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軍隊開拔,陳莫禮意外的這次遠征鮮卑的統帥,本以為那個叫段玉良的家伙會親自坐鎮,哪里知道這小子成了甩手掌櫃,說的是後方更需要他來穩固,再說他一個書生總是不適合在在戰場上打打殺殺,去了可能連給別人墊底的資格都沒有,倒不如讓有能力的人去比較好。
鐵雷在這場焦躁的等待中終于等到陳莫禮的到來,幾十萬大軍匯合總歸只要驚動鮮卑這方人馬,雙方兵馬集結在一片空曠的原野進行一場決戰,但這麼重要的大戰時,秦長生卻突然說他另有事情要做,便匆匆離開了,但卻沒有一個人絲毫懷疑秦長生這時怯戰怕死。
尤其是原來鮮卑軍隊的主帥拓拔虯龍最是難受,他就期待著這一場能奠定他未來皇帝身份的戰事,也要揮一揮那個在邊境上和他談天說地的齊王殿下,然而這一刻他卻不能面對,就好像已經準備好的一拳就要打出來的時候,突然那個人對你說我不打了,再見一樣的難受。
當然秦長生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的,他此刻已經踏上了前往宜城的道路,那座武林人士夢想的天堂,那個所有人為之奮斗的目標。
宜城不同于大秦的其他城池,它雖然在大秦境內,卻不是大秦的領土,而且大秦皇帝也沒有半點興趣收為己有,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如果真要說是否還有一處地方和宜城一樣,那恐怕就只有劍無極所在的劍宗了,不過劍宗即便在強大,雖然沒有成為大秦變江湖為己有的地方,但他終歸還是在大秦的領土之上。
秦長生和羅道子一起動身,饕餮和銀狐他留給了陳莫禮,畢竟兩軍對壘,雙方最想取的就是各自領軍的總帥,所以他把銀狐和饕餮都留了下來,保護陳莫禮的安全。
羅道子也很同意,他同樣不喜歡那兩個總是將自己當作仙人自居的家伙。
殿下,這不是去宜城的路吧!”羅道子有點疑惑的看著秦長生選擇的路線,秦長生點頭說道:“的確不是,我要去給陳莫禮求一張保命金牌。”
那也應該去京城啊!”羅道子說道:“我看你走的方向好像不是京城方向啊!”
秦長生輕輕一笑,道:“羅道子前輩,晚輩有個不情之請!”秦長生突然變得如此禮貌,讓羅道子有些不太適應,他忙回道:“有什麼事情殿下盡管吩咐便是!”
我想請前輩把解藥送到赤城,替我給韓洛說一聲謝謝!”秦長生將解藥拿出來交給羅道子。
我還要保護你的安全啊!”羅道子有些不太情願,畢竟現在的他可是身無分文,讓他一個人去,不就是又要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了嗎?
秦長生哪里不知道羅道子的想法,他笑著從身上逃出幾張銀票,道:“這些銀子足夠前輩到宜城了,剩下的銀子就作為酬勞給前輩吧。”
羅道子兩眼放光,但他還是一把推開秦長生的手道:“齊王殿下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難道我和齊王殿下在一起就是為了這些身外之物嗎?我是為了我們之間的友誼!”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前輩這一路到宜城肯定很幸苦,所以讓前輩多備些銀子,免得別人說晚輩不尊老!”
這句話對羅道子還是很受用的,那裝作勉為其難的結果那些銀票,說道:“那我就先替你把銀票收起來,把解藥送到我就來找你,多余的錢我肯定會還給你的!”但天知道會不會有多余的銀子呢?
話雖如此說,羅道子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殿下究竟要去哪里?”
我要去劍宗見見劍無極前輩!”
劍無極?”羅道子睜大眼楮,有些憤恨的說道:“那老不修的你最好還是不要去見他了,他就是個小肚雞腸的小人,說什麼正直不阿,不過就是個行事呆板的家伙而已!”
雖說羅道子極力貶低劍無極,但秦長生卻知道一些關于羅道子和劍無極的過去,說白了就是劍無極娶了羅道子喜歡的人,才讓羅道子如此懷恨在心!
