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捏住的半柄殘刃。
那上面已被血水包裹,根本分不清是李昌平,還是黑袍人的。
甚至被攥緊的地方,仍有血液落下。
小昌平卻全然不顧,只是一遍又一遍,帶著刻骨仇恨對黑袍人捅下去。
鮮紅的血水澆灌大地。
每割下一塊肉,便立馬被狼群爭食殆盡。
直到黑袍人再不掙扎……
依然瞪圓的二目,流露出無比悔恨與不可置信。
孩童終于放手,任由殘刃從手中脫落。
可他的境況也好不到哪去……
胸前致命的傷口,失去了斷刃阻擋,時不時噴灑出血液。
虎口也因為緊攥劍鋒而崩裂。
整個人就如同破爛的布娃娃一樣,沒有半點這個年紀該有的光澤。
大口喘著粗氣。
隨即又看到被撕咬分食的黑袍人,終于忍不住哇的吐了出來。
群狼不解。
但剛才的慘烈一幕,已經讓它們將眼前的人類幼崽和食物鏈頂端存在畫上了等號。
招惹不起……
在小心翼翼退去之前,狼王甚至專門留下了黑袍人上半個身體。
它們需要食物,卻不敢動那最柔軟的內髒。
“這是把我也當成野獸了?咳咳咳……”
眼中紅芒稍退,孩童劇烈咳嗽起來。
胸口的強烈起伏使得血如泉涌,他努力用手摁住,可依然有血液順著指縫流出。
“特麼地獄開局,這個樣子還不如死了……”
“幸好爺死過一次。白撿條命,怎麼干都不虧。趁現在還活著,吃點好的喝點好的得了。”
話音落下。
又感覺頭腦傳來陣陣眩暈。
“失血過多了!這不會又英年早逝的局吧?可這也太早點,老天讓我專門過來受一遭罪圖個啥?我之前也沒干十惡不赦的事啊?”
說完,兩眼一翻,陷入黑暗。
————
此時。
陰山上觀望的眾人面面相覷。
“沒錯了,小小年紀就有這般城府,行事手段如此狠辣,必是那唐帝無疑!”
慧覺緩步上前,滿眼都是慈悲之相。
只不過眉心一點血紋,卻將之襯托的無比妖異。
說罷轉頭看向侯卿︰
“侯施主久在嬈疆,可曾听說過這血傀如何破?”
侯卿下意識皺眉,搖頭道︰
“我看過巫人卷宗,也確實有血傀祭煉法,但條件極為苛刻。不光需要死過一次的活嬰,更需這嬰孩大量血親之血!”
“再祭煉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成。”
“這法門從提出以來一直有人嘗試,卻從未成功過,都卡在第一步。”
“死過的人,怎麼復活?即便真的復活,憑嬰童之體,也絕無法承受血祭。”
“所以,巫人認為這法門不可能成。”
“李昌平成功,恐怕世間僅此一例。況且他還沒有成功!”
侯卿臉色越發凝重︰
“血嬰祭煉四十九天,可擺脫人身,成殺戮之兵。但他只經歷了三十六天!現在是半傀之體,擺脫不了人身桎梏。”
“看他剛才的狀態,若有人為他止血,最多可活三年。若沒人管他,當場就會流血而死。”
“難道是隕生蠱?”
猛的想起了什麼,侯卿再次擺弄起銅錢,臉色也一次變換。
“血傀的苛刻條件,賦予他絕強的戰力和成長速度。除了祭煉之人,沒有人可以控制他。”
“難怪他要第一時間斬去那黑袍人舌頭與雙手……一尊保留神智的半成體血傀,他是最獨一無二的那個。”
“自然,也沒有破解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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