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清潔隊內。
賈東旭悶悶不樂的坐在板凳上听著周圍幾個因為受罰被下放清潔隊的車間工人侃侃而談的聊著下班之後相約下館子。
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
明明自己之前也是車間工人，還有個七級工的師父照顧，可是他這些年來別說下館子了，就連買包甲級煙都舍不得。
“好久沒吃烤鴨了，咱下個月關餉以後一塊去唄？”。
“好啊，還有烤肉季也是.....現在這年頭肉是越來越難買了，我媽跑了十幾天才好不容易才把肉票花了出去，下個月要是在這樣，也只能拿去下館子了”。
听著幾個年輕工人的話，賈東旭嘴里也是不斷分泌著口水，擔心被人看出自己的窘迫趕忙拿起旁邊旁的掃帚跑出了休息室。
來到某個拐角處的台階旁坐著抽著煙，回想著剛才听到眾人閑聊時繪聲繪色形容的一些關于女性的話題。
一想到自己都快成別人口中的老鰥夫，半夜總是寂寞難耐的一個人在炕頭上夜不能寐，再加上秦淮茹因為回到鄉下長期在田地里耕種與暴曬，皮膚也是變得越來越粗糙。
手感，視覺雙重下降之後，也是對這個曾經讓他迷戀得成宿在炕頭上折騰的媳婦兒產生了一定的嫌棄。
“八大胡同暗門子？他們也不怕被保衛科抓現行”。賈東旭猛的一哆嗦甩了甩腦袋強行將心中的欲望與好奇壓制了下去。
他現在可是背負著一個處分的清潔工，要是再犯事被抓起來的話，這輩子可能就沒機會回到車間里工作了。
賈東旭口干舌燥的回到休息室里端起一旁屬于他的茶缸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涼水就看見周圍幾個工友對他露出了怪異的眼神。
還未待他坐下想要繼續听听暗門子那些趣事用于夜半三更的時候排憂解難就听見一道道刺耳的譏笑聲傳入耳中。
“賈東旭，你干啥去了啊？”。
“不會是听見我們聊娘們，你褲襠支稜起來了吧？”。
“我看像，他好歹也是有過媳婦兒的人，開了葷的爺們，現在獨守空房指定睡不踏實啊”。
“哈哈哈，那他會不會跑角落里搗鼓針線活了吧？”。眾人看著他這副模樣頓時仰頭哈哈大笑。
“放屁，我媳婦兒每個月都能進城探親，我用不著玩什麼針線活，我看你們這幾個家伙連葷都沒開過吧”。
“每天在這躲著聊娘們，聊到最後就是在被窩里折騰自己而已”。賈東旭有些惱怒的反懟道。
“切.....開沒開過葷，你能知道啊？你就守著那每個月進城三天的媳婦兒過吧”。
“哈哈，不對不對，我听說他老娘也回鄉下了，婆媳倆得輪流進城，所以他媳婦兒未必能每個月都進城探親”。
“我也听說了，他連續三四個月都沒讓老娘進城，就是為了把身上的勁都使媳婦兒身上去，哈哈哈”。幾人早就听聞了傻柱四處傳播賈家的故事。
頓時也是捂著肚子哄堂大笑，笑聲響徹整個休息室。
賈東旭羞惱的攥緊了拳頭，死死的盯著幾人，牙齒也是咬得咯吱作響，最後只能紅著臉怒聲罵道︰“放屁，那是我娘擔心兩個孩子想媽才把進城的機會給我媳婦兒的”。
“你們少嚼舌根，我家的事情輪不到你們說三道四”。
“拉倒吧，就你老娘好吃懶做的那副德行，她能主動把進城的機會讓給你媳婦兒？她恨不得每天躺在家里炕頭上吃飽就睡，睡醒就吃”。
“就是，真當我們不知道啊？外頭誰不知道你家那點破事啊？”。
“慘啊，某些人是真可憐啊，娶了媳婦兒不能同床，見個面都得去申請探親證明”。
“要我說你都快成老鰥夫了，你還顯擺啥呢？你那媳婦兒天天在鄉下待著，你就不擔心啊？就算不擔心，天天在地里種地干活，現在外頭又那麼曬，你還能提得起興致嗎？”。
砰的一聲，賈東旭怒不可遏的將茶缸扔了過去砸到了牆壁上，雙眼通紅的死死盯著那人。
“得，開不起玩笑，咱不搭理他，反正再過半個月我們就回車間干活去了，他這樣背了處分的人，指不定得在情節隊待多久呢”。
“何止啊，他媳婦兒跟老娘沒有戶口，這輩子只要有人盯著他，他一家就不能團聚！”。
“拿杯子砸我是吧？行啊，我從現在開始也盯著你，賈東旭，你現在不夾著尾巴做人當孫子，還敢唬人？那就走著瞧，別讓我知道你老娘跟媳婦兒進城，不然我也寫舉報信檢舉你”。幾人齊齊起身目不斜視的與賈東旭對視，語氣嘲諷的威脅道。
“.......”。再次听見親娘與媳婦兒不能同時進城在家團聚，賈東旭心里一股酸楚涌上心頭，暴怒的將手中的掃帚扔到了地上跑出去了休息室。
倒不是他不想掄起胳膊朝著這幾個對他家里說三道四的家伙臉上揮上一拳，只因對方人多勢眾，打起來他肯定落不著好。
二來，他現如今在軋鋼廠里的處境實在是找不到任何幫手，要是動手打了架，回頭鬧到保衛科里，連個幫他說話或是作證的人都沒有。
這些年來在易中海的庇護以及賈張氏的教導之下，他也養成了遇到什麼事只會找師父尋求幫助，平日里摳摳搜搜的，連師兄弟私底下也不願意跟他接觸。
他也只能在四合院四周打著易中海的名頭對閻解成，劉光天這些條件不如他的人面前找找優越感。
至于傻柱，許大茂這些工作跟家里條件好一些的人壓根就不慣著他。
尤其是傻柱以前接濟他的時候，眼楮里總是充斥著一些不耐煩以及瞧不起他的神色，三人在一塊聊天的時候也只遞煙跟易中海，拿他當做空氣愛答不理的。
一想到此處，他的心里就既委屈又憋屈，站在角落處攥緊拳頭狠狠的捶打在了厚重的牆壁上罵道︰“憑什麼看不起我？一群落井下石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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