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卷著血腥與塵土的味道，吹過湯池的廢墟。
李凡站在伊賀大島溫熱的尸體旁，腳下是碎裂的假山與斷裂的牆垣。遠處，隱約有警笛聲由遠及近，那是若曦派來的人在清場。
他面無表情，從口袋里摸出一部造型奇特的加密電話，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那頭是一片極致的安靜，與此地的狼藉形成鮮明對比。
“是我。”李凡的聲音平靜，听不出任何波瀾，仿佛剛剛不是血洗了一個忍者據點，而是踩死了一窩螞蟻。
“目標，東瀛馬丁集團。原因，他們髒了我的眼，還想咬我。”
他沒有多余的解釋，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明天一早，股市開盤，我要看到他們跪下。第一步，市值腰斬。”
電話那頭，一個帶著磁性笑意的男聲傳來，語調輕佻，卻又暗藏著能攪動世界風雲的力量︰“李少，剛滅了人家的據點，轉身就要抄人家的錢袋子，夠狠的啊。市值腰探？那可是幾千億的盤子，你這是要稻川會那幫老家伙的命根子。”
男人的聲音一轉，那股子玩世不恭瞬間褪去，化為絕對的專業與自信︰“不過，我喜歡。放心，明早，我會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嗯。”李凡應了一聲，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在電話的另一端，一間被無數數據流光瀑環繞的頂層辦公室里，被稱作“財神”的男人放下電話，嘴角那抹戲謔的笑意收斂，眼神變得銳利如鷹。
他沒有開口，只是打了個響指。
瞬息之間，無數道無形的指令通過加密網絡，流向全球各大金融中心的秘密角落。沉睡的龐大資本，如同一頭被喚醒的深海巨獸，開始悄無聲息地涌動，目標直指東瀛。
……
次日，清晨。
東瀛，馬丁集團總部，一座聳入雲霄的摩天大樓。
董事長辦公室內，山口文雄正煩躁地來回踱步。伊賀流的據點從昨晚開始就徹底失聯，派去查看的人也石沉大海，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他心頭。
“咚咚咚。”
“進來！”
秘書推門而入，臉色煞白︰“董事長，不好了！股市……股市出問題了！”
山口文雄心里一沉，快步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城市。他辦公室里的監控大屏，已經切換到了集團的股票實時數據。
就在東瀛股市開盤的剎那，屏幕上代表馬丁集團股價的線條，毫無征兆地轉綠，並且以一個恐怖的角度，開始了垂直跳水！
海量的拋單，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波接著一波，瘋狂地砸向市場。每一筆拋單都精準地打在關鍵的支撐點上，手法狠辣，不留余地。
交易大廳內，起初還以為是系統故障，或是哪家機構的烏龍指。但那連綿不絕、仿佛無窮無盡的拋售壓力，讓所有人都明白過來。
這不是意外，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戰爭！
“八嘎！這是怎麼回事！？”山口文雄看著屏幕上飛流直下的綠色瀑布，目眥欲裂，對著面前的高管團隊發出憤怒的咆哮。
股價，就是馬丁集團這種巨型企業的命脈！
一名財務高管滿頭大汗，聲音顫抖地匯報︰“董事長，我們……我們被精準狙擊了！對方的資金量極其龐大，來路不明，完全是不計成本地在砸盤！我們的護盤資金，剛一進去就被瞬間吞噬！”
話音未落，屏幕上的跌幅數字，已經觸目驚心地跳過了“6”的關口。
警報聲在整棟大樓此起彼伏，恐慌的情緒如同瘟疫般蔓延。
上午收盤，僅僅兩個多小時，馬丁集團股價跌幅超過10，近千億的市值憑空蒸發。集團內部一片哀嚎，所有人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士氣跌入谷底。
而此刻，萬里之外的華夏。
超凡集團的保安室里，空調吹著舒適的涼風。
李凡翹著二郎腿，手里捧著一個泡著枸杞的保溫杯，正跟幾個保安天南海北地吹牛打屁。
“李哥，你這茶可以啊，聞著就香。”一個年輕保安湊過來聞了聞。
“養生，沒辦法，年紀大了。”李凡悠哉地抿了一口。
保安隊長看著手機上的新聞，咋舌道︰“哎喲，快看快看！東瀛那個馬丁集團，今天股票跌成狗了！听說都快崩盤了，真刺激！”
李凡吹了吹杯子里的熱氣，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一笑︰“哦？是嗎，那大概是惡有惡報吧。”
他的神態是那麼的悠閑，仿佛那場席卷東瀛金融市場的驚天海嘯，不過是遠方的一場毛毛雨，與他毫無干系。
下午，開盤。
馬丁集團的噩夢還在繼續。
山口文雄調動了所有能動用的資金，瘋狂護盤，甚至開始向銀行和商業盟友緊急求援。
然而，對手的打擊，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每一次落下都精確無比。他們仿佛能預知馬丁集團的每一步動作，總能提前一步，用更龐大的資金量，將他們的防線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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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文雄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根不斷向下跳動的綠色線條，臉色從漲紅變成鐵青，最後化為一片慘白。
他從最初的暴怒，到中途的焦灼，再到現在的……心力交瘁。
整個董事長辦公室，氣氛凝重得像是要滴出水來，幾十名高管噤若寒蟬，連大聲喘氣都不敢。
終于，收盤的鐘聲響起。
屏幕上的數字最終定格，那是一個讓所有馬丁集團員工都感到絕望的跌幅。
一天之內，集團的損失，達到了一個駭人听聞的數字。
山口文雄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氣神，無力地癱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雙目無神，辦公室里一片死寂。
突然。
“鈴——鈴——鈴——”
他桌上那部紅色的私人加密電話，突兀地、刺耳地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上，是一串毫無意義的亂碼。
山口文雄的心髒猛地狂跳起來，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涌上心頭。他顫抖著手，按下了免提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冰冷，不帶任何人類的情感，如同地獄深處傳來的機械音。
“山口先生，今天的禮物，喜歡嗎？”
這句問候，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扎進了山口文雄的心髒！
他猛地抓緊電話，手背上青筋暴起，對著話筒用盡全身力氣狂怒地嘶吼︰“你是誰！？到底是誰在搞鬼！？”
對方完全無視他的狂怒，聲音依舊平穩得可怕，如同在宣讀一份早已擬好的判決書。
“有些人，不是你們稻川會和馬丁集團能動的。”
“動了，就要付出代價。”
話語之間，是一個短暫的停頓，那停頓中蘊含的壓力，讓山口文雄幾乎窒息。
緊接著，更冰冷的話語傳來。
“記住，這，只是開始。”
“嘟——嘟——嘟——”
不等山口文雄再問一個字，對方直接掛斷了電話。
辦公室里，只剩下冰冷的忙音，以及陷入極致恐懼與滔天狂怒之中，渾身發冷的山口文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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