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雨朦朧;
綿綿細雨伴隨著輕輕的沙沙聲,隨風而落。淡淡霧氣猶如一層薄薄的輕煙一般,緩緩飄蕩。
灰蒙蒙的天色不知在何時黑了幾分,空氣中的冰冷也稍稍凝重了幾分,煙雨之下的甦州城,越來越更加寧靜。
這一天很快就要過去了!
甦州城作為江南的府州之地,本該是一片繁華熱鬧,只是現在這數九寒天的連日陰沉,雖然處處盡顯一片無比的平靜,但卻讓人感到很是煩悶。
這連綿細雨什麼時候才能停下啊!
駕!
一聲低沉的馬鳴,尤為的沉重突然響起,一輛馬車頓時從城門口浮出,緩緩向城中駛來。
那是一輛很尋常的馬車,並不寬大的車廂響起輕輕的咯吱聲,就連那頂青棚都顯得略為破舊,一匹黑色駿馬不是太高大,而且還很是雜色,一道灰袍身影端坐在馬車前,雙手緊緊握著馬疆,帶著一方很是破舊的斗笠。
“那是什麼?”
“馬車啊!”
“哪里來的馬車?”
“當然是城外來的!”
“廢話!
我還不知道是城外來的,那馬車進城來干什麼?”
“堂主;
那就是一輛普通馬車,這偌大的甦州城不知有多少這樣的馬車,堂主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
“那真的就是一輛尋常的馬車?”
“當然,小的不會看錯的!”
低低的交談聲不知在何處響起。但不過片刻間就戛然而止,隱隱之中幾道目光齊齊望向那輛馬車,但似乎並沒有太過的留戀。
那確實就是一輛很普通的馬車!
“大哥,又來了一輛馬車!”
“屁話!
老子又不是眼瞎,難道看不見?”
“大哥,要不要找兩個兄弟暗中去查探一下?”
“滾你娘的,你沒見過馬車嗎?”
隱隱之中的一聲低吼之後。一切還是那麼的幽靜,甚至都沒有驚起任何的動靜。
是;
偌大的甦州府怎麼可能沒有馬車,就是今日只怕也進來了不知幾輛,這樣的馬車並沒有什麼稀奇,而且這快要夜幕落下的時候,似乎進來的剛剛好!
“柳大哥,那看著就是一輛普通的馬車!”
“嗯!
這樣;
讓一個兄弟去查探一下,看看是前往哪個方向,如何沒有什麼異常。就不必過多理會!”
“是!”
低低的話語在一處極其的隱秘悄悄響起,一道黑色的暗影頓時浮現,不過只是在眨眼之間便消失在青瓦白牆之間。
整個甦州城依然是一片幽靜,朦朧的煙雨中燭光又亮了不少,清冷的大街上一片安靜,只有一輛普通的馬車在緩緩而行。
“老爺;
我們已經進入了甦州城,現在要向何處去?”
低低的話語中,那道灰色身影稍稍轉身,手中的馬韁也輕輕拉起。
“向前走吧,找一處安靜的客棧落腳!”
“是!”
輕輕的馬降聲響起,馬車依舊是緩緩而行,順著青石大街直直奔去,隱隱之中一道暗影一閃而沒。
哪里幽靜?
偌大的甦州城現在可是一片幽靜,作為府州之地,其中的客棧自然也是不少,只是不知這安靜的客棧……
“掌櫃的,小的能不能關門了?”
一個灰袍漢子緩緩轉身問道,清瘦的身影稍稍有點畏縮。
“再等等吧!這天還不是沒黑嗎?”
一聲低沉在櫃台後響起,一道渾圓的身影隱隱浮現,似乎帶著不小的怒氣,但卻有兩道目光偷偷望向了二樓。
“是!”
灰袍漢子低聲答應著,依舊定定站在門口,只是那雙臂緊抱中似乎很有些委屈,兩道目光在左右觀望中盡顯無奈。
太安靜了;
整個天地仿佛靜止了一般,似乎只剩下那沙沙的細雨聲,雖然現在天色還沒有黑暗,但這冰冷卻越來越凝重,但最重要得還是這無邊的寂靜。
這里是煙雨樓,一座不算太大的酒樓客棧;
這般數九寒天下的細雨連連,確實沒有什麼客人,就算是此刻關閉店門,想來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這煙雨樓只是在甦州城的一角。
駕!
一聲低沉的馬疆聲,朦朧煙雨中顯得有些縹緲,但伴隨著清脆的馬蹄聲,突然浮現一輛馬車,低低的話語也頓時響起。
“老爺,前面又有一家客棧!”
“噢?什麼名字?”
“好像……好像是叫煙雨樓?”
“煙雨樓?
這名字听著很是不錯,應該會十分安靜吧!”
“是,老爺!”
駕!
一聲尤為得清脆,馬蹄聲頓時急促了不少,伴隨著一片尤為的沉重,蒙蒙煙雨那輛馬車直奔煙雨樓而去。
都快一個時辰了;
自從這輛馬車進入甦州城,好像一直在尋找著一間安靜的客棧,現在偌大的甦州城都轉了半圈,似乎終于是看到了一絲希望。
煙雨樓;
這確實應該是一個很安靜的地方吧?
“馬車?
這是從哪里來的馬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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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灰袍漢子急急挺直身軀,兩雙目光定定望著左邊的煙雨間,喃喃自語中盡顯一片疑惑。
吁!
