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嫉妒您?"佩 奈拉難以置信地搖頭,手中的讀心羽毛筆自動在羊皮紙上劃出扭曲的符號。
"就像巢都賤民嫉妒頭頂的浮空城。"荷魯斯的眼楮閃過一絲落寞,"只有洛嘉、莫塔利安、聖吉列斯、福格瑞姆和多恩...他們才是真正的兄弟。"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遙遠,"我記得那天...父親乘坐的運輸機離開烏蘭諾時,我哭泣的像個孤兒。但更清晰的記憶是........"他的手指突然攥緊床單,
“背後那些刀子般目光!!我甚至能听見他們的心聲︰‘憑什麼是他?’......”
"您是最合適的人選!"佩 奈拉激動地反駁。
"不。"荷魯斯艱難地搖頭,輸液管隨之晃動,"我只是恰好在正確的時間出現。和父親獨處的三十年..."他的目光突然煥發出奇異的光彩,
"只有我陪在父親身邊,承載著他征服銀河的願景。我們並肩開拓星域,將一個個失落的世界迎回人類懷抱..."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你永遠無法想象...那樣的黃金時代..."
"听起來像童話般美好。"
"是的..."荷魯斯的呼吸突然急促,"直到我們開始找回其他原體。一見到他們,某種...原始的羈絆就在血脈中甦醒。雖然..."
他突然露出牙疼般的表情,"科茲那個神經病除外,那家伙就是個行走的精神污染源,我記得他嘗試坐在陰影里面跳出來嚇我和父親,當然他的確突然跳出來把馬卡多嚇得摔了一跤,如果你需要恐嚇某個異形帝國,他倒是絕佳選擇。"
佩 奈拉的羽毛筆記錄下一連串混亂的符號。
"至于安格隆?"荷魯斯冷笑道,
"你以為自己見過憤怒?不,除非目睹過那個紅眼瘋子發作,否則你對憤怒一無所知。還有萊恩..."他的機械手指在床單上抓出裂痕,
"那個自以為是的野蠻人!就因為他的軍團編號是「1」,就覺得戰帥之位非他莫屬?"
"如果是您........"佩 奈拉小心翼翼地問,"會選誰擔任戰帥?"
“可惜,二哥不在了,當時父親把第一任戰帥給二哥的時候,我還很生氣,但是我現在想想,二哥那個大家長的樣子,的確很合適。”
說完這句話荷魯斯沉默了整整一分鐘。當他再次開口時,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
"聖吉列斯!現在也只能是聖吉列斯。"他的瞳孔微微擴散,"他既有贏得戰爭的武力,又有治理銀河的智慧...最重要的是,他體內流淌著最完整的帝皇本質。"
"那您繼承的是.........?"
"野心。"荷魯斯突然笑起來,這個動作讓他嘴角溢出鮮血,"純粹的、吞噬星辰的野心。當銀河在我們腳下臣服時..."他的聲音漸漸低不可聞,"對野心家而言,那就是最好的結局..."
醫療監控器的警報聲突然響徹整個艙室。佩 奈拉驚恐地看到,荷魯斯的生命體征正在像退潮般迅速消失。瓦登藥劑師帶著一群醫療機僕沖了進來,粗暴地將她推開。
在最後的混亂中,她隱約听見荷魯斯用盡最後的力氣呢喃︰"告訴父親...我本可以做得更好.........."
"您是帝皇的左膀右臂!"佩 奈拉激動地反駁,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劃出深深的墨痕,"是他最鐘愛的兒子..."
"那都是過去式了。"荷魯斯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現在坐在王座旁的,是那些拿著算盤的稅吏和文書。戰爭議會已成歷史,我們都要向泰拉那幫官僚低頭。"他的眼神中充滿著痛苦,
"這個帝國曾經只為征服而生,現在卻塞滿了錙銖必較的會計和放高利貸的吸血鬼。"
佩 奈拉看到瓦登藥劑師的手指在醫療面板上停頓了一瞬。
"帝國...究竟變成了什麼?"她輕聲問道。
"一具被官僚主義蛀空的尸體。"荷魯斯突然劇烈咳嗽,吐出一口帶著金屬光澤的血沫,"那些英雄時代的豐功偉績,很快就會被埋在檔案館的灰塵里。就像泰拉上古的文明,只剩下教科書上幾句蒼白的贊美......."
"但偉大遠征只是開始啊!"佩 奈拉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統治銀河需要..."
"需要什麼?"荷魯斯猛地撐起上半身,輸液管像蛛網般晃動,"把我們這些征服者變成看門狗?沒錯,我們生來就是為了戰爭——但我們已經超越了那個使命!"他的聲音在醫療艙內回蕩,
"我,遠不止是一把殺戮的武器。"
佩 奈拉感到一陣寒意。眼前這個憤怒的傷患,與她在史詩中讀到的光輝形象相去甚遠。
"變革總是痛苦的,殿下。"她謹慎地說,"時代在前進..."
"你把腐壞錯認成了進步,人類在歷史中一次又一次將腐壞看做進步,他們為了眼前的奶油面包放棄了遠處肥沃的農田!父親是人類,我堅信這一點,因為只有人類才會一次次在歷史中學不到任何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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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魯斯的冷笑讓醫療監控器發出警報,"我體內流淌著父親賜予的力量,但現在的我..."他低頭看著自己纏滿繃帶的軀體,
"與兩個世紀前那個征服者早已判若兩人。而那些躲在後方的小人,卻要坐享我們用鮮血換來的疆土?這就是正義?"
史官偷瞄了一眼瓦登。藥劑師面具般的表情告訴她︰這番言論不過是戰帥的日常抱怨。但對她而言,這簡直是顛覆認知的驚雷——偉大遠征團結一致的神話正在她筆下崩解。
荷魯斯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那只曾經能捏碎坦克的手,此刻卻虛弱得像個老人。
"抱歉...我的思維有些混亂。"他的聲音突然溫和下來。
"不,"佩 奈拉直視著那雙逐漸暗淡的金色眼瞳,"我認為您從未如此清醒。"
"我嚇到你了。"荷魯斯輕輕松開手,"打碎一個小姑娘的幻想,可不是紳士所為。"
"確實...出乎意料。"她承認道,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數據板已經記滿了整整三頁。
"但你很享受,不是嗎?"垂死的戰帥露出狡黠的笑容,"這才是你想要的真相。"
她想否認,卻在對方洞悉一切的目光中敗下陣來。最終,她緩緩點頭。
"是的,"羊皮紙上的墨跡未干,"這就是我來此的目的。您...願意繼續說下去嗎?"
荷魯斯深深看進她的眼楮,仿佛在衡量這個凡人能否承載如此沉重的真相。
"好,"他最終說道,聲音輕得像最後的嘆息,"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醫療監控器的蜂鳴聲突然變得急促,瓦登立刻沖上來將氧氣面罩蓋在了荷魯斯的臉上.........就在他準備繼續和史官說點什麼的時候。
一個紅色的兄弟出現在了房間內.......
“馬....馬格努斯?你怎麼在我的病房里........”
馬格努斯此時身體處于一種半透明的狀態,他上來就拽著荷魯斯的病號服開始搖晃對方︰
“你現在是在幻覺里面!不要信他們的話!要相信父親!相信兄弟們!不要.........”
下一秒,馬格努斯的身體消失在了病房里面,而史官女士此時問道︰
“大人?”
荷魯斯眨巴眨巴眼楮︰“沒事,我剛剛好像看到幻覺了.......”
“是嗎?” 史官女士如此說道,但是一個紫色的觸手就這麼縮回了她的裙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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