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將軍的劍也已經出鞘,殿中侍衛的手也按上了刀柄,紛紛拔出了佩刀,齊齊指向了宇文賀及大周黑龍衛們!
"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乳娘王氏捂著嘴咳嗽的帕子上,溢流出來的血跡呈現出詭異的藍色,樸泰康瞳孔驟縮——這是當年那個歌姬說過的"藍血示警"。
他沒有理會宇文賀指在自己喉嚨間的刀尖,而是一個箭步沖到幼帝金山易的身邊,一把扯開了他的衣領。
只見幼帝金山易的後頸處,新月形的印記正泛出淡淡的磷光。
"虎符裂,山河變。"
樸泰康喃喃自語。
他猛地撕開自己的朝服前襟,露出心口處一道陳年的箭疤。
那疤痕的形狀,與幼帝後頸的新月印記一模一樣。
半年前先帝臨終托付的場景歷歷在目。
龍椅上的君王將半枚虎符塞入他的手中︰
"泰康,朕將江山與幼子托付于你。他日若遇滅國危機時,虎符自會指引你啟動《不周策》。"
"樸丞相這是何意?"
宇文賀看著袒胸露乳的樸泰康丞相,嘲笑道︰
"為什麼要當著大周使團和這麼多人的面袒胸露乳呢?"
樸泰康沒有回答他。
他感覺到袖中的虎符正在發燙,鎏金表面的龜裂紋路已組成清晰的"不周"二字。
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傳令兵滿身血污地撞開殿門。
"報——新民州……鮮卑大軍正在大舉進犯!"
傳令兵舉起半面殘旗,玄色旗面上的金線雲紋已經被鮮血浸透了!
宇文賀撫掌大笑道︰
"樸丞相,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做出決定嗎?青龍軍團的趙子雲元帥還在等著我們回去回話!"
滿朝文武百官都在沉默不語,大韓帝國現在已經無兵可派了,唯有借助大周的兵馬……
可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
樸泰康看向乳娘——不,是看向那個偽裝成乳娘的歌姬。
二十年的歲月在她的眼角刻下細紋,但那雙眼楮依然如當年般清亮。
她的指尖不知道何時,已經挑著一根銀線,線上掛著十二個滴血的小人——正是大周密函上那十二位叛國官員的生辰傀儡。
"鮮卑軍已過黑水河。"
她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卻讓樸泰康渾身一震︰
"該收網了。"
樸泰康頓時明白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笑聲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連宇文賀都不由後退半步。
"傳先帝密令!"
樸泰康的聲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殿中炸響︰
"三州不割,按《不周策》行事!"
他猛地將虎符拍在案桌上。
鎏金碎片四濺,金光中浮現出一幅完整的軍事布防圖。
與大周邊境交界的雲州、金州、涼州三地亮起了血色的標記——那根本不是城池,而是三個巨大的祭壇陣眼。
乳娘——不,歌姬撕下人皮面具,露出眼角的火焰紋。
她將銀線拋向空中,十二個血傀儡同時燃燒起來。
"你們真的要重啟戰端?"
宇文賀臉色一變,厲聲喝道!同時手中唐刀猛的一揮,身後的幾十名大周黑龍衛們紛紛拔出了唐刀,組成了一個防御陣保護著宇文賀!
樸泰康拔下束發的玉簪,簪尖對準自己心口的箭疤刺下。
鮮血涌出的瞬間,幼帝後頸的新月印記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先帝早已料到今日。"
樸泰康的聲音因疼痛而嘶啞,
"你們以為我們真的敗了嗎?我們還留有後手,三州土地?不,那是三個鎖住大周龍脈延伸的封印!"
殿外突然傳來地動山搖的轟鳴。
宇文賀回頭一看,只見遠處天際線上,三道血紅光柱從雲州、金州、涼州方向沖天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
歌姬的雙手結出幾道復雜的手印,銀線上的火焰化作十二條火蛇,朝著不同的方向竄去。
樸泰康知道,那是去索命了——索那十二個叛徒的命。
"原來你們早就計劃好了!你們真的要和大周帝國為敵?難道你們就不怕被滅國嗎?"
宇文賀面沉如水,大聲喝問道!
唐刀在他內力的催動下,發出嗡嗡的顫鳴聲。
樸泰康抹去了心口處的血跡,冷笑一聲道︰
"從半年前先帝將虎符一分為二,將新月印記刻在幼帝後頸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在做最壞的打算了!"
他轉頭看向了幼帝,金山易的眼神已不再是孩童的天真,而是一種超越年齡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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