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此次活動,直接決定了未來一年里,能從市里拿到多少真金白銀的稅收抵扣額度。
營業額數字越高,抵扣越狠!
這哪里是廚藝切磋?
分明就是一場沒有硝煙,卻關乎酒店命脈的赤膊商戰!
在各大酒樓老板的耳提面令下,各大酒樓的後廚團隊都得全力以赴。
有些酒樓老板更是親自壓陣,攤位後面,甚至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平常都是西裝革履、運籌帷幄,在南城餐飲界跺跺腳地皮都要抖三抖的大老板,此刻,也和群眾打成一片了,運動服,運動鞋,小白帽。
各個眼神犀利,氣場強大,守著自家的兩個攤位。
一面督促員工,一面審視對手。
江天和林婉清剛到,肖浩然就鑽過來了。
“肖老板,這是要大干啊?”
江天瞧著肖浩然這身行頭,忍俊不禁,平常打領帶和白襯衫,今兒則是換了一身深灰色運動裝,袖口直接挽到小臂。
肖浩然這頭發也難得沒抹發膠,蓬松的還怪年輕。
“咋樣,我這身?”
看到江天來了,肖浩然心里自然而然地輕松。
“干練啊!年輕!跟大小伙子似的!”
江天沖著肖浩然豎大拇指,肖浩然後面是鏡湖居的工作人員,正忙碌著搬運食材。
半個貨車的新鮮食材,基本都卸得差不多了。
“你今天準備了多少?”
江天暗暗驚訝,這是準備從早擺到後半夜嗎?
這麼多食材?!
而且江天發現,肖浩然昨兒雖然說就做些家常菜,不搞高檔食材,可他剛剛好像看到幾箱子新鮮海貨從他眼皮子下搬過去了……
若是他沒看錯,里面還有小鮑魚,小青龍……海參……
這是不搞高檔嗎?
不說實話啊!
“能做多少做多少吧!”肖浩然朝著四面八方努了努嘴,“我方才溜達了一圈,好家伙,那幾家酒樓這是玩命啊!”
“我準備的只少不多!”
江天掃了一圈,沉思片刻,附近幾家酒樓確實有一股大干一場,力壓群雄的氣勢。
這種感覺,他仿佛看到了八大門派決戰光明頂!
“對了,這個給你!”
肖浩然從背後的桌子上拿出一只牛皮文件檔遞給江天。
“股權轉讓協議書,我說到做到!拿著!”肖浩然還真把股權轉讓協議書帶來了,說好給江天百分之三的股權,江天是再三推辭。
可肖浩然不讓,非說沒有江天就沒有今天的肖浩然,就沒有今天的鏡湖居。
把江天繞暈了,逼著江天答應了。
“簽字!生效了!”
“肖老板,這是不是......”江天打開文件袋,白紙黑字三份兒,寫的清清楚楚,就等著江天簽字按手印了。
“誒!你再拒絕就不行了啊!”肖浩然不容江天置疑,“我都跟師父說過了,他老人家還覺得少呢!”
“你要不拿,那就是嫌少,再添點!?”
“不!”江天拒絕道,“不少了,我......”
“喲,這是干啥呢!”
一道突兀的聲音從兩人中間橫插進來。
“肖總!這一大早的,是唱哪出啊?”
聲音的主人踏著方步走了過來,大約五十出頭,保養的不錯,皮膚緊致的有點不自然,穿著一身剪裁極其合體的香檳色亞麻休閑西裝。
皮鞋 亮得能當鏡子使。
頭發精心梳理得一絲不苟,油光水滑,蒼蠅站上去都得劈叉。
他手里還裝模作樣地捏著一串油光 亮的紫檀手串,慢悠悠地捻動著,嘴角掛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譏誚笑意。
這位正是玉堂山莊的老板,宋玉堂。
“誒呦!股權轉讓?嘖嘖嘖,大手筆啊!”
“肖總,這是咋了?鏡湖居要倒閉了!”
“歇業大吉了?”
宋玉堂那雙細長的眼楮微微上挑,在肖浩然和江天之間來回打轉。
“宋老板,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肖浩然看到來人,臉色一變,聲音冷了八度,“我們鏡湖居要是出了問題,你們玉堂山莊怕是早就賤賣了!”
“呵呵!”宋玉堂掩蓋下眼底譏諷的笑意,“肖總你又急了,開個小玩笑而已,肖總干嘛這麼小氣呢!”
“呵,我和宋老板可笑不起來!”肖浩然根本不給對方面子。
兩人之間早有過節,玉堂山莊和鏡湖居原來不相上下,在南城高檔飯店梯隊里都屬于第一梯隊。
兩家飯店明爭暗斗有些時間了。
自打江天幫著鏡湖居改良菜品,鏡湖居直接拉開了差距,一躍成南城最頂尖的飯店沒有之一。
這讓宋玉堂恨得牙癢癢,曾想過不少法子去鏡湖居打探。
更是不清楚,鏡湖居的菜品怎麼突然就上升了一個台階。
他雖然氣得頭暈,但是也不得不佩服鏡湖居的飯菜就是好吃!
後來阮耀宗老爺子壽宴,本來阮耀宗的大兒媳都中意玉堂山莊了,結果鏡湖居又橫插一腳,搶走了這位大客戶。
還辦得風生水起。
本來阮耀宗的口味就很挑剔,宋玉堂還等著看肖浩然的笑話,誰知道阮耀宗老爺子贊不絕口。
鏡湖居的名聲在阮耀宗壽宴後又一次大震。
宋玉堂昨兒氣得差點腦溢血了!
這次擺攤,宋玉堂是打定了主意要壓肖浩然一頭,他目光落在肖浩然旁邊的江天身上。
肖浩然是要給這人股權?
啥情況?
這人是什麼身份?
看起來很樸素啊!
宋玉堂輕笑一聲道︰“這位是?看著面生啊!肖總,這不能是你們鏡湖居的師傅吧?”
“新來的?這新來的待遇這麼好啊!”宋玉堂瞄了一眼江天剛要收起來的股權轉讓協議書,“倒是不知道,肖總現在招人都要靠出賣股權了!”
宋玉堂的目光像釘子一樣盯著江天︰“兄弟哪里人啊?以前沒見過你,肖總也真是的,咋沒給你配套一身鏡湖居大廚的裝備啊?”
“肖總,我前幾次去您那兒品嘗指導工作,可沒見過這位‘大廚’啊?哪個名店挖來的高徒啊?”
宋玉堂頗為故意,把“大廚”和“高徒”幾個字咬得特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