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遠知趙祈佑動了什麼心思,無非就是想拉攏一下白翰文。
而白翰文也未免沒有巴結趙祈佑的意思,鴻帝想找機會削他的爵位,不得找條大腿抱一下。
趙祈佑對外的人設就是一個廢材皇子,正好糊弄。
行不多時馬車停下,趙祈佑與姜遠下得馬車來,見得一座巨大無比的府邸,門梁之上雕梁畫棟,大門前的兩尊大石獅子比人還高半個頭。
朱紅色的大門高達一丈,門上排列著 亮的銅釘,門口的漢白玉鋪就的台階便有七級。
此時白府中門大開,幾個白家老者長輩已帶著白府兒孫僕人,在府門外迎接。
見得趙祈佑後,皆躬身行大禮,這排場夠大,給足了趙祈佑面子。
趙祈佑與姜遠進得白府來,只見得白府之中亭台水榭樓閣錯落有致,池塘蘨Q較嚶吵扇ゅ 埔環 縴 br />
姜遠自忖梁國公府與鎮國公府夠大了,沒想到這白府更大更豪華,著實讓姜遠這個土鱉開了眼。
趙祈佑身為皇子,自小在皇宮中長大,對這座巨大的府宅倒無驚訝之色。
而姜遠就不同了,摸著下巴驚嘆之余,暗想著,這要是抄家的話,得抄出多少油水來。
豐邑縣苟來喜住在那小縣衙中,都能抄出幾大車金銀,若有一天抄這白家,那還得了!
難怪鴻帝一直想弄勛貴門閥,除了打壓勢力平衡朝堂以外,可能也動了搞錢的心思。
白府這大宅就不知道值多少錢,更別說白家還有數十萬畝的良田等產業。
酒宴很豐盛,山珍野味應有盡有,席間白翰文還召出十數舞姬,為齊王獻舞。
這些舞姬可不是燕安聞香樓的舞姬能比的,個個國色天香身段婀娜,眉眼之間盡顯媚色,看得趙祈佑神魂顛倒。
姜遠也看得津津有味,有看白不看,雖然知道白翰文這貨不是什麼好鳥,但對他的這個安排卻是十分滿意。
因為梁國公府沒有啊!
因為聞香樓他也不敢去啊!
好你個白翰文,你就拿這個來誘惑王爺與侯爺?哪個王爺與侯爺經得起這個誘惑?
“原來這才是封建社會的上流生活,俺也是勛貴上流啊,俺家怎麼沒這種特色!”姜遠心中狂呼。
“齊王殿下,豐邑侯,老夫招待可否滿意?”白翰文見得趙祈佑與姜遠口水都要流下來了,笑吟吟的問道。
姜遠側頭看了一眼白翰文,見得他那張耗子一般的臉,頓時意興闌珊,這貨這般殷勤獻好,能安什麼好心。
“甚好甚好。”趙祈佑擊掌而笑。
“齊王滿意就是對老夫最大的肯定。”白翰文撫著胡須問道︰“听說齊王殿下拿了肅寧縣兩座鹽礦?”
姜遠知道正題來了,將心神從眾舞姬身上收了回來,靜默不語,且看趙祈佑與白翰文怎麼說。
“正是。本王要設鹽業總司,制鹽以利萬民。”趙祈佑听得白翰文的話,也將心神收了回來。
白翰文眼珠一轉,道︰“殿下有利百姓之心,乃我大周之幸也。但據老夫所知,這鹽一直由鹽鐵監掌管,殿下這是要開私鹽?”
趙祈佑也不傻,豈會被白翰文套了話去,道︰“算不得私鹽。大周可食之鹽少,天下百姓苦鹽久矣,本王此舉意在整合天下鹽業,讓利于百姓。”
白翰文心念急轉,听趙祈佑這意思,有取代鹽鐵監的意圖。
鹽一直是大周的命脈之一,眾多勛貴門閥也從中獲利,若趙祈佑這麼搞,不久的將來,恐是要完全壟斷了,就是不知道這是齊王的意思,還是鴻帝的意思。
肅寧縣有鹽礦七座,趙祈佑只要了兩座官礦,還有五座實則是半明半暗,屬于白翰文的產業,只受鹽鐵監管制,但實則在白翰文手中。
如今趙祈佑要搞什麼鹽業總司,又先行在肅南的地面上開始,這對白翰文大為不利,這不是上門奪食麼?
