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方同就無能為力了，
畢竟，他對陳佟林，也就只是知道這麼個名字而已，
具體的陳佟林是誰，方同不知道。
“老師，這個問題啊，您恐怕還得去問寧先生，”
“我啊跟您一樣，也就知道他是個大導演。”
跟我一樣？
向克繼瞪了方同一眼，
“你怎麼知道我也不認識陳佟林的？”
哦？
听這話音的，
“您老，認識他？”
向克繼冷笑一聲，
“何止是認識，想必他如果見了我，肯定也能認出我來。”
說到這，
向克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這事啊，今天講的話，應該說是已經過去十七個年頭了，”
“那是我第四次入京。”
第四次？
方同知道，向克繼第一次入京，是因為工作安排，去學習的。
第二次，則是為了去見自己的老師，
結果就是面沒見上，卻得知了一個讓他痛不欲生的噩耗。
第三次嘛，
就是寧家沒了之後的第二年，
向克繼再次入京，只為了能知道寧家隕落的真相。
這前三次，
向克繼的身份，遠沒有現在如此之高，
甚至那時候的他，在體制圈大佬面前，還是個只能拎包站在旁邊的毛頭小子。
然而，
這第四次，向克繼卻就已經初露鋒芒了！
而遇到陳佟林，恰恰也就是在這第四次入京之旅時！
那時的向克繼，雖然位置高了很多，
曾經拎包站在一邊的人，那時也可以穩居c位，
走到哪里，都有成群結隊的人，等候握手，好話說盡。
“那時候，我記得是一次晚宴，”
“按照標準，每人是五十七塊五的規格，”
“我本來的打算啊，是不跟他們一起了，自己去食堂單獨吃飯好回房休息的，”
“但被當時京都一位姓楊的領導半路攔住了……”
其實，向克繼也是現在才知道，
他和京都那位姓楊的領導，並不是偶遇，而是姓楊的，特意在等他，
既然是早有準備，自然就不會輕易讓向克繼拒絕自己，
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
向克繼被硬拉著，走進了一家在當時就可以稱得上是星級的酒店，
一進門，向克繼就被那極度奢華的裝修晃的睜不開眼，
可那位姓楊的，卻像個熟客，
甚至迎上來的服務人員，都貼心地稱呼他一聲，
“楊老板。”
“楊老板，您來了？”
“楊老板，今晚幾位？”
當時，姓楊的大手一揮，
“跟你們老板說好了，四個九房間，”
“另外，找幾個標致點的小妹進來倒酒，”
“今天啊，給你們介紹一位魔都未來的大領導。”
不得不說的是，
那時候這位姓楊的，眼光就極其毒辣，
也不知道他憑什麼就認定，向克繼在那之後，一定會成為魔都金字塔頂端的那號人。
那時的向克繼，雖然已經覺得不妥，
但自己初來乍到，畢竟還是不能拒絕那位姓楊的好意，
甚至向克繼早就在心里盤算好了，
大不了就是拿自己幾個月的工資，結了那份飯錢就是了。
可結果，卻讓向克繼對姓楊的，徹底改觀！
因為已經四個九的房間後，
里面早已經烏烏泱泱坐滿了人。
有幾個，是向克繼早就見過，認識的面孔，
可剩下的人，向克繼一個都沒見過，
甚至他還確定，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體制圈層的。
也果然不出所料的，
一進門，姓楊的就開始了介紹環節，
“克繼啊，那幾位你都見過了，我就不多介紹了，”
“來，這幾位，你可得好好認識認識，”
“說不定啊，以後你的崛起之路，少不了他們的幫忙啊。”
說著笑著，
姓楊的接二連三的，把最里面的幾位全都介紹了個遍，
有京都的，也有魔都的，
甚至還有兩位是兩地都不是的，而是外省的，
但唯一一個共同點就是，
他們都是現在大多數人口中的大老板，
或者叫，資本家！
說大老板，其實還是有些不對的，
畢竟有個小廠房，甚至手底下有兩個工人的，都可以稱之為老板，
可資本家就不一樣了，
資本家，注定是踩在萬人之上，甚至可以遙控老百姓生活的人，
屈指可數，但大都名聲在外！
雖然很不屑和這些人打交道，但向克繼還依舊保持著喜笑顏開的臉色。
而那幾位資本家，也算是客氣，
“向領導，以後還請您多多照顧啊。”
“向領導，巧了，我也姓向，這按理說啊，咱們還是一家人了。”
“叫什麼向領導，能坐在這個桌上的，都是自家人，不嫌棄的話，我就喊你一聲老弟。”
就這樣，
一場飯局，草草開始了，
期間，
成群結隊的陪酒妹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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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枝招展，甜言蜜語，甚至主動獻出自己婀娜身姿的，比比皆是，
歌舞，猜拳，豪賭，
這麼說吧，
一個只是吃飯的地方，卻被這群人，玩成了天上人間！
那時的向克繼就在想，
這人，真能算是體制圈層的人麼？
可就在向克繼準備好說辭，準備提前離場時，
關鍵人物，到了！
等他一進門，
就連那位姓楊的，都趕緊起身迎了上去，
“哦？陳導，今兒你可是遲到了啊？”
嘴上看似在怪罪，
可手里，卻很自然地接過陳佟林脫下的外套，板板正正幫他掛到了衣架上。
而陳佟林，卻一點謝意都沒有，反而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你以為我跟你們一樣清閑啊？”
“剛剛在老師那，走不開。”
說著，
陳佟林端起一杯酒，眼神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來吧，我來晚了，大家一起走一個。”
既然是來晚了，
應該是自罰才對吧？
可陳佟林沒有，而是讓所有人陪著他一起，
那意思好像就是在說，
即便是他遲到了，這個房間里所有人，也只有乖乖等著的份！
一時間，全場的人全都起身，站的筆挺。
唯獨只有向克繼沒有起身。
而這，
也讓陳佟林的眼神，最終落到了向克繼身上！
“這位是？看著面生。”
啊？
“啊，這位是……”
沒等姓楊的開口，
向克繼端著一杯茶站了起來，自報家門道︰
“向克繼，魔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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