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沖深夜來訪,言行囂張,早已驚動了姜守業夫妻。
姜守業暗道不好,這姜遠與上官沅芷偷偷的行了周公之禮,莫不是事情敗露了?
姜守業將此事含糊的對姜鄭氏說了,姜鄭氏也是大驚。
姜守業連忙到府門前,大開中門相迎,一邊讓家丁通知姜遠趕緊躲起來。
“老爺,你且去堵住那上官雲沖,只要拖過今晚,明日便準備三書六禮去鎮國公府。”
姜鄭氏憂心忡忡的說完,也回後宅去找姜遠。
她一個婦道人家,不便去見上官雲沖,倒不如回後宅去護住姜遠。
不管姜遠干了啥,做父母的都得替他兜著,以往是這般,今日還是這般,也難怪姜遠以前能無法無天,不是沒有道理的。
“上官兄,深夜到訪,愚弟迎接來遲,萬望恕罪。請…”
姜守業哈哈笑著,雙臂張開,快步迎上前去,臉上的笑意十足,將上官雲沖迎進客廳,仿若真對上官雲沖的到來,發自內心的欣喜。
上官雲沖臉上倒無太多怒意︰“姜大人,我此來是找姜遠,你讓他出來見老夫。”
“哦?上官兄深夜前來,是為我那犬子而來?”
姜守業明知故問,能裝糊涂便裝糊涂。
上官雲沖坐于客廳之中,拿起剛送上來的熱茶,一口喝掉半杯,風輕雲淡的說道︰“正是,老夫找他有個問題想問一問。”
上官雲沖此時的表情不像是興師問罪而來,且面上還表現出一副淡然之色。
大半夜的冒雪而來,卻又裝出一副淡然之色,姜守業卻越發覺得這上官老匹夫來此的目的不簡單。
“剛才上官兄說要打斷犬子的腿,您這…”
姜守業越想越不對勁,小心的出言試探,唯恐這上官老匹夫下一刻就不裝了,會暴起傷人。
“哈哈哈,老夫說習慣了。”上官雲沖哈哈而笑,努力讓自己裝得自然一些,和善一些。
上官沅芷回去後,將姜遠對她說的話,挑挑揀揀的對上官雲沖說了。
那些關于通商之言,上官雲沖一時沒能想明白,但那關于馬蹄一事卻瞬間上了頭。
姜遠在興州用格物之術制出了水躍汲水器,此事滿朝皆知,大多數人都以為是姜遠取巧之作,就連鴻帝也是這麼認為。
但上官雲沖的消息來源卻多得多,姜遠畢竟是在他兒子手下當差,有什麼風吹草動,上官重之都會報于他。
姜遠在回南關弄出鍛鋼新法,所造之刀劍堪比神兵。
此次上官沅芷回返燕安,上官重之讓上官沅芷從軍中帶回一把用鍛鋼新法打造的寶刀。
果真如上官重之信上所說,利可吹毛斷發,斬金削鐵,其刀身堅固異常。
如果說興州的水躍汲水器是取巧之作,那這鍛鋼新法又怎麼解釋?
不可能連連取巧吧。
上官重之且在信上言明,此子多奇謀,但心思多詐,萬勿被過往表相所迷之。
上官雲沖思來想去,姜遠說能解決馬蹄磨損的難題,說不定還真不是無的放矢。
想到此處,上官雲沖便坐不住了,也不管曾經是不是發過永生不踏入姜守業府中的誓,連夜冒雪而來。
姜守業不知道這個,不禁在心中冷哼︰說習慣了?你這老匹夫,就這麼想打斷吾兒的腿?有膽你試試?
此時的姜遠不顧姜鄭氏的阻攔,執意要去客廳中會一會上官雲沖。
他與上官沅芷跨越了那一步,做為男人,不管上官雲沖要如何問罪,他都得接下來。
姜鄭氏見攔不住姜遠,只得命趙管事聚了家丁府兵埋伏于客廳之外,若上官雲沖真敢動手,她可管不得許多。
“上官伯伯,小佷有禮了。”
姜遠昂首闊步進了客廳,與上官雲沖見禮,倒是絲毫不怵。
他倒是不怵了,姜守業卻是嚇了一跳,這個混蛋兒子還真敢來見上官雲沖,與往日的行徑大相徑庭。
姜守業有些擔心的同時,也有些寬慰,自己這個兒子終是成長了,男兒嘛,敢做敢當才不失本色。
“賢佷,勿需多禮。”上官雲沖笑呵呵的,居然還伸手虛扶了一下。
這番操作給姜守業父子給整懵了,父子二人面面相覷,上官雲沖這是唱哪一出?
