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的書房陳設簡單,書架上擺著些泛黃的卷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與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顯然是剛經歷過變故。他引著三人坐下,自己則走到窗邊,望著外面漸漸平靜的府院,(背影在晨光下顯得有些佝僂,方才打斗時的銳氣褪去不少,多了幾分疲憊與沉重)半晌才轉過身來。
“在下秦岳,黑風城城主。”他拱手道,(語氣帶著幾分劫後余生的喟嘆)“不瞞幾位,這影閣與我黑風城的糾葛,已經持續了整整三年。”
林風將懷中的半塊玉佩取出,放在桌上“秦城主,這玉佩……”
秦岳看著桌上的玉佩,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從懷中取出另一半,輕輕拼合上去。兩塊玉佩嚴絲合縫,原本若隱若現的符文在拼接處連成完整的圖騰,散發出柔和的微光。(指尖在符文上輕輕摩挲,像是在觸踫某種沉重的過往)“這是‘鎮影佩’,當年由一位雲游的異人所鑄,能壓制影閣的暗影之力。三年前,那異人將玉佩交予我時曾說,若黑風城出現暗影為禍,此佩可保一時平安,只是……”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來“三年前的碑林,本是紀念黑風城建立的功德碑,可影閣不知用了什麼邪術,在碑下埋了‘聚陰陣’,那些石碑上的刻痕,都是他們用來引怨氣、養黑影的媒介。”(說到此處,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指節泛白)“那時死的人,都是被陣力吸引的怨氣所害,我雖查到些眉目,卻因影閣勢力龐大,只能暗中調查,甚至不得不裝作一無所知,否則整個黑風城都會遭殃。”
艾莉絲皺眉“那石室里的影核,與碑林的陣眼有關?”
“正是。”秦岳點頭,(語氣帶著後怕)“影核是聚陰陣的核心,昨夜你們毀了影核,雖暫時破了陣,卻也讓陣力反噬,那些被壓制的怨氣更重了。至于那個戴銀面具的,是影閣在黑風城的頭目,代號‘銀面’,他一直想奪走鎮影佩,徹底掌控聚陰陣。”
卡爾听得咋舌“那老家伙呢?就是石室暗門後那個,聲音沙啞得像破鑼。”
秦岳臉色微變“那是影閣的長老,據說已活了上百年,修煉的邪術能吞噬影子增壽,三年前碑林的事,就是他一手策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懼)“他昨夜沒現身,恐怕是在暗處謀劃著更可怕的事。”
林風盯著桌上的鎮影佩,(心中疑竇漸生)“既然秦城主早已知曉影閣的陰謀,為何不聯合外力將其鏟除?”
秦岳苦笑一聲,(從書架暗格中取出一卷卷宗,遞了過來)“你們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卷宗上記載著三年前的一樁舊案當年參與修建碑林的工匠,在完工後盡數離奇死亡,而其中一位工匠的家人,正是如今的朝廷禮部侍郎。影閣以此為要挾,若秦岳敢聲張,便將“工匠因貪墨被滅口”的假案公之于眾,屆時不僅黑風城名聲掃地,連朝廷都會牽連其中。
“我也是身不由己。”秦岳嘆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無奈)“這三年,我一面假意順從影閣,一面培養親信,就是想找機會奪回主動權,只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就在這時,姬雲帆推門而入,臉色凝重“城外碑林方向,怨氣沖天,恐怕出事了。”
眾人心中一沉,快步登上城主府的望樓,果然看到城外碑林處升起一股濃郁的黑氣,遮天蔽日,連陽光都被染成了暗紫色。
“是那老東西!”秦岳咬牙道,(握緊了手中的鎮影佩)“他定是想借陣力反噬,強行開啟聚陰陣的最終形態!”
林風望著那片黑氣,(握緊了劍柄,眼神銳利如鋒)“鎮影佩能壓制它嗎?”
