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下來，曾旺財對劉老頭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知道要想老頭為了個人的事情開後門估計很難。
同時他也了解到，楊衛國這個人十分滑頭，跟電視劇中有點出入，會察言觀色。
如果不把張秀芝的事情在這兒挑明了，也許會在正式辦理的時候受到阻擾，就像林湖陽去當采購員一樣。
果然，曾旺財提出來之後，劉老頭嘴巴一歪說道︰“這件事你得跟他說，軋鋼廠特招人進廠，得他說了算，那是他的一畝三分地。”
“您說笑了！”楊衛國滴水不漏的說道，“只要是人才，我們廠都歡迎，那個旺財，張秀芝是個女同志，去保衛科恐怕不合適，你看要不這樣，讓她來廠里試試，肯定有別的崗位適合她。”
他這樣回答，一個是在領導面前堅持了原則，另一個又給了領導和曾旺財面子，招工嘛，招誰不是招，再說還有“試試”這兩個字在，有的是回轉的余地。
曾旺財猜到了楊衛國的應對，他要的就是楊衛國這句話，當即笑道︰“楊廠長，您對我媳婦兒恐怕不太了解，她就喜歡去保衛科，而且她的能力絕對適應得了保衛科的工作。”
對于女同志來說，軋鋼廠的輕松工作一般是後勤部，如食堂一類的，還有就是人事科、宣傳科，以及機要科。
保衛科也算，但相對于工人來說，保衛科的權利極大。
在保衛科里面，又細分了保衛股和治安股，一個應對保衛廠里財物安全，比如防範小偷小偷以及廠里工人夾帶一類的，還有就是防備特務，另一個則主要針對廠里治安問題。
這時候各個廠的安保力量可不是後世的小區保安，那是快退休或者已經退休的人干的。
曾旺財前世就是以三十八歲的年輕年紀，卷不過同齡人，從而卷上一代，成功應聘了上港的保安。
現在的工廠保衛力量十分強大，除了保衛科之外，廠里還有民兵連，那是正兒八經配槍的，手槍步槍，機關槍都有。
從這方面來說，楊衛國說的不無道理。
劉老頭忽然想起張秀芝釣魚的時候，嘴里叼著菜刀的彪悍颯爽模樣，頓時了解了曾旺財的想法。
但楊衛國不知道張秀芝的本事，他前面的話說出去了，不能改口，當即說道︰“既然這樣，你帶她去廠里，讓保衛科試試......”
“行，就這麼說定了，明兒我就帶她去。”曾旺財不給楊衛國推到年後的機會，過了後天，他就要回部隊，這件事得盡快敲定。
大年三十是要上班的，而且，過年即便是方家，廠里的保衛科、民兵連之類的崗位也是要安排人值班的，所以楊衛國不能拒絕。
吃完飯，曾旺財告辭，楊衛國也乘機告辭。
門口，劉老頭臨分別的時候說道︰“小楊，軋鋼廠的工人思想教育工作，不能放松啊，不能因為極個別的同志有技術，有能力就對他網開一面，該堅持的原則，必須堅持。”
“是，知道了！”楊衛國心神凜然。
他知道，曾旺財的告狀領導听進去了，這是在點自己。
但同時他也清楚，一個八級鉗工，處理起來其實不麻煩，麻煩的是影響。
如果這件事沒有鬧到部里，他想怎麼處理都成，但上達天听了，處理起來就得慎重。
簡而言之，楊衛國的辦法就是，據實處理！
從大院出來，曾旺財和楊衛國分別之前，約定了明天在軋鋼廠見面的時間，隨後一個騎車一個坐車，各自回家。
第二天一早，曾旺財和四合院在軋鋼廠上班的人差不多的點出門，張秀芝騎車，他坐車。
昨天晚上回來曾旺財便和張秀芝說了今兒“面試”得問題，張秀芝表示，有信心能夠打通。
沒錯，就是打通。
大年三十一大早，沒有太多的人敢不上班，即便是要溜號，也多半都是下午。
所以曾旺財二人沒走多遠，後面許大茂便騎車趕上來了。
“旺財兄弟，事兒怎麼樣了？”許大茂邊騎車邊問道。
昨晚上曾旺財回來時間不早了，便沒有去跟許大茂說婁振華的事兒，差點沒把許大茂給急死。
“你說的啥事兒？”曾旺財回頭，看到許大茂才想起來他的大事兒，“文件的事兒？交給領導了，至于成不成，那不是我說了算的。”
“真的？哥們真有你的！”許大茂聞言喜的，長臉又長了幾分，大有一匹帥馬的味道，“能交上去就成，哥哥請你喝酒......”
文件到底說的什麼，曾旺財不清楚，當時劉老頭接了文件，口中對婁振華的評價不高，說他對響應國家號召不積極。
曾旺財估計劉老頭說的是公私合營，應該指的是婁振華沒有積極的獻出產業。
這事兒曾旺財倒是不好評價，如果只是幾兩白銀，或者想自己一樣，一空間用不完的物資，獻出去一點換取別的好處，也能接受，但是把整個家底都獻出去，生殺予奪都是別人說了算，猶豫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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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就免了，下回吧！”曾旺財拒絕了許大茂的邀請。
“干嘛下回啊，我看你家都沒人了，你今兒去哪吃年夜飯去？不如去我家，我讓我們家老頭準備豐盛一點。”許大茂還想進一步打听情況。
“別，我去軋鋼廠辦完事就回鄉下了，後天直接回部隊。”
“這個點，你去軋鋼廠干嘛？”
“秀芝工作的事兒，對了，以後你們就是同事了。”
“工作？這麼快嗎？”
張秀芝要去軋鋼廠工作的事兒四合院基本上都知道了，這就等于曾旺財立了fag，不成也得成。
絕大部分人都相信曾旺財能辦成，唯一疑問的是張秀芝能干啥崗位。
當許大茂得知張秀芝要去保衛科，詫異道︰“怎麼去保衛科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崗位，听哥哥一句勸，能換就換，這里面的水太深了。”
保衛科的水怎麼深，曾旺財大致了解，畢竟他是在軋鋼廠做過一段時間的。
所謂水深，其實就是人情。
這麼大的廠，里面隨便摸出來一些東西就是錢，只要有本事夾帶出來，再跟收購站處理好關系，賣出去就是活命的資本，如果打不通收購站的關鍵，去黑市鴿子市，也有人敢買。
這是後話，曾旺財和張秀芝並不怕這些。
來到軋鋼廠門口，許大茂踩著點進去，曾旺財和張秀芝在門衛那，讓門衛通知里面。
本來曾旺財以為楊衛國會讓自己進去，沒想到把保衛科的科長趙宏慶給喊了出來。
“哈哈，曾旺財，听說你給我們保衛科介紹了一個兵？楊廠長親自讓我來接你......”趙宏慶見到曾旺財很親熱，“羨慕你啊，能去當兵......”
這貨是部隊轉業的，對當兵的有天然的好感。
“趙科長，以後要請你多多關照了。”
“這是自然，天下當兵的都是一家，對了，人呢？”
“這不就是，我媳婦兒，張秀芝同志。”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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