一聲低低的馬鳴中,那輛車急急停下,一道瘦小的身影緩緩轉身,只是那雙手之中依然緊緊握著馬韁,似乎並沒有下車的意思。
“敢問小哥,這里可有來自京城的客人?”
略顯高昂的話語中,一頂破舊的斗笠緩緩抬起,浮現出一張清瘦風塵僕僕的臉。
“你說什麼?”
灰袍漢子急急問道,身影在不由間快速上前一步,也許是細雨聲太大听不清楚,但更多的好像是在再次確認。
“我說,這煙雨樓有沒有住著來自京城的客人?”
破舊的斗笠再次抬起幾分,清瘦面容也稍稍前傾,但那手中的馬劍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放松。
明白了;
這偌大的甦州城怎麼可能沒有一間安靜的客棧,將近一個時辰的苦苦尋找,敢情最關鍵的所在原來在此。
這是在找人,而並非是找客棧!
“京……京城?
掌……掌櫃的,不得了了,出……出大事了!”
一聲尖銳的高呼,隱隱帶著無比的驚恐,那名灰袍漢子在猛然一震中,突然轉身快步跑進大堂,仿佛看到了鬼一樣。
“嚎什麼呢嚎,沒一點規矩,不知道二樓住著尊貴的客人嗎?”
一道渾圓的身影急急從櫃台後奔出,一臉的肥肉都在輕輕顫動著,一雙小眼帶著濃濃的怒火,隱隱之中還有不小的懼怕。
“掌……掌櫃的,出……出大事啦!”
灰袍漢子急急說道,只是那聲音極盡的低沉,雖然透著無比的恐慌,但兩道目光還是快速望向二樓。
“出什麼事了?莫不是又有人來了?”
“不……不是人,是……是馬車,來找來自京城的客人!”
“京……京城?”
一聲低低的輕呼,渾圓的身軀猛然一震,一雙小眼也急急望向二樓。
“掌……掌櫃的,現在……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還不快帶我去?”
“是是是!”
灰袍漢子連連答應著,轉身再次奔向門口,一身渾圓急急跟在其後。
京城;
那可是來自千里之外的遙遠,雖然這偌大的甦州城,也不乏來自京城的客人。但不過這短短幾日就有這般巧合,而且還是專為尋人而來……
這應該不止是巧合吧?
“敢問客官,你們可是來自京城?”
王掌櫃急急輕聲問道,渾圓的身影定定站在門口,神情間雖然一片恭敬,卻隱隱流露出不小的恐懼,一雙小眼也盡顯迷惑。
“是!
我家老爺來自京城,要找一位也是來自京城的公子!”
清瘦的面容帶著輕笑,卻盡顯一片疲憊之中,但那雙手中的馬疆卻依舊堅定。
“公子?敢問你家老爺是?”
王掌櫃的再次急急輕聲問道,神情之間再次迷惑了幾分。
這莫非是想錯了?
這確實是太過的巧合,甚至都很有蹊蹺,但現在這身份似乎有點不對,現在二樓的確住著來自京城之人,但那是一位尊貴的老爺,可不是公子!
“您是掌櫃的吧?
我家老爺就想知道,這里有沒有來自京城的客人?”
“有有有,但是……但是……”
“老爺,這煙雨樓有!”
那頂斗笠猛然急急轉過,低低的話語中透著一片驚喜,甚至連手中的馬韁都松了不少。
“嗯!
下車吧!”
一聲低沉從馬車中傳出,雖然听著是那麼的情景,但隱隱之中還是能感覺到不小的異樣。
“伙計,牽馬,我家老爺要下車!”
那頂斗笠急急天下馬車,手中的馬韁也高高甩過來,稍稍躬身之下快步放下下馬凳。
“掌櫃的,這……這……”
“這什麼這?還不快去牽馬!”
“是!”
灰袍漢子急急奔過來,雙手拽過馬韁緊緊穩住馬車,只是那雙目光盡顯一片無比的疑惑。
“歡迎老爺到來!老爺您慢點!”
王掌櫃輕笑著說道,急急上前幾步微微躬身俯首,盡顯一片恭敬,只是那隱隱之中……
現在確實想不了那麼多了,無論是錯是對總要先下車看看不是!
“你是掌櫃的?”
輕輕的話語中,一道青袍身影緩緩走下馬車,修長的身影透著極為富貴,一身衣著也盡顯不凡,只是隱隱看著並不像一位老爺。
“是是,小老兒正是煙雨樓的掌櫃。”
“敢問掌櫃的,京城的客人住在哪里?”
“二樓天字房!”
“那麻煩掌櫃的帶老夫前去如何?”
“這……這……”
“怎麼?有問題?
“沒……沒,老爺里面請!”
渾圓的身影猛然一顫,微微躬身之下快步奔進大堂,額頭之間已是滲出一片細密的汗珠。
一刻鐘不到;
兩道身影已是站在二樓最里面的房門前,渾圓的身軀輕輕顫抖著,一只手臂在緩緩舉起間猶猶豫豫。
砰砰砰!
“誰啊?”
“回大小姐,是小老兒!”
“噢,王掌櫃啊,稍等一下!”
不過片刻間房門被輕輕打開,一副絕世嬌容頓時浮現。
“王掌櫃,您有……”
“拜見大小姐!”
“你……你……你是……”
“屬下龍五!”
“龍五?”
一聲尖銳的驚呼猛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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