秦岳搖頭“單獨的玉佩不行,但兩塊合璧或許有一線生機。只是碑林怨氣已凝成實質,我們若過去,怕是會被怨氣吞噬。”
艾莉絲抽出短匕,(眼神決絕)“總不能看著他毀了黑風城。”
卡爾也拍了拍腰間的刀,(雖然後背的傷還在疼,卻梗著脖子道)“大不了拼一場,老子還怕了不成?”
林風看向秦岳“城主府可有能抵御怨氣的法器?”
秦岳想了想,轉身取來四枚護身符“這是異人當年留下的,能擋一時怨氣,我們速去碑林,再晚就來不及了!”
四人帶上護身符,即刻策馬出城,朝著碑林疾馳而去。越靠近碑林,空氣中的陰冷氣息越重,路邊的草木都已枯萎發黑,幾只被怨氣沾染的野狗雙眼赤紅,朝著他們瘋狂嘶吼,卻在靠近護身符的光芒時慘叫著化為飛灰。
碑林入口處,那個沙啞的聲音在黑氣中回蕩“秦岳,你以為憑這半塊玉佩就能阻止我?今日,我便用這一城的怨氣,助我突破境界,屆時天下再無人能擋!”
黑氣中,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走出,周身纏繞著無數扭曲的黑影,正是石室暗門後的那個長老。他看到林風四人,發出一陣刺耳的笑“還有幾個送死的,正好,讓你們的魂魄成為我晉升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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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無數黑影如毒蛇般竄出,直撲而來。林風揮劍斬開身前的黑影,(劍身與黑影踫撞,發出滋滋的聲響)“秦城主,玉佩合璧!”
秦岳與林風同時舉起鎮影佩,兩塊玉佩在空中合二為一,爆發出璀璨的金光,金光所過之處,黑影紛紛消散。長老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獰笑道“沒用的!陣眼已開,誰也攔不住!”
他雙手結印,碑林的石碑突然劇烈震動,上面的刻痕滲出黑血,匯聚成一條黑色的河流,朝著四人涌來。姬雲帆取出一柄折扇,展開扇面,(扇面上的符文亮起,口中念念有詞)“天地無極,乾坤借法!”一道白光從扇面射出,暫時擋住了黑血河流。
“艾莉絲,左翼!卡爾,右翼!”林風喊道,自己則提劍沖向長老。長劍與長老的黑影踫撞,激起層層氣浪,(每一次交手都震得他手臂發麻,這老東西的功力果然深不可測)
艾莉絲繞到長老身後,短匕直刺其咽喉,卻被一道黑影擋開。卡爾趁機揮刀砍向長老的雙腿,逼得他連連後退。秦岳手持合璧的鎮影佩,金光如利劍般射向長老,逼得他不得不分心抵擋。
“一群螻蟻!”長老怒吼,周身黑氣暴漲,黑影瞬間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鬼爪,抓向眾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林風突然想起玉佩上的符文,(腦中靈光一閃,將內力注入手中的半塊玉佩碎片)“以我之血,引佩之力!”他咬破指尖,將血滴在玉佩上,原本暗淡的碎片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與秦岳手中的玉佩遙相呼應。
兩道光芒交匯,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罩,將長老困在其中。光罩內,鎮影佩的符文飛速流轉,發出淨化之力,長老身上的黑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漸漸化為飛灰。
隨著長老的消亡,碑林的震動漸漸平息,黑氣也慢慢散去,陽光重新灑落在石碑上,那些刻痕中的黑血漸漸褪去,露出原本古樸的紋路。
秦岳望著恢復平靜的碑林,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結束了……終于結束了。”
林風收起玉佩碎片,看著遠處的黑風城,(心中明白,這或許只是開始,影閣的勢力遍布各地,未來的路還很長)“我們該走了。”
艾莉絲點頭“江湖路遠,後會有期。”
卡爾拍了拍秦岳的肩膀“好好守著你的城,別再讓人鑽了空子。”
秦岳拱手相送“幾位大恩,黑風城永世不忘,若有一日路過,定當掃榻相迎。”
四人轉身離去,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的官道上,晨光灑在他們身上,仿佛為這趟驚險的旅程畫上了一個暫時的句號,卻也預示著更廣闊的江湖,正等待著他們去闖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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