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豬和老蔫兒看著凶性大發,幾近瘋狂的霍彪,不由得都打了一個寒顫。
胖豬和老蔫兒對視一眼,禁不住的都苦笑了一下。
老蔫兒小心翼翼地開口︰“三當家,您先消消氣,等腿徹底好了,咱再去收拾那些人。不過……咱現在吃的可快沒了,往後咋辦吶?”
霍彪一听這話,原本就凶狠的眼神更添幾分戾氣︰“咋辦?出去砸窯啊!你們兩個廢物,這點事兒都辦不好,還指望跟著老子吃香喝辣?”
胖豬苦著臉,小聲嘟囔︰“三當家,現在外面風聲可緊了,東山上綹子的人想插了我們,那些抗日的隊伍和日本人也經常在山邊活動,出去砸窯不是自投羅網嘛。”
霍彪猛地一拍身邊的炕桌,震得手掌生疼︰“怕個屁!老子這條命都撿回來了,還怕他們?
听著,明天你們兩個就出去,找個小村子,搶他個天翻地覆!要是誰敢阻攔,格殺勿論!”
老蔫趕緊勸道︰“三當家的,您老火氣還這麼大?常言說得好,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明天我們哥倆再出去轉悠轉悠,打點野物對付幾天?
等三當家的好利索了,咱們再去鷹嘴崖把那些錢財取出來,我們幾個就再也不用為吃穿犯愁了?”
霍彪想想也真是這麼回事兒?這兩個笨蛋出去砸窯,砸響了連我也得搭進去,不如再將就幾天吧?
又將養了些日子,霍彪身體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天氣也已經不冷了,霍彪就對胖豬和老蔫兒說︰
“崽子們,明天你們兩個做一個擔架抬上我,咱們去鷹嘴崖,等把錢取出來咱們三個一分,這輩子吃香的喝辣的都用不了?”
听到取錢兩個人心里樂開了花,听到這麼遠的路程,三當家的竟然讓他們兩個抬著,雖然滿心不情願,但看著霍彪那瘋狂的模樣,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得點頭應下。
第二天,胖豬和老蔫兒把霍彪弄上了簡易的擔架,抬著他出了地窨子。
一路上,霍彪還不停地指揮︰“走快點,磨磨蹭蹭的,像什麼樣子!要是被我發現你們偷懶,小心我把你們的皮給扒了!”
胖豬累得氣喘吁吁,忍不住抱怨︰“三當家,您可輕點折騰,我這腰都快斷了。”霍彪手里拿著胖豬的大砍刀,眼楮一瞪︰“斷了也得給老子挺著!”
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到了山腳下的一個小村子附近。
短短的三四天工夫,眼看著胖豬又瘦了一圈。
老蔫也好不到哪里去,本來就偏瘦的身體,整個浪變成了一截竹竿。
而霍彪曬了幾天太陽,身體明顯的比出發時要好了不少?
三個人遠遠的就看見,村子里竟然涌出了十幾頭鬼子。
胖豬和老蔫兒嚇得腿都軟了,差點把擔架扔了。霍彪急得趕忙小聲說︰“你們兩個笨蛋,還愣著干什麼?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胖豬和老蔫趕緊把霍彪抬到一塊巨石後面,躲了起來。
原來派進山里的騎兵部隊遲遲沒有消息,雄本大佐心里感覺到不妙,就帶領幾百頭鬼子進山尋找去了?
臨走之時派人又調來了部隊,把方圓百里所有的進山道路都封鎖起來。
這些鬼子是來封鎖山路的,剛才正在村子里搜查,听到長官的集合命令就趕緊出發了?
匆忙之中,他們並沒有發現遠處的霍彪他們。
三個人在巨石後面挨到天黑,此時雖然是初春天氣,但是大山里的晚上依然很冷。
月光灑在巨石上,三人在後面凍得瑟瑟發抖。
帶來的肉干已經吃沒了,霍彪又冷又餓,脾氣愈發暴躁,低聲咒罵︰“他娘的,這鬼天氣,等會兒非得扒了你們的皮取暖!”
胖豬和老蔫兒敢怒不敢言,肚子也餓得咕咕叫。
老蔫兒實在忍不住,悄聲提議︰“三當家,要不我去村子里找點吃的?再這麼餓著,咱都得凍死在這兒。”
霍彪猶豫片刻,點頭同意︰“快去快回,要是敢跑,我追到天涯海角也把你宰了!”
老蔫兒心想,想要老子跑路想得美,老子錢還沒拿到手呢?
老蔫兒貓著腰,偷偷摸摸地向村子摸去。山里人家晚上大門都用一根木頭頂住,老蔫推了好幾戶人家的門,也沒有推開,還惹來了一頓狗叫。
嚇得老蔫趕緊往村頭跑,到了村頭最後一戶人家,他試著一推門,門竟然被推開了。
他心里暗暗高興,心想肯定是這戶人家晚上忘了把門頂住。
他躡手躡腳地來到房門前,用手一推竟然也開了,老蔫心里這個高興啊,趕緊小心翼翼地溜了進去。
進去就是廚房,老蔫本來眼楮就不太好,里面又是黑燈瞎火的他啥也看不見。
摸索了半天,剛找到半塊窩窩頭,就听見里屋傳來一個男人的哈欠聲,接著就傳來了好像是穿鞋的聲音。
慌亂中,老蔫趕緊鑽進了灶台後的柴火堆里,夜深人靜他往柴火里鑽的聲音被房子的主人听到了。
原來是這家主人起夜,听到廚房有動靜,就把牆上掛著的柴刀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進來查看。
老蔫兒躲在里面大氣都不敢出,可腳丫子不小心踫到了旁邊的一口空鐵鍋,發出了“ 當”一聲。
主人嚇得大喊︰“誰?誰在那兒!”老蔫兒沒辦法,只好灰頭土臉地從柴火堆里鑽出來,手里還緊緊攥著那半塊窩窩頭。
主人借著月光一看是個陌生人,舉著柴刀就要砍,老蔫兒連忙跪倒哀求︰“大哥,別動手,我是山里出來的獵戶,不知道哪里來的小鬼子洗劫了我們那里,我只好跑了出來?我實在太餓了,求大哥可憐可憐吧!”
好說歹說,花說柳說,終于打動了主人。主人給了他幾個煮熟的土豆,還叮囑他日本人就在附近,趕緊離開這里。
老蔫兒抱著土豆,興高采烈地往回跑。快到巨石時,腳下一滑,整個人飛了出去,土豆也滾得到處都是。
霍彪和胖豬听到動靜,還以為被野獸發現了,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等看清是老蔫兒,霍彪氣得破口大罵︰“你個蠢貨,連個土豆都拿不穩!”老蔫兒委屈巴巴地撿起土豆回到巨石後面。
三人狼吞虎咽地吃完土豆,剛想松口氣,突然听到不遠處傳來一陣狼嚎。三個人心里暗叫一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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