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大山舒坦的享受了兩個時辰的放松，穿戴整齊去櫃台準備結賬，老虞扒了下算盤給他報了數。
“怎麼少了這麼多，別是小辰又偷偷給我折扣了？”
他狐疑的翻著自己荷包準備從里頭掏出銀票。
“回大人的話，今日小店出了些事，全場打了八折給客人們補償的。”
“出事？什麼事？”
“這...謝大人關心，事情已經解決了，大人不必理會就好。”
劉恆辰交代過，讓老虞不許跟人說，他並不知道萬大山和劉恆辰到底什麼關系，所以選擇一視同仁，都搪塞過去。
“你給我按原價算吧，小辰做生意不容易，我也不在意這幾十兩的銀子。”
“...”
“拿著，怎麼小辰底下的人跟他一個德行，給錢都不要的。”
“多...多謝大人！”
萬大山結完賬，想了想，問道。
“小辰呢？”
“外頭風雪加大，他怕到時候回去的路不好走便先行離開了。”
“哦，行。”
出了店，外頭的確如老虞所說，積雪變的很厚，這邊因為地段比較偏遠，除雪隊還沒有來到這里。
因為店里頭太暖和，這一下子的溫差變化讓萬大山也不禁身子抖了一下，他們一行人是騎馬過來的，待所有人都翻身上馬後，他對著自己的副官道。
“你留下打听著些，方才出了什麼事。”
“遵命。”
汗蒸的房間與洗浴推拿的地方里大廳有段距離，一是為了防止客人走光，二是為了讓里頭房間的溫度不輕易散出去，所以那些正在享受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不管怎樣有便宜佔他們自然樂得其見。
萬大山回到軍營中，焦急的等待著，他沒見到劉恆辰，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出事。
“將軍。”
副官發絲上落了些雪，萬大山丟過去一方帕子道。
“擦了頭發再說。”
“多謝。”
副官將打听來的事情細細說與萬大山，听的他眉頭直皺。
“你確定那個少俠胸口有狼牙墜子？”
“確定。將軍...那位少俠會不會就是劉公子啊？”
“身高與穿著都對得上...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功夫，真是人不可貌相，那個鬧事的呢？你可知道是誰？”
副官細細思索一番，隨後一拍大腿。
“好像是盧大人的小兒子，叫什麼屬下記不得了，但屬下記得去年把他從酒坊拎到盧府上去過。他喝醉了在那發瘋，惹得周遭百姓不安生。”
“刑部左侍郎盧大人？”
“正是。”
萬大山摸了摸自己胡茬，微眯起眼。他的副將小心翼翼的抬頭試探性道。
“將軍，我問過了，那劉公子受了一拳像沒事兒人一樣，說了個滾字就嚇的那盧家小兒子屁滾尿流的，咱們雖說不怕小小一個刑部侍郎，但也沒必要為了這件小事得罪刑部，吃力不討好的，況且也沒鬧大不是。”
頭兒對劉恆辰格外照顧些，哪怕他和下面那群大老爺們兒都能瞧得出來，但作為萬大山的副將，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頭兒被這些瑣事牽連。
況且，萬大山如何一步步爬上來的，他也都看在眼里。
“想必也只是發生些口角...”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萬大山看了眼半跪著的副官，“你多安排些人在小辰那條街巡邏，免得再出什麼意外，好歹當時我也在店內，若不出手管管，難不成讓人以為咱們軍中都是軟腳蝦？”
————
劉恆辰瞞著家里人，並沒有告訴他們，一則事情已經解決了，沒什麼必要再讓人多操心，二則他也不想挨個去解釋，畢竟他們各自有各自的事情。
但事情並沒有如他想的那樣，李蒼晚飯的時間跟李薪從外頭回來，披著的簑衣已經被積雪給濕透了，可見是待在室外許久的關系，劉恆辰招呼著他倆來吃飯，誰知李蒼兩人剛一坐下就開始問他。
“你店里今兒是不是有人過去鬧了？”
“呃，是有這回事...不過二叔咋知道的？”
李薪接過他的話茬。
“路過一家酒樓的時候听到的，廂房里頭有幾個人說，今日愈心蒸館有人多管閑事，讓他們事兒沒辦成。”
“.....”
話到這個份上，劉恆辰只好把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他只是嫌麻煩才沒打算說，所以既然要說就把話給說全，連帶著自己翻二樓下去裝大俠的事兒也跟他們講。
李薪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李蒼則有些氣急。
“你知不知道你今日惹的是誰？”
“誰啊？”
“刑部侍郎盧老頭的小兒子，老來得子，寶貝的不行，那家伙是京城有名的紈褲，整天游手好閑的，你就不怕他報復你？”
“我一沒打他，二沒羞辱他，三沒暴露自己姓甚名誰，他怎麼報復我？要報復也是對我的店出手，到時候我讓老虞報官不就行了麼？”
他這話有理有據，李蒼听完揉了揉額頭道。
“京城可不比冠陽縣，不是你說報官就能管用的...有時候...”
“ ，難不成這京城這麼腐敗，一個紈褲在別人店里可以隨意無理取鬧？那還有沒有王法了。”
“說得好，這話我愛听。”
一旁認真听的寧櫻突然一拍巴掌，李蒼苦著臉看向她。
“寧姐你別搗亂，小辰這小子太過剛易折了，我得讓他明白什麼叫大”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些道理我早就懂，二叔你放心吧，我已經讓老虞在當時圍觀的客人里頭找了些經常來店里的，也算有頭有臉的主兒到時候為咱們佐證，是那個傻缺先鬧得事兒，和咱們無關。”劉恆辰夾了口菜到碗中繼續道。
“二叔不都說他是個紈褲，那瞧不起他，或是想借機搞垮那位侍郎大人的人大有人在，若是這位侍郎大人有腦子，肯定不會讓自己小兒子把事情鬧到人盡皆知。到時候光是一個教子無方的罪名摁下來，他這位置坐不坐得穩還兩說呢。”
李蒼跟李薪嘴巴微張，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劉恆辰，寧櫻則是一臉欣慰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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