江湖都知道白馬山莊的少主名叫白帝城,但卻很少有人知道那也只不過是一個代號,所以現在很多人更願意稱之為白馬八公子,甚至都還有一位九小姐。
面遮玉面,身穿白衣;
至今無人見過這白馬八公子的真容,但卻明白個個身負深厚的功力,雖然知道俱是同用那白帝城的名號,卻沒有幾人清楚這龍五的名字,而現在這般情景……
“你們出來了幾個?”
李逍遙輕聲問道,神情流露出一片無比的凝重,一雙大眼也是尤為的凌厲。
白馬突然到來;
這雖然也是極其的意外,但若是發生什麼重大的變故,也算是可以理解,但這第一次得見白馬八公子的真容,可就是意外中不可思議。
據他所知;
這白馬八公子可是從小就被嚴令,絕對不許以真面顯世啊!
“就屬下一人!”
龍五輕聲回道,無比剛毅的面容很是俊郎,只是隱隱透著一片煞白,好像都不見什麼血色,似乎是久戴玉面的緣故。
“你家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但現在我還有要緊的事,還不能轉回京城,你現在立即返回京城,告訴你家少主萬萬不可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回去再說!”
俊郎的面容緩緩轉過,一雙大眼定定望著那剛毅的面容,雖然看著也是一片平靜,卻隱隱流露出一片堅定,只有那手中的玉杯慢慢收回。
“是,屬下明白!
龍五離開京城之時,我家少主已是吩咐。
少主責令龍五離開京城之後,就可以摘下那張玉面,其中的深意公子應該明白,屬下急急趕到江南尋找公子,除了稟報京城之事外還有……”
“你家少主讓你跟著我?”
“是!
少主吩咐龍五一定跟公子一同返回京城,期間要全力護衛公子周全,哪怕是粉身碎骨!”
龍五再次輕聲說道,神情浮現出無比的堅決,但並非是那種極為的強硬,而且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白馬八公子雖然是猶同家奴般的存在,但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而且從不違背白馬少主的意願,不論這次來到江南的深意如何,但這份無比的真誠卻是真真切切!
“好!
我現在確實正缺人手,你不妨就多留幾日。
我的安全你不用操心,有煙兒和我師姐在,你也不用擔心,既然你家公子吩咐你極力幫我,我還真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李逍遙輕聲說道,俊郎的面容流露出淡淡的輕笑,一雙大眼也盡顯平靜。
“屬下遵令!”
一身青袍急急單膝跪地,微微躬身俯首間,雙拳抱于頭頂,盡顯的無比恭敬中,帶著極其的堅決。
“起來吧!
你現在立即出去另找一間客棧住下,連同那輛馬車一同帶走。
記住!
不要離開這煙雨樓太遠,但一定要有點隱秘,最好在街的另一邊,晚點我讓煙兒過去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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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大眼緩緩望向窗欞,無比的明亮中,隱隱浮現一片狡黠。
“屬下明白!屬下遵令!”
龍五再次躬身一拜,急急的站起間就要奔向門口,只是那突然的停頓之下……
“你家少主還有東西要給我?”
李逍遙輕笑著問道,神情間雖然尤為的明亮,但看著依舊是那麼的平靜。
“回公子,是!
我家少主確另有一封密信要交給公子,但並未吩咐屬下什麼時候交出,只有一句話讓屬下帶給公子!”
一身青袍猛然轉身,急急躬身之中似乎帶著不小的驚恐,隱隱之中的目光也尤為的閃爍,仿佛流露出很大的猶豫不決。
“噢?
我還以為白馬少主要給我什麼厲害的東西,不就一封密信至于這麼神神秘秘的嗎?”
俊郎的面容一片淡然,一雙大眼也極為的平靜,甚至連手中的玉杯也緩緩放下,只是那目光之中猛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他想到了什麼,卻很不能確定啊!
“少主說……
少主說密信可以交給公子,但少主讓屬下告訴公子,公子可要想好了再打開!”