“上官伯伯深夜到訪找小佷,不知為何而來?”
雖不知上官雲沖怎麼突然就給了好臉色,但似乎並不是為上官沅芷一事而來。
難道今日對上官沅芷說的那番通商的話起作用了?
姜遠暗自猜測著,心中卻是松了口氣。
“听聞賢佷有解決戰馬馬蹄磨損之法?可真?”
本就性子急躁的上官雲沖,此時也不端著了,直接問道。
姜守業聞言一愣,目光看向姜遠,心中滿是疑惑,姜遠何時還吹了這麼一個大牛批?
還是對上官雲沖吹的,還能再吹得再大點麼。
戰馬之重要,對于號稱大周第一武將的上官雲沖來說,如同命根子,難怪半夜找上門來。
姜遠也是一怔,他琢磨了半天,以為上官雲沖為他與上官沅芷而來,原來是為了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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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佷倒是有一法。”姜遠倒也不隱瞞,直接答道。
“哦?是何法,快快說來?如若真能解那馬蹄磨損之困,老夫定然上奏聖上,與你請功。”
上官雲沖聞言一喜,連忙問道。
姜遠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暗道上官沅芷的性子急躁,都是遺傳上官雲沖的啊。
當日姜遠在回南關鍛鋼,上官沅芷也是急吼吼的讓姜遠把鍛鋼新法獻出來,也如上官雲沖此時這般急不可待。
“上官伯伯,這又不是什麼難事。若有需要,伯伯派人來知會一聲小佷即可,何需冒這麼大的雪前來。”
姜遠摸著下巴盤算著,上官雲沖緊巴巴的趕來,顯然很看重戰馬一事。
原本他打算在提親時把此法門列入聘禮中一同送過去的。
以姜遠對上官雲沖為人的了解,他定會將此法奏于鴻帝,朝廷那點賞賜自然會有,這個並不需擔心。
只是如今上官雲沖提前殺來,不提點實際要求怎麼行。
上官雲沖笑得額頭的皺紋都展開了不少,看向姜遠的目光稍順了些︰“賢佷,只要你有解決之法,莫說冒雪前來,就是冒刀槍箭雨,老夫都不懼!”
姜守業在一旁喝著茶,心中冷笑︰有求吾兒叫吾兒賢佷,無求之時就叫吾兒小崽子,你當老夫不知?
不過姜守業卻也不阻止姜遠繼續往下說,戰馬一事的確重要。
他雖為主和派,但不是投降派,自然也是希望大周的軍隊兵強馬壯的。
姜遠想了想,認真的說道︰“上官伯伯,小佷可以將這解決之法告知,但小佷能提個小要求嗎?”
上官雲沖爽朗的笑道︰“只要賢佷有解決之法,莫說一個要求,便是十個,老夫也應了你。”
“那好,伯父乃大周第一武將,小佷自當信服。”
姜遠先拍馬屁將上官雲沖的退路堵住後,然後才道︰“小佷先說明,不管伯父答不答應小佷的要求,小佷都將此法獻上。”
姜遠先拍馬屁將上官雲沖的退路堵上,後邊怎會又說出這麼一段話呢?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他希望上官雲沖同意他與上官沅芷的婚事,但如果拿此法要挾他,便完全變了味,成了交易了。
他與上官沅芷真情相投,豈能干出這事兒來,所以後面才會說,不管提的要求應或不應,都會告知他。
咱都對你掏心掏肺了,你還為難我們的婚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那小佷就說了。”姜遠咳了一下嗓子,站起來對上官雲沖一揖到底︰“請伯父成全小佷與芷兒的婚事。”
此言一出,不但上官雲沖愣了,姜守業也呆住了,這小子還真敢說,拿解決馬蹄磨損的法門換媳婦?
這都成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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