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爺,大爺饒命!”
一身黑衣定定站著,清瘦的身影透著精壯和干練,隱隱之中還有不小的暴虐之氣,但現在雙腿劇烈地顫抖著,好像隨時都有癱軟在地的感覺。
不能倒,也不許逃;
那是一把橫于脖頸間的刀,雖然沒有太過的明亮,卻透著令人無比恐懼的凌厲,最重要的是那快若閃電的氣勢,只是這刀的形態……
長不過兩尺有余,寬卻有四指,片片黝黑中看著是那麼的不起眼,舉頭齊齊猶如被生生折斷一般。
這確實是一把斷刀!
這樣的一把斷刀雖然略顯怪異,但看著是那麼的平平無奇,也難怪剛剛的守門軍士那般調笑,這恐怕都比不上一根燒火棍,只是現在在這身披風之下……
快若閃電,勢如奔雷;
現在再沒有人質疑這是一把斷刀,至少這兩位黑衣漢子不會再絲毫的懷疑,這可不是一身很不簡單的披風啊!
“你們認識李逍遙?”
低沉的沙啞帶著一片冰冷,仿佛沒有絲毫感情一般,但卻透著令人不敢抗拒的氣息。
“認……認識!”
一身黑衣劇烈地顫抖著,隱隱之中已是听到牙齒踫撞的聲音,但卻不敢有絲毫的驚動,就連旁邊的黑衣漢子也猶如呆木一般。
這是什麼情況?
也許早就該猜到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一位絕頂高手,哪怕此刻手中拿的只是一把斷刀。
這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現在可在這里?”
低沉的沙啞緩和了不少,隱隱之中居然透著一絲驚喜,只是那柄斷刀沒有絲毫的震動。
“可……可能……可能在!”
一身黑衣顫抖得更加劇烈,兩道目光透著無比的恐懼,神色之間已是一片煞白。
果真如此;
現在得甦州城雖然看著一片平靜,其實暗中早只是暗流涌動,不知有多少人潛入其中,好像全是為了那個名叫李逍遙的而來。
“說!”
“是……是,傳聞李逍遙就在……就在煙雨樓!”
“怎麼走?”
“以此……以此向北……向北三里!”
“謝謝!”
一道寒光再次一閃,寬大的披風輕輕飄起,一頂破舊的斗笠依然壓得很低,輕輕的腳步聲頓時響起,只是盡顯一片有氣無力,而且透著極其的詭異。
“這……這就走了?”
兩名黑衣漢子定定站在原地,依然陷入深深的痴傻一般,恐怕心中俱是同樣的疑惑,甚至都極其的迷茫。
這是一身古怪的披風,甚至都很是詭異;
先不說那把斷刀是如何的恐怖,也別論這身披風前來甦州城的目的,就單單這簡短的話語,難道就沒有絲毫的懷疑嗎?
這不是應該再問點什麼嗎?
煙雨樓;
甦州城中確實有一座煙雨樓,而且也是距此向北三里,只是有沒有那名叫李逍遙的人……
“掌櫃的;
今日應該不會有什麼人來了吧?”
一身灰白定定站在門口,兩道目光左右觀望著,隱隱之中透著稍許的疑惑,但更多的還是一片迷茫。
“希望不會再有人來了吧?”
一身青袍雖然沒有太大的華貴,卻也透著很是不凡,只是那渾圓的身軀看著很是好笑,尤其是那一臉的肥肉,輕輕顫動中好像兩扇搖晃的房門,一雙小眼看著很是精光,但此刻卻透著一片驚恐之色。
這是一座不大的酒樓客棧,雖然在甦州城並不是太過有名,但卻是一間真正的百年老店,而且還有一個尤為雅致的名字-煙雨樓!
已經兩日了;
這座小小煙雨樓一向的平靜突然被打破,而且是在臘八佳節那天,這兩日店中所有人那可是過得誠惶誠恐,很有一番凌厲磨難的感覺。
連日的陰沉已是讓人有些煩悶,卻偏偏還有經歷這般風雨,也難怪剛剛會說出那般怪異的話語,一個酒樓客棧怎會害怕有人來呢?
“掌櫃的;
好像二樓的老爺一直都沒有出來過?”
灰袍漢子輕聲問道,但隱隱之中似乎又像是自言自語,一雙目光不由間偷偷望著大堂。
“別多嘴,好好守著門口!”
渾圓的身影緩緩轉身,一雙小眼狠狠滴瞪了一眼,但那臃肥的面容,卻透著一片尤為的疑惑。
何止;
自從臘八佳節那天,這煙雨樓突然來了一位無比尊貴的老爺,本以為是一場天大的富貴,卻不想生生經歷了一番風雨,但今日這情景……
已是快到正午了;
別說那位老爺從未露面,就是那兩位天仙般的大小姐,也從未走出房門半步,甚至連那白衣公子也消失無蹤,一下子二樓的天字房突然變得極其平靜。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掌櫃的;
不然我們關了店門算了,反正那位老爺說了,不會缺我們銀子!”