白翰文不知從何處打听到齊王趙祈佑手上有一提煉之法,能把礦渣提出精鹽來。
如若此法一出,白家首當其沖要受到巨大的沖擊。
“殿下。”白翰文臉上表情變換不定,道︰“這鹽業牽扯甚廣,其中利益糾纏萬分,且諸多百姓也以開采鹽礦為生,若貿然變動,恐有不妥啊。”
“肅南伯此話差矣。”姜遠搖著酒杯道︰
“正因鹽業亂相紛雜,齊王殿下才要力整鹽業讓利百姓。再者說了,齊王殿下手中不過二三座鹽礦而已,大家開門做生意,憑的是本事。齊王殿下也不圖掙錢,圖的是為百姓做些實事,你如何說不妥?”
“豐邑侯甚懂本王心思。”趙祈佑哈哈笑道︰“肅南伯不必替本王擔憂。”
白翰文心中罵娘的心都有,這是替你擔憂麼?
“殿下,這鹽鐵諸事,向來講究頗多,昔日曾有貿然變革者,引得各方震蕩,終是草草收場,不可不察啊。”
白翰文這話說得暗藏機鋒,看似為趙祈佑擔憂,實則是告訴他,這鹽不好動,王爺也不行。
“肅南伯此話差矣!”姜遠又接話道︰“古有賢能破陳規,解民生之困,百姓傳頌至今。齊王此舉,順應天理民心,大勢所趨之下,螳臂擋車恐非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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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遠也不是善茬,意思是,你敢威脅王爺?你試試?
白翰文心中惱怒,這豐邑侯哪這麼多此言差矣!
上次那刺客就是逃進了豐邑侯的封地,不但不將人交出來也就算了,還讓人回來傳話威脅他,這也便忍了。
今日在府中,吃著他的酒,看著他的美姬跳舞,算是誠意招待了,這狗東西還出言威脅他,真當他這個肅南伯是泥捏的了。
“哈哈,豐邑侯說得也有理。”
白翰文嘴上打著哈哈,心中卻飛速權衡利弊︰“這齊王來勢洶洶,背後定有倚仗,若直接反對,必得罪于他,可若不攔,我白家鹽利堪憂,不如…”
白翰文眼珠又一轉,道︰“殿下有此愛民之心,末爵甚為敬佩。末爵族中也有些許子弟在鹽鐵監干差事,如若殿下不嫌棄,殿下盡可差遣。”
坐于一旁的白錦澤連忙上前,道︰“殿下,小生閑賦在家也無去處,對商賈一道頗有心得,如若殿下不棄,小生願為殿下驅使。”
趙祈佑與姜遠對視一眼,心中明了,這是要塞人進來。
說得好听,不就是為了那提煉之法麼。
趙祈佑心中頓生不滿,這不知死活的東西,原本還想拉攏一下白家,沒想到白翰文卻覬覦精鹽提煉之法。
這鹽業總司本就是趙祈佑為了掙些功績,增加自己的砝碼才搞的,這白翰文為了自己的利益,就敢算計他這個王爺,真是好膽。
“哈哈哈,肅南伯有心了。”趙祈佑笑道︰“你坐鎮于肅南,產業繁多需要人手照看,本王怎可奪人之美。本王已招募好人手,夠用了。”
“不過。”趙祈佑話鋒一轉︰“本王的鹽礦在肅寧縣,本王在此做生意,還需肅南伯到時多多照應。比如負責一下本王產業的安全問題。”
話說到此處,就無需多說了,趙祈佑的意思也很明顯,若他的鹽礦在白翰文的地盤上出了事,那就找他的麻煩。
趙祈佑當初來接收鹽礦時,就調查得清清楚楚,肅寧有鹽礦七座,兩座大礦為官礦,其余五座小礦皆被白翰文暗中控制。
趙祈佑要搞精鹽,豈會有白翰文的小鹽礦的活路。
作為老牌勛貴,白家勢力不小,趙祈佑雖為齊王,也不能明面上與其沖突,更不會把話說得直白。
至于什麼帝王一怒流血漂櫓之事,自然是有的,但要看時機。
老牌勛貴不是那麼好拿捏的。
否則鴻帝也不會打壓勛貴門閥這麼些年,成效也不明顯,便是這個原因。
更何況趙祈佑不是什麼帝王,只是一個廢材閑散王爺,真要翻臉,別人不一定會怕他。
趙祈佑也不敢明說這是鴻帝的生意,否則傳出去,朝中的言官怕是得跪滿金殿上諫。
所以,這帝王行商賈之事,鴻帝只會在暗中挺趙祈佑與姜遠,明面上的事還得他們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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