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記辦公室,楊書記正和聶生聰坐著喝茶。听到廣播里傳來的內容,兩人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想著于海棠還能再堅持堅持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投降了。”
聶生聰一臉冷笑,任你們關系再好又能如何?你還想著公器私用不成!
“哈哈,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他們只是一對野鴛鴦,更不會有什麼忠貞可言。”
楊書記嘲弄的撇撇嘴,在他看來,剛才只不過是于海棠做個姿態罷了。要讓她真做什麼,她還是不敢的。
“難道于海棠真和閆解放有一腿?那你為什麼不讓保衛科拿人呢?”
聶生聰一臉詫異,這老楊不會是傻子吧?難道還講什麼光明正大的擊敗敵人?可看他做事的風格,明顯不像啊。
“要有真憑實據,我早收拾他們了,哪還用得著費心費力的給他做套!我只是從一個男人的角度出發,你想想看,兩個年輕男女,關系還這麼好。要說沒發生點什麼,誰都不會相信。”
楊書記搖頭苦笑,他只不過捕風捉影罷了。讓他拿出證據,他是做不到的。
“楊書記,現在事情既然已經捅開了,我們還用不用等?要我看,干脆我直接過去把那台機器拉回來算了。這樣也顯著我能力超群,做事雷厲風行不是?”
聶生聰腆著臉,討好的給楊書記上了根香煙。他這番丑態讓後者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這聶生聰真是讓人看不上,擺那副賤賤的樣子干嘛!
“也不是不行,我本來想著明天穩當點再去。現在看來是高看他了,那你就直接去吧,中午的時候我在小食堂給你慶功。”
楊書記也懶得和他計較,反正大局已定了,就等著收獲勝利就行了。
“哈哈,您就擎好吧!”
聶生聰拔腿就跑,唯恐楊書記改變了主意。他知道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必須做到利益最大化。
楊書記一臉鄙夷,回頭卻發現孫智也是一副同樣的表情。他不禁啞然失笑,看來聶生聰還真是不得人心,連孫智都看不上他。
就在此時,二十多輛載重汽車已經來到了津口一個倉庫面前。這是大領導讓人安排的接貨地點,現在到了約定時間,他們過來接貨了。
“打開!”
為首的一個軍官一聲令下,兩個小戰士開了厚重的大門。
“連長,里面有十八個大箱子,包裝完好,里邊裝的都是機器零件”
“留下四人警戒,其余人跟我下去裝車。”
“是!”
與此同時正在部里辦公的大領導,也一臉笑意的放下了電話。只是很快他又皺起了眉頭,看的秘書小陳迷惑不解。
“領導,難道那批機器出了問題?”
“沒有,機器已經裝了車,而且確實都是完好無損的新機器。比我們現在使用的領先不下十幾年。”
大領導下意識的點燃了一根香煙,讓濃郁的煙氣彌漫開來。
“我擔心的是,我們竟然不知道他們是這麼運進來。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的安保工作還要加強啊。
現在敵特活動這麼猖獗,還有很多潛在的危險等著我們。所以我們一定不要掉以輕心,做工作也要做細致一些。”
“要不要派人監視一下閆解放,畢竟他和婁半城有牽連。”
陳秘書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不用,閆解放同志我還是了解的,他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四九城。而且他和婁半城的女兒確實有段時間走的很近。
最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急需先進的設備,而這些卻是婁半城的強項。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家覺得我們不真誠。”
大領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拒絕了這個提議。任何事情都有存在的理由,只要對國家有利,都要允許他們的存在。
“叩叩!”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陳秘書起身走了出去。
大領導戴上眼鏡,又拿起一份資料看了起來。他以前雖然做政工工作,卻沒有接受過完整的教育。
特別是工業這一塊,更是兩眼一抹黑。但黨既然把這一大攤子交給他,他就要拼盡全力,也要把國家的工業水平給搞上去。
所以他一有時間就要到處出差,了解各地工業發展的困難。積極的協調解決。打鐵還需自身硬,他也沒有放松學習,很多先進技術他都要有個基本的了解。
“領導,紅星軋鋼三廠的聶副廠長來了,說是楊書記讓他來拉機器。”
陳秘書一臉古怪,他可是知道整個事件來龍去脈的。知道聶副廠長這趟是白跑了,而且楊書記那如意算盤也被領導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讓他回去吧,就說這批機器有別的用途,任何人都別想著再打主意。”
果然,領導頭都沒有抬,揮一揮手就讓他出去了。
聶生聰正和相熟的人打著招呼,他看著曾經的同事。心里卻暗暗竊喜,如果自己沒有下工廠。現在也和他們一樣,過著苦哈哈的日子吧。
在部里什麼都好,就是管的太嚴,根本沒有撈油水的機會。哪像他似的,這才大半年時間,吃穿住全都提高了一個檔次。
以前干癟的肚子也慢慢圓潤了起來,雙手一掐腰,那氣度立馬就不一樣了。想到這里,他掏出香煙又散了一圈。
“聶副廠長,領導說那批機器有別的用途了,讓你先回去。”
陳秘書在遠處看著他的做派,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鄙夷。還是趕緊把他打發回去吧,看著實在是礙眼。
“不是,陳秘書,你是不是沒說清楚?這是領導答應我們楊書記的啊。麻煩你再問一次吧,肯定是是搞錯了。”
聶生聰如遭雷擊,他想在廠里扭轉口碑,可全靠這台機器了。如果機器拉不回去,別說出風頭了。就是想懲罰閆解放,都拿不出理由來。
“錯不了,領導也沒有忘記,而是確實有了別的安排。聶副廠長你還是先回去吧,楊書記那邊還得麻煩你和他說一聲。”
陳秘書說完就扭頭走了,剩下聶生聰拿著半截香煙卻怎麼也吸不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