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生聰一籌莫展的時候,楊書記已經讓人在小食堂擺好了慶功宴。
“孫智,你再去看看,這聶生聰怎麼回事?就這點事都辦不明白嘛!”
楊書記煩躁的扔掉了煙頭,午飯時間都快過去了,這個聶生聰還沒回來。哪怕你有事臨時耽擱了,是不是要打電話通知一下?
害的自己巴巴的等了一個小時了,真是豈有此理!要不是看著還有其他人,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楊書記,我五分鐘前才去了一趟,再去沒必要了吧?”
孫智一听就苦了臉色,這大熱的天,把自己當孫子耍呢。
“讓你去,你就麻溜的去,廢什麼話呀!快點!”
楊書記的怒火簡直達到了頂點,這又是個沒有眼力勁的。正好撞到自己槍口上,不罵你罵誰!
“得!您是領導,您說的算!”
孫智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扭頭就往外走。大太陽頂在頭上,讓他越想越生氣,干脆也不走了。就近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抽起煙來。
聶生聰就在這時,耷拉著腦袋回到了廠里。他不甘心,又找了好幾個同事尋求幫助。可是領導定好的事,誰敢插手,都一一婉拒了他。
沒辦法,他又找到了陳秘書,經過一番軟磨硬泡,還是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這下他徹底失望了,喊上司機就回了廠里。
“聶副廠長,你可來了,你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楊書記剛才就發火了,一大桌子人也都等著你呢。”
孫智都快昏昏欲睡了,才看到要等的人回來,于是他氣勢洶洶的就跑了過來。
“等我?等我干什麼?等著看我笑話?”
聶生聰一臉古怪,要是他們知道了結果,不知道還有沒有心情喝酒慶祝。
“你怎麼這樣說?快走吧!楊書記差點氣炸了!”
孫智沒想那麼多,這麼大的太陽,人站一會就受不了。還是趕緊回去,喝杯酒吃點東西來的實在。
“楊書記,聶副廠長來了。”
孫智的一聲呼喊,讓屋里的人都松了口氣,總算不用再忍受煎熬了。當然這里面不包括楊書記。
他死死的盯著房門,等聶生聰剛一露面就開始了他的宣泄!
“聶生聰,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讓我們這麼多人足足等了你一個半小時!你今天必須給大家一個解釋!”
“解釋?不錯,確實需要一個解釋!不過是你要給我個解釋。楊書記,我問你,為什麼你言之鑿鑿的說有我們一台機器。可領導卻說另有他用,不讓我動。麻煩你給我說清楚!”
聶生聰本來郁悶的心情突然變的激動起來,他也需要一個說法。他也是一個受害者。
如果機器拉不回來,他就要和閆解放一起,接受廠里工人的指責。不知會有多少人,背地里指著他罵沒本事的窩囊廢!
“你說什麼?機器沒拉回來?你確定是領導說的?”
楊書記眼前一黑,相較于等待的怒火,機器拉不回來的挫敗感更讓他接受不了。
“陳秘書親口告訴我的,那還有假?另外他還讓我特意轉告你一聲,別惦記這台機器了。”
聶生聰的話徹底擊碎了楊書記的希望,他恨不得現在就去打電話。質問領導為什麼騙自己,可是理智告訴他,這個電話不能打。
此時木已成舟,要做的不是找領導訴苦。而是怎麼做好善後工作,好在他自己沒有什麼損失,就是聶生聰搭進去了。
“這件事,我會過去弄清楚的,你跑一趟也辛苦了。現在先吃飯吧,孫智,讓廚房的人把這幾個熱菜去熱一下!”
楊書記無奈的搖了搖頭,等一會想辦法補償一下他吧。以他那個小氣吧啦的德性,這個啞巴虧絕對不會吃的。
面對豐盛的飯菜,大家卻都沒了胃口,喝了兩杯酒就草草的收場了。
陸晴剛從閆解放辦公室出來,就踫到了醉醺醺的公公。他心里有氣,看到陸晴頓時就怒火中燒。
“跟我過來!”
陸晴剛和閆解放歡好過,心里本能的發虛,也沒多想,就跟著他來到了庫房里。
“陸晴,這麼多天了,你到底在干什麼?為什麼沒有閆解放一點有用的信息?”
聶生聰一上來就指責她辦事不力,他費了這麼大力氣才把她送到閆解放身邊。結果倒好,幾個月過去了,她一點事情沒辦成。
“爸,不是我不上心,實在是閆主任他沒有把柄。他不貪污也不受賄,就連小食堂也不經常去。就是每天遲到早退的,這也拿他沒有辦法呀。”
陸晴一臉委屈的說著,心里卻冷笑不已。我都已經是人家的人了,又怎麼會出賣他呢,你倒是盡想好事!
“你都不會動動腦子嗎?他不喜歡錢,難道還不喜歡女人嗎?他那麼年輕,我不信他會對女人不感興趣。
重點盯好于海棠,我懷疑兩個人一定有一腿。如果發現了貓膩,一定要第一時間過來喊我。如果能把他的物資來源搞清楚了,你就是大功一件!”
聶生聰一屁股坐在了鐵架子上,眼珠子一轉就給她出了個主意。閆解放可是個大金礦,哪怕搞到一點,他下半輩子就不愁了。
陸晴心里一緊,難道有人也在盯著閆解放。不然公公怎麼會知道他們有關系的?不行,必須問清楚才行,可不能讓男人吃了虧。
“公公,你是听誰說的兩人有關系的?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啊。”
“听楊書記提了一嘴,不過這也不難猜。年輕人都是這樣的,粘糊起來總是要不夠,當時你和遠方,咳咳!那個不管怎麼說,你多注意就是了。”
聶生聰喝的酒,不小心把自己那點齷齪事給泄露了出來。那時候他還是個完整的老男人,一切功能都很正常。
憋了那麼多年,家里又有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難免晚上有睡不著的時候,特別是那時候他們還沒搬到新家居住。
老家不但小,隔音還不好,于是每次他都比兩人熬的還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