這些事情自然是扈城陳家調查後的結果,所以秦長生並未將羅道子說的話當作一回事。
我會小心應對的!”這時秦長生給羅道子的回答。
羅道子還是有些不甘心道:“我看我還是和殿下一起去吧,畢竟鮮卑那邊的人還在追殺殿下,這里去劍宗尚有些距離,我怕那些人趁著這個空檔又來刺殺殿下。”
這個前輩倒是不用擔心,畢竟這里已經是大秦的領土,鮮卑的人也不敢那麼大膽,再說現在大秦和鮮卑那邊戰事已起,都是用人之際,他們沒有理由還派人來刺殺我這個並不在戰場上的人。”秦長生不以為意道。
羅道子還想說點什麼,但到最後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吃完桌上的飯菜之後就起身告辭離開,秦長生自然也沒有多呆的必要,付了錢,朝著劍宗的方向而行。
這次交戰,只有銀狐和饕餮兩個保護陳莫禮他還有些不太放心,畢竟鮮卑那邊還有個天下第六擺在那里,真要是鮮卑第六去殺陳莫禮,這兩個人根本沒辦法保住他。
所以現在他要去找劍無極,那個曾經帶他會青宗的人說過,以後若是發生什麼事情處理不了,就帶著魔夜去劍宗找劍無極,告訴劍無極該還那個人情了,只要不違背天地道義,劍無極定然會出手相助的。
……
嬴仁這一路上走得並不太順心,北方胡狼之地並非如同他想象的那般,雖然不能說是不毛之地,但也不遑多讓,他來之前就想過胡狼之地的艱苦,可真到了這里的時候,這里的艱苦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首先是這里的其後並不如同大秦那般怡人,即便是大秦最為惡劣的火龍郡也無法與之相比。
他也終于明白為什麼胡狼會千般萬般的騷擾大秦邊境,想要吞下一郡之地,這只不過是想要求得生存而已,如果他是胡狼的領袖,他想他肯定也會想現在的胡狼一樣,時刻想著入大秦領地。
首先是其後變化溫差特別大,說不定上一刻還陽光明媚,下一刻便下起了大雪,所以即便現在的嬴仁有著煉髓期的修為,他依舊生病了。
整個人有些恍恍惚惚。
而且胡狼最大的特點便是逐水而居,所以要找到他們的人只要不是他們主動出現,基本上是極難的。
他們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走了七天時間,帶的水幾乎已經喝完,毒辣辣的日頭高懸在頭頂,沒有片刻歇息的時候。
他甚至現在就想立刻原路返回,但一個很嚴酷的現實擺在了他的面前,他們迷路了!
盡管他們很小心,但滿地沙子,留下的腳印很快就會被風吹來的沙粒掩蓋,天上的太陽也難以為他們指引方向,這期間,已經有一個隨從病死了,而其他幾個隨從也開始有了生病的跡象。
這次陳琦派來保護他的人修為都很高,雖不說達到凡塵地仙的境界,但沖竅期的修為還是有的,可即便這些人在大秦呼風喚雨,可到了這里才知道自己的渺小,隨便一陣狂風就能讓他們站立不穩。
六殿下,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終于有人受不了,望著遠處的沙丘說道。
嬴仁也知道這不是辦法,不過又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前無路途後無歸途,站著不走等死?顯然不太可能。
還是繼續走吧!”嬴仁嘆了口氣,帶的水最多還能堅持兩天,要是再找不到水源,他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也就在眾人幾近絕望的時候,遠處一隊旅人出現,讓這群在沙漠中艱難行走的人終于看到了希望,他們揮手吶喊,終究引起了那隊人的注意。
兩隊人馬靠近,嬴仁很有禮貌的行了個禮,道:“老丈,我們迷路了,能否一起帶我們出去?”
那堆人為首的那個白胡子老頭略微皺眉,問道:“你們是大秦人士?”
嬴仁沒有欺騙他們的意思,點了點頭。
怪不得會在這沙漠中迷路,這沙漠也只有我們北胡人知道怎麼走,你們大秦和梵帝國進了這片沙漠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白胡子老頭有些自豪的說道。
嬴祀連連稱是。
白胡子老頭一揮手道:“跟我們走吧!”
隊伍里面一個精干的女子走出來反對道:“爺爺,這些人個個虎視眈眈,我們帶著他們一起太危險了,您也不是不知道,大秦已經開始攻打鮮卑了,指不定這幾個人就是來刺探我們北胡的情況的,為大秦進攻北胡做準備呢!我看還是把他們扔在這沙漠里面自生自滅好了!”
白胡子老頭頓了頓。
嬴仁幾個人卻心頭有些發涼,另外幾個高手已經握住自己的兵刃,要是這對人不帶他們出去他們就殺了這些人,搶了他們的東西,興許靠著這些東西還能活著走出這片沙漠,而旅人也同樣握住了自己的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