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來就說說這場突兀的金融戰爭該怎麼打吧?
既然是戰爭,可不能想當然,不能想著對手會顧慮這個、顧忌那個,我們要以最高的危險級去考慮。”
“沒錯,現在無非就是這小子會繼續從內地融券,進一步拋售股票,做空股指。”
“那他會不會更進一步?”
“你的意思是說,他會不會拋售港幣?”
“不至于吧,股市上興風作浪還好說,如果真的把港幣的穩定給打破了,那北面怎麼看?”
“不管至不至于,我們都要調集資金準備救市了,股市可以下跌,但是不能以這種沒有抵抗的方式,甚至最終出現無量的恐慌下跌行情。”
看著不以為然、各有心思的一位位,老李板著臉沉聲說道︰
“諸位,郭生說的沒錯,不要想著到了底部撿一些便宜的、帶血的籌碼,血流多了,信心沒有了,港島的這些上市公司都給你,又有何用。
如果真的進入無量下跌的通道,等到我們真的想要拉起來的時候,就一定可以出現無量上漲的行情嗎?”
“諸位,李生和郭生說的沒錯,不要小瞧了那位李總,不要被他的年紀誤導,嘴上說著神奇的幸運小子,但這麼多年你們見過幾個這樣的人物?
存在即合理、存在自然有它的道理。
何況他手中的實力可並不比當年的s羅斯弱,甚至資金實力還更雄厚。
我們一定要節節抵抗,最好在每個整數關口的位置層層狙擊。
消耗他的籌碼、子彈、資金的時候,也給大量股民、散戶、中小機構以信心,這是我們的港島,但這又不僅僅只是我們的港島。
如果沒有這上千萬的島民,我們也不過是空中樓閣、鏡花水月。”
話說到這種地步,一位位大家主、一位位大總裁,這才紛紛表態,至少在自己公司以及關聯的上市公司方面,要堅決護盤。
這也算是死命令了。
其他方面還可以陽奉陰違,但能說出維持自己旗下的上市公司,甚至是關聯上市公司的股價,這可造不了假。
這可是必須拿出真金白銀的去買入別人拋出的籌碼。
“李生、郭生,那匯市這一塊呢,萬一對方要真的拋售港幣呢?”
“曾長官不是在這兒,匯市方面不是還有金管局嗎,先交給他們。
我想那位李總也不會如此決絕吧?
即使他真的拋售港幣,金管局的資金也是可以先頂上的,如果不足,到時候再討論吧。”
時間並不長的會議,卻讓這群老頭子精疲力竭,最終也沒有制定出萬全的應對措施,草草收場。
這邊一群老頭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那邊和姜姝 開完小會的李澤滄,也接到了東方大總裁的電話︰
“澤滄,港股的融券,按照收盤的股價,暫時拿到了1500億的籌碼,只不過今天下跌的太厲害,這批籌碼上午還價值2000億呢。”
“沒事,就按照2000億給他們計息,同時還算他們一個人情。”
“那他們可是賺了,支付寶的一個人情可不簡單。”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一向是我李某人的行事風格。
何況人家這也是雪中送炭了,要是僅僅是為了這點拆借利息,坐山觀虎斗、坐等機會出現,說不定會有更大的收益。”
“這倒也是,後續還需要繼續融券嗎,金融機構、投資公司手中的籌碼不多了,還要繼續的話,就要從國企和銀行手中想辦法了。”
李澤滄沉思片刻,原本也沒想著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和這群人來一場這種級別的踫撞。
但現在,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了,也斷然是不可能虎頭蛇尾的退卻,那樣不讓外人覺得他是怕了他們。
料敵以寬、萬全準備,一向是李澤滄的思路。
打架也好、戰爭也罷,獅子搏兔、韓信點兵一向是李澤滄的宗旨,何況現在又不是沒有這個條件。
想了片刻這才說道︰
“那就繼續融券,再搞個2000億左右的籌碼,你不要直接出面,我們直接和這些中概股、和這些國企聯系,還是會落人話柄。
就讓那些金融中介、機構去幫我們做,無非是多花一些成本罷了。”
“我明白,你放心吧,還有我讓二叔和駐港b隊那邊聯系了,明天會安排一個排的士兵過去。”
听到此話,李澤滄一愣,本能的反問︰
“不至于吧?我已經讓白虎保全調人過來了。”
“誰知道那幫老家伙會用什麼招?
別忘了他們可都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其中還有澳門那邊的世家大亨,萬一有人因為損失慘重,走了極端。
東南亞的槍手也不是沒出現過。
我們現在是瓷器,沒必要冒險,無非是關系和人情。
有時候關系多走走、人情多用用,有來有往的,也能加深大家之間的關系,我們又不是還不起。”
“你有數就好,j方那邊還是太過敏感,我們也不方便有金錢利益相關的往來,不過如果是我們能做的、不違規、不敏感的……”
“我明白的,你放心吧。”
“這邊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暫時沒有了,看看他們希望把這場突然的踫撞搞得多大吧?”
“你覺得他們最終會妥協嗎?”
“應該不會,不會打到讓他們承受不起的時候,海里的領導就會發話了。
在領導看來這種無謂的內戰,完全就是給外人看笑話,等到事情鬧大了,他們肯定會勸解的。”
“我覺得也是如此,如此量級的金融戰,的確不可能放任下去,你提前考慮到了就好,別到時候措手不及。”
“放心吧,我還準備了一份大禮,不知道老李會不會入彀。”
李澤滄沒多說,東方也沒多問,兩人就這樣結束了這通電話。
“什麼大禮?”
邊上側耳傾听的姜姝 好奇的問道。
“你覺得老李這種級別、這種規模的存在,手中沒有一家自己可以百分百掌控的銀行,他後悔嗎?”
“他不是和匯豐關系很密切,兩者之間擁有良好的合作。”
“那也僅僅是合作。”
“你的意思是?”
姜姝 皺著眉頭反問。
“你覺得,戰爭的關鍵時刻,我們要是大量拋售渣打的股份,你覺得老李會怎麼做?”
听到這個想法,姜姝 眼楮一亮。
“對方肯定會接盤,而當他們發現接到大量的渣打股份的時候,甚至這部分股票佔據了總股本的百分之二三十的時候,自然會生出不應該有的貪念。”
“現在我們對于渣打的控股情況如何?”
“雖然並不打算私有化,而且為了增加渣打的實力,我們一直大力吸儲,資金富裕之後,我一直通過各種渠道的基金回購渣打的股票。
現在明面上我個人以及我名下的投資基金共持有70左右的渣打股票,其他渠道還持有百分之十幾的股票。
我個人名下的40左右,因為任職的原因,不能隨便拋售,其他的都可以拋出。”
“那就做預案,等到關鍵時刻,做出拋售30左右渣打股票的準備,我看這個老家伙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貪念。”
後續的操作兩人沒說、沒討論,那是因為不需要。
李澤滄提出這個想法之後,姜姝 就知道這個這個計劃該具體怎麼執行、怎麼操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