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楠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目光如炬地直視季教授︰“恕我直言啊，季教授的這言論，實在是讓人質疑您的三觀，沒見過這樣的說法，您難道是在為‘劣幣驅逐良幣’的荒謬理論站台？不然實在沒辦法解釋。”
他毫不留情地繼續追問，字字如刀︰“真是大開眼界，從來沒有听聞過像這種顛倒黑白的論調。限制行業人才冒尖，否定他人的杰出成就，輕飄飄用‘多金’一筆帶過，這真的符合一位教授的身份？請問，您在學術領域又有什麼建樹？”
話音剛落，現場氣氛瞬間沸騰。
學生們或是激動鼓掌，用掌聲表達贊同；或是忍俊不禁，爆發出陣陣哄笑，整個會場的空氣都因這辛辣的質問而燥熱起來，心想這崇楠總裁人長得美，這氣質也是名不虛傳。
秦浩噙著笑意點頭，優雅地抬手虛引，示意季教授繼續陳述。
“請允許我把話說完。自始至終，我從未否認秦總取得的成績。”
台下頓時響起此起彼伏的吁聲，學生們笑了，心想你這狗臉變得真快，剛開始是誰先說質量不行的，眼見辯論不過，直接換了個說辭，真是給華清大學丟人。
季天華迅速起身，雙手有力地下壓，聲音沉穩而堅定︰“大家先別急，請耐心听我把話說完。“
她掃視全場，有條不紊的說道︰“秦總去年入局便成績斐然，這點毋庸置疑，但不知大家是否留意到，他的名字如今已近乎成為ip品牌的代名詞，不少網友甚至非他的節目不看。
自去年《中華好聲音》熱播以來，綜藝市場呈現出一家獨大的局面，其他節目紛紛陷入沉寂。今年更甚，秦總的作品幾乎佔據了所有黃金時段。
面對這樣的壓倒性優勢，同行只能無奈躺平，制作公司更是苦不堪言，光是因節目未達到預定收視率產生的違約賠償，就已是天文數字。各位覺得，這樣的行業生態真的健康嗎？”
季天華語氣漸緩，目光直直地看向秦浩︰“我沒有惡意，只是希望秦總能夠適當放慢腳步，給同行一些成長的空間。作為行業頂尖的首席策劃，你肩負著調控市場生態的責任，不能只顧著個人沖鋒，而讓整個行業陷入"隊友死傷慘重"的困境。”
秦浩點了點頭說道︰“季教授的意思我明白了，大概是我把同行們壓制太厲害，導致大家的積極性受挫對麼？”
“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季教授淡淡說道。
“謝謝您對我的肯定，我秦浩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我還真是第一次听說，我給您講個有意思的實驗。
大家听說過鯰魚效應麼，為了避免沙丁魚因為缺氧死掉，所以引入一條凶惡的鯰魚，這樣沙丁魚就會游動起來，從而達到保持活性的目的。
這個行業需要更多先進的理念，總策劃們也需要時常接觸一些優秀的意識形態，在我的認知里邊，能者上庸者下，當一個行業整體的成績不佳，那一定是生了病，需要及時清理病變的部位，讓身體保持健康，一個行業也不適合風平浪靜，需要不斷有矛盾的刺激，這樣才能使其煥發新春。”
話音剛落，場間便響起雷鳴的掌聲。
秦浩微笑道︰“我不會停止創作，而且我也不認為自己有能量影響整個行業，我應該是一條鯰魚，而不是意識形態的壟斷者。”
林瑾校長終于站起身，鼓掌說道︰“秦總說的對，一個行業需要不斷的有新生力量加入和先進理念的刺激，多交流，多進步，這才是常態，季教授的觀點或許偏頗，文娛行業需要更多像秦總這樣的人出現，我們優秀的意識形態才有輸出的機會和渠道。”
林校長做了總結和定性，宣布著這場爭論結束，並且讓秦浩繼續闡述。這場講座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個半小時，已經超出了預定時間。
“本場講座最後半個小時，大家正常提問。”
有個帶著黑框眼鏡的格子襯衫男站起來問道︰“秦總，請問您是怎麼追上方茴的？”
秦浩思忖片刻說道︰“這個……顏值是一部分，才華是一部分，追女孩呢，投其所好也很重要。”
“哈哈哈。”
“秦總，怎麼樣才能加入星河集團。”
“我們沒有什麼特殊的門檻，學歷的話各位肯定足夠，然後需要有創意，有想法，有腦洞的人加入，歡迎大家，星河集團是一個年輕化的集團，沒有太多的條條框框，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
…………
講座散場時，宋南北經過秦浩身邊，不著痕跡地遞來一個眼神。
秦浩回了個眼色，輕輕點頭，動作細微卻默契十足。
林校長快步上前，臉上帶著歉疚︰“秦總，實在對不住，今天這場意外......“
“林校長這說的哪里話。“秦浩抬手虛擺，笑意溫雅，“學術探討嘛，不同觀點踫撞才能擦出火花，這再正常不過。“
“秦總這份胸襟讓我佩服，這氣度在您這年紀也是少見，實在是年輕有為！“林校長贊嘆不已。
一旁的崇楠卻冷笑一聲，壓低聲音道︰“這位季教授操心的事，倒像是商界博弈而非學術探討。只盼著她和洛克集團沒關系，華清大學在大家的心目中一直是學術淨土，她那副前呼後擁的做派，和咄咄逼人的語氣，哪有一星半點的學者風骨？“
林瑾神色微僵，苦笑著嘆道︰“客座教授的個人行事風格，校方確實難以約束。不過平心而論，她在專業領域的造詣，確實有獨到之處，聘任資格也是經過嚴格審核的。”
秦浩打了個圓場，耐人尋味的笑道︰“林校長，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我該回去和盛部長匯報工作了，您留步。”
林瑾欲言又止，皺眉片刻，說道︰“秦總，這次……”
秦浩會意，截住他的話頭說道︰“這次校方非常配合，講座授課非常順利，沒什麼意外，一切順利。”
林瑾松了口氣，微微點頭，說了聲謝謝，從旁邊秘書手里邊拿過一個包裹，他雙手遞過來說道︰“這是華清大學的一份心意，請您一定要收下。”
“這是……”
“一份徽章，一份伴手禮，不值錢的，請您收下。”
秦浩道了謝，收過來，遞到了崇楠手里。
“再見林校長。”
“有空再來做客，再見秦總，再見崇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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