龍五雖然輕聲說道,但那話語間隱隱洪亮了不少,一身青袍也微微挺直,隱隱之中有種很下決心的感覺。
“噢?
這麼麻煩?”
一身雪白猛然站起,俊郎的面容猛然一震,一雙杏目隱隱透著不小的疑惑。
“是!
我家少主確實是如此吩咐,屬下沒有一字錯亂!”
一身青袍靜靜站著,微微躬身盡顯恭敬,話語之間也是斬釘截鐵,只是並未有太大的動靜,似乎隱隱在等著什麼。
等什麼?
一個承諾還是一個答案?
那應該是一封極其神秘的密信,所述之事想必也是無比重大,不過現在既然已被帶到江南,而且就在這間臥房之中,是不是再多說什麼都顯得有點多余了?
“呵呵呵呵!
你們家少主就喜歡弄點玄虛,一封密信而已能有什麼……
一身雪白緩緩上前,俊郎的面容帶著輕笑,看著很有一種很不著調的感覺,一雙大眼更是流露出稍許調笑的感覺,只是在猛然的一瞬間……
“好!
我會想清楚再打開的!”
“是!
多謝公子!”
一身青袍急急躬身一拜,單手伸出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隨後雙手捧著慢慢奉上,雖然再沒有絲毫的猶豫,卻盡顯一片無比的慎重。
很是尋常的密信。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只是那極其醒目的幾個秀麗小字……
“李逍遙,親啟!”
這並非是什麼朝廷軍報,也非是武林密柬,只不過是尋常的一封書信,或者說就是朋友間的一種傳遞,但現在卻讓人感到無比的凝重,甚至都很是有點恐慌的味道。
白馬山莊的少主確實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家伙,而且還極為的詭秘,不過如今他們也算相識了很久,雖然說不上什麼好朋友,倒也並沒有太多的秘密,這樣一封極其慎重的密信,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一身雪白猛然停下,甚至一只手臂都已經伸出,卻猛然停留在虛空,俊郎的面容頓時一片震動,一雙大眼也流露出無比的凌厲。
他現在能接,注定也會打開來看,但什麼時候打開就成了一個繞不開的問題,但如果現在不接,完全可以當做不知道此事,也就不必為此煩惱,但這封密信中的內容……
“公子;
少主說您可以不接,也當龍五沒有說過,本來這封密信屬下並不打算早早交給公子!”
龍五輕聲說道,雖然依舊是微微躬身俯首,雙手捧著密信也絲毫未動,但似乎早已是明白了一切。
“逍遙,我覺得要不……”
一身紫衣急急上前,傾國嬌容透著極為的擔憂,一雙杏目也流露出無比的復雜,雖然話語間欲言又止,但其中的深意已經十分明顯。
是;
身為柳林山莊的大小姐,本就是位冰雪聰慧的少女,之所以久久不曾開言,除了不太清楚這其中的消息之外,也是對那位白馬少主心存很大的戒備,可現在這麼一封極其詭異的密信出現,怎會不心生莫大的擔憂?
那白馬少主可也是一個很不簡單的家伙啊!
“師姐,你覺得呢?”
李逍遙輕笑著問道,一雙大眼緩緩望向旁邊的嬌影。
柳家大小姐依然是無比聰慧,而且心思也極其細密,但也許是闖蕩江湖多少,無論任何事都心存疑慮,反倒有些看不清其中的真實,而這位衡岳掌門的大弟子就有很大的不同。
這可是一位向來無比冷靜的丫頭!
“呵呵!
其實這本就沒什麼復雜,既然是白馬少主傳信,無論早晚你是都要接下的,你也未必就是現在想要打開不是嗎?”
靜音輕笑著說道,傾國嬌容盡顯一片平靜,已是那雙杏目微微流露出稍許的明亮。
“哎呀!
師姐竟然跟我想一塊去啦!”
一只豬爪再次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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