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這是椅子被砸到門上的聲音。
里頭的母子三人被嚇得齊齊一抖。
秦淮茹雙臂一展，將棒梗、小當兩人圈進懷里，輕聲安撫，
“沒事的，沒事的。”
就在賈張氏撿起椅子，想要給房門再來上一下的時候，賈東旭等人趕到了。
尚澤一個箭步沖上前，迅速搶下賈張氏手里的椅子，轉身擋在賈張氏面前。
“媽，你這是干嘛呢？”賈東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可房門上明顯的凹痕以及地上散落的木屑，都在提醒他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自覺有理的賈張氏，直接就把米缸從灶房里拽了出來，“ 當”一聲砸在賈東旭面前，指著連缸底都鋪不滿的棒子面，以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
“我干啥？你自己瞅瞅，瞅瞅這米缸就剩這點兒棒子面，不是她秦淮茹藏起來了，還能有誰？”
賈東旭盯著地上的米缸，眉頭輕皺，沒吭聲。
他也拿不準這家里的糧食，究竟還剩下多少。
何雨水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把秦淮茹朝傻柱借糧票的事說出來。
早上她去街道辦幫傻柱開介紹信的時候，可是被經辦的邱大媽好一通追問，“何雨柱這都26了，還沒有結婚？”
即便是何雨水做足了心理建設，將何大清跑去幫人拉幫套，家里沒有一個長輩幫忙操辦的事，都說給了邱大媽听。
可邱大媽卻是連連搖頭，一臉不信地反駁，
“不可能，就憑何雨柱廚子的身份，這幾年中絕對是媒婆眼中的香餑餑，這其中絕對有別的原因在。”
因著好奇，何雨水也就默許了邱大媽幫忙打听的舉動。
可誰能知道，等了近一個小時，迎回來的卻是邱大媽憐憫的目光，以及欲言又止的神情。
在何雨水的強烈要求下，邱大媽終究還是說出了打听來的消息，
“據她們說，之前幾次幫著何雨柱介紹對象，每到半途就有個小媳婦在院子洗起了衣服，把何雨柱勾得魂都要飛過去了。
都是正經人家的姑娘，誰也不想嫁給跟別家媳婦不清不楚的男人...”
邱大媽還是沒把話說完，但何雨水已經明白了。
她傻哥的名聲已經徹底壞掉，而媒人口中的小媳婦，八成就是她親親的秦姐，秦淮茹。
何雨水投向房門的目光也是十分復雜，她想不明白為什麼秦淮茹要破壞傻柱的相親。
難不成秦淮茹跟白寡婦一樣，想著讓她傻哥拉幫套？
“叩叩叩。”
賈東旭抬手敲響了房門，“淮茹，你把門開開，我問你點事兒。”
“東旭，我們家里的糧食確實就剩那點兒。”
秦淮茹的聲音傳了出來，可門依舊是沒有半點要打開的跡象。
“東旭，你看，這狐狸精到現在都不肯打開門，肯定是把糧食藏到屋里了。”
要不是尚澤的威壓太盛，賈張氏早就繼續砸起了門，而不是跳著腳朝賈東旭告狀。
賈東旭臉色陰沉，語氣也冷了幾分，“秦淮茹，我叫你開門。”
“東旭，你難道我忘了我還懷著孕嗎？”
秦淮茹是打定主意不開門，別看賈東旭現在挺生氣，但過後哄起來也容易。
可一旦糧食被賈張氏給拿走了，那他們一家是實打實要挨餓。
用手捂著耳朵也不能完全隔音，相比起年紀尚小的小當，棒梗基本听懂了幾人吵些什麼。
他的目光落在藏著糧食的櫃子上，心頭一緊，哭出了聲，
“爸爸，我好餓，我這幾天都沒吃飽，餓~”
听完棒梗的哭訴，賈東旭遲疑了。
他知道秦淮茹是有多疼孩子，要是家里真的還有糧食，棒梗也不可能會被餓著。
“媽，家里應該就剩這些糧食了，你都拿走吧。”
“不可能，這不可能。”
天塌了都不能形容賈張氏此刻的絕望，就給她這點糧食回賈家村，還不如讓她接著去蹲拘留所。
“嘿，這棒子面，煮稀點也能吃上幾天了。”
賈大江彎著腰扒拉了一下米缸里的棒子面，隨即站起身子，肅著臉對賈張氏說道︰
“行了，大水媳婦，只要你別跟以前一般懶惰，回村後肯定是餓不死的，山腳那邊可是新長了不少野菜。”
野菜團子！
賈張氏眼前一黑，似乎又看到了十幾年前吃野菜團子，吃得一臉菜色的老賈，咬著牙喊道︰
“一斤棒子面2塊錢，誰家有多的我全收！”
“ ！”
本是跟過來看熱鬧的人瞬間炸開了鍋，這賈張氏腦子壞掉了，敢當著公安的面投機倒把。
尚澤直接就氣笑了，“張小花，看來拘留所你是不滿意，想要直接吃花生米是吧！”
賈張氏一听，頓時就嚇蔫巴了。
她剛剛只是想想而已，拘留所她不想回，花生米她也不想吃啊！
賈東旭看著隨時可能要暈過去的賈張氏，趕忙上前把人給扶住，湊在耳邊低聲說道︰
“媽，爸的撫恤金你拿好，等回到村里再去換糧食。”
隨後又轉過頭給尚澤賠起了笑，“公安同志，我媽是嚇糊涂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饒過她這一回吧。”
“行了行了，趕緊上路！”
尚澤不打算再給賈張氏作妖的機會，語氣十分強硬。
無奈，賈張氏只能拿著收拾了一半的包袱，在尚澤的注視下，跟著賈大江走出了賈家。
在踏出四合院的時候，賈張氏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眼中滿是不舍，也不知道她余生還有沒有機會，重新回到這里。
“大水媳婦，走啦！”
沒听到腳步聲的賈大江，一回頭，就看見賈張氏傻愣愣地站在四合院門口，立馬開口催促。
“媽，你放心，我會經常回賈家村去看你的。”賈東旭言辭鑿鑿地保證。
除了賈東旭外，余下的人沒有一個跟賈張氏道別。
笑話，好不容易頭號“攪屎棍”被遣返了，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道別？那是不可能的事。
賈張氏陰惻惻的目光掃過眾人，“一群黑了心肝的玩意，哼！”
賈張氏罵完轉身就走了。
只留下平白無故又挨了一頓罵的劉大媽等人，氣得肝疼。
怪不得李母早早就回了家，不湊這熱鬧，怕是早就想到了這茬子，
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這話還真沒說錯，
他們就沒想到，離開前賈張氏還能來個無差別開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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