灰袍漢子再次小聲說道,兩道目光隱隱透著一絲狡黠。
也是;
與其這般提心吊膽,何不干脆就關閉煙雨樓,反正那位老爺最不缺的就是銀子,終不能是在這里白吃白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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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
雖然今日並無人前來,但那位老爺可是一位大人物,而且是有極其重要……”
那雙小眼再次狠狠瞪了一眼,只是隱隱之中透出一片極為的恐慌。
“掌櫃的;
您說那老爺是為了什麼,為何偏偏就住在我們煙雨樓,而且還搞出這麼多事?”
“閉嘴!
你個小兔崽子不要命了,再敢胡說小心我揍你,那老爺也是我們能夠……”
渾圓的身軀猛然一轉,頓時流露出不小的怒氣,只是那雙小眼中的恐懼,突然變得極其凝重。
這可真不敢胡說;
無論那老爺為何非要住在這煙雨樓,也不論究竟有怎樣極其重要之事,都萬萬不是他們這種可以多嘴的,這弄不好可是有性命之憂啊!
“是是是,小的知道錯了!”
“別再瞎說,好好守著大門,若有人前來速速稟報!”
“是!”
哎!
輕輕的一聲嘆息中,渾圓的身影緩緩走向大堂,只是那雙小眼忍不住望向二樓的最里面,隱隱之中透著無邊的疑惑。
今日是怎麼了?
為何那天字房如此的平靜?
今日不會還要發生什麼事吧?
那位老爺該不會真的有什麼變故吧?
變故倒也說不上,就是有點病了,而且不是那位老爺,是一個極其俊朗的公子,只是這病……
“這怎麼又不吃不喝了?”
一聲低低的嬌呼,不但透著無比的焦急,而且還流露出深深的擔憂,尤其是那一身紫衣在頻頻轉動,隱隱有種不知所措般的感覺。
這是一間很是寬大的臥房,雖然說不上太過的繁華,卻也盡顯一派典雅幽靜,明亮的燭光輕輕閃爍,淡淡的幽香在其中彌漫,讓人感到無比的溫馨,只是現在這床榻前的情景……
紅木床榻看著很是精致,兩側輕紗微微閃動,透著一派典雅,一床錦被是那麼的華貴,但現在卻平鋪于床榻之上,只露出一頭烏黑的頭發。
床榻之上隱隱有一道修長的身影,只是現在整整被錦被覆蓋,看著很像是一具尸體一般,旁邊兩道妙曼的紫影,已是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不會是真的大病了吧?
“逍遙;
你起來吃點東西好不?”
輕輕的嬌呼帶著無比的擔憂,隱隱之中好像又十分的小心翼翼,隱隱之中的一雙杏目,透著無比的心疼。
“不想吃,你們不用管我!”
低沉的話語帶著沙啞,猶如喃喃自語一般顯得是那麼的有氣無力,床榻上的身影只是微微一動,再次恢復一片平靜。
“你要怎樣?
我們不管你誰管你,你這是在作踐自己還是折磨我們?”
低沉的嬌聲帶著不小的怒氣,但更多的還是深深的擔憂和心疼,隱隱之中的一雙杏目,流露出不小的幽怨。
她們明白;
如果一個人心中藏著一個不能說出的秘密,那何止是猶如魚鯁在喉,但如果這樣就自暴自棄,那對身邊的至親至愛,又豈止只是傷害?
“煙兒!”
一身紫衣緩緩站起,絕世嬌容頓時浮現,一雙杏目緩緩轉過,隱隱之中已是淚眼朦朧。
“師姐!”
一聲輕呼帶著一片傷感,妙曼的嬌影緩緩靠過去,隱約之中兩道晶瑩淚痕,稍稍劃過那傾國嬌容。
她們很氣,但更多的是心疼;
這不過是一個弱冠之間的少年,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但現在被重重的煩惱圍困,甚至已經是有些痛不欲生,此時此刻她們寧願這還是那個玩世不恭的江湖浪子!
“我們走吧!
如果他真的想好好靜一靜,那我們就等,哪怕從此再不踏出這里半步!”
低低的話語听著很是決絕,但並沒有絲毫絕望之意,反而透著無比的堅定,濃濃的柔情中盡顯無比痴情。
“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雖然顯得是那麼的樸實無華,卻透著無比的堅決,一雙杏目在觀望床榻間,頓時浮現一片堅定。
兩道妙曼嬌影彼此攙扶著緩緩轉身,雖然再沒有看那床榻一眼,卻俱是流露出一片依依不舍,同樣的絕世嬌容上兩道淚痕是那麼的明顯,看著讓人無比的心疼,而那道修長的身影……
“煙兒,師姐!”
一聲低沉沙啞的輕呼,床榻上的錦被突然被掀開一角,一張極其俊朗的面容頓時浮現,盡顯的萎靡中掛著兩道長長淚痕。
“我們會一直陪著你!”
沒有轉身,沒有震動,雖然只是一句簡短的話語,卻透著無比的堅定和痴情。
“我想去西北!”
“好!”
“我想見鬼老!”
“好!”
“我想找到月兒!”
“好!”
低沉的話語戛然而止,整個臥房再次恢復一片幽靜,明亮的燭光中在沒有絲毫的動靜,卻盡顯一片暖暖的溫馨和柔情!
“你是誰?”
“過客!”
“你來干什麼?”
“找個朋友!”
“這里是煙雨樓,是客棧,你是瞎子嗎?”
“對,我是!”
一聲略顯尖銳的沙啞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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