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遠原本還在心里嘀咕鴻帝給他的封賞水份太大,卻沒想到這壯元山也在他的封地內。
既然是自己的封地,這不就好辦了麼。
“李大哥,帶著兄弟們上山伐柴。”姜遠想了想,道︰“大樹十取一,茂密的小樹三取一。”
“好!將軍,小的這就帶著兄弟們去辦!”
獨臂老李面露喜色,這寒冬大雪天,沒點柴生火著實難熬,既然這山是姜遠的,那就好辦了。
“不急,先做飯,吃了飯再去。帶好家伙,萬一山中有野獸就麻煩了。”姜遠叮囑道。
“有野獸正好,正好改善兄弟們的伙食。”文益收哈哈大笑。
三喜也跟著傻樂,提了那口姜遠在回南關煮鹽的大鍋出來,開始造飯。
半袋子高粱和著栗米倒進大鍋之中,再往里邊撒上一把從回南關帶回來的精鹽,倒上水,對這些老兵來說就是美味。
“道爺呢?”
姜遠環視一圈,卻是沒有看見老道的身影,奇怪的問道。
獨臂老李神色一暗,道︰“村東頭又凍死幾個人,道爺被請去做法事去了。”
“嗯?帶我去看看。”
姜遠愣了愣,老道這道士身份是衅□牷@庵殖 鵲幕釧 哺醫櫻 br />
獨臂老李聞言,便帶著姜遠與胖四出了破廟,踏著泥濘的村道向村東頭走去。
“李大哥,你們為何住在破廟中?我不是讓你們在村中租房住麼?”
出得廟來,姜遠這才問道。
獨臂老李嘆了口氣道︰“將軍有所不知啊。”
原來老李和老道與姜遠分開之後,大部分兄弟在途中便各自離隊,帶了路費盤纏回鄉去了,待得年後才連帶家人一起接來。
而老李與老道以及剩下的幾十個人,便徑直來到這鶴留灣,原本也是打算租幾間草屋的。
卻沒想到這些村民極其排外,不僅不租給房屋,還差一點不讓他們進村。
這年頭流民山匪眾多,雀巢鳩佔的事也時有發生。
獨臂老李帶著的這幾十人,人人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殺氣,這些村民哪敢讓他們進村。
後來還是老道出面,裝神弄鬼一番,村民們才勉強答應讓他們進村暫居破廟。
姜遠點點頭,對獨臂老李與老道處理的方式很認可。
誠然,這幾十號人是姜遠的手下,這莊子也是姜遠的,獨臂老李等人若蠻橫一些,根本無需與這些村民講道理。
直接沖進來便是,村民就是告到豐邑縣衙,那縣令也不敢拿他們怎麼著。
但能不與村民起沖突最好,畢竟這里以後可能是姜遠的根基所在,以老道的圓滑,自然不會去干壞姜遠名聲的事。
三人邊走邊聊,鶴留灣這莊子還挺大,只是村里沒什麼規劃,茅草房屋都是隨意而建。
走在其中如同迷宮般,牲畜糞便隨意的堆置在房前屋後,即便是這雪後之時,臊臭之味都不曾消散。
走不多時到了村東頭,姜遠與胖四的鞋子已是污濁不堪,衣擺褲腿上全是污漬。
姜遠也顧不上這些,他已遠遠的看到前面的那塊稍大的空地上圍攏著百十人,一個穿著道袍的老道正拿著把木劍,如顛似狂的舞動著。
空地中擺放著四具用草席包裹著的尸首,露在草席外邊的腳是光著的,呈現出一種令人發滲的青黑之色。
穿著破爛單薄的村民圍在幾具尸體前,臉上皆是麻木的表情,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哭泣,像一根根木樁般。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顯真靈,生死輪回皆有數,黃泉路遠莫回頭…”
老道一手持木劍亂舞,一邊搖著攝魂鈴,口中念著咒語,圍著那四具尸體不斷轉圈。
老道又跳又舞的跳了一柱香之後,將手中的桃木劍往蒼穹一舉,喝道︰“起靈!”
十幾個瘦弱的漢子將那四具草席包裹的尸首抬起便要往一架板車上放,準備拉往後山掩埋。
“慢著!不許埋!”
這聲吼聲來得突然,頓時將那十幾個抬尸的漢子嚇住,一眾麻木的村民也都齊齊的轉過身來,朝村道中看去。
姜遠與胖四也有些不明所以,也回頭望去。
村道中,一個穿著絲綢綿袍,頭戴狐皮暖帽,年約四十許相貌賊眉鼠眼,斜歪著嘴的男子,帶著兩個跟班匆匆而來。
姜遠與胖四不知這來的是何人,也不知道這人為何不讓村民埋尸首,便閃身站至一邊靜觀其變。
“閃開!閃開!”
那歪嘴男人的跟班耀武揚威的沖至空地前,將擋在尸首前的村民蠻橫的推開。
有個老頭退得慢了些許,還被其中一個跟班一腳踹倒在地。
待得兩個跟班將圍著的村民趕開讓出一條路來後,那歪嘴男人才背著雙手,挺著個大肚子,緩慢的走近。
“你們這是要把這些賤骨頭往哪埋?!”歪嘴男人冷哼一聲,慢條斯理的問道。
“譚理正,求您發發慈悲,小的一家都凍死了,需要一塊地安葬…”
一個二十來歲,身著單衣腳穿草鞋的年輕村民,撲通一聲,跪在那歪嘴男人面前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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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理正一腳踹開年輕村民,嘰笑道︰“你家凍死了人與本理正何干!你們都是些佃戶賤民,知道這鶴留灣是誰的地盤嗎?!”
“譚老爺,求您開開恩吶,小的一家老小四口人全沒了,總不能暴尸荒野啊…”
那年輕村民不住哀求,頭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