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次日的清晨。
木葉村後方的樹林里,日向琉璃跟著一名年輕的女忍者來到了這里。
在這里,他見到了漩渦水戶,對方一臉明媚笑容的站在對面,距離自己不遠的林間小道。
“你先回村子吧。”
“好的,水戶小姐。”
望著年輕女忍者逐漸消失在森林的盡頭,日向琉璃臉上有些若有所思。
這個稱呼有點意思。
“水戶前輩,他們出發了嗎?”
他轉過頭,笑著問道。
昨天已經擬好了約定,這個時候木葉這邊應該已經在分家長老日向苓的帶隊之下,派人前往日向族地將自己爺爺接過來了。
而謹慎起見,他並沒有離開木葉的想法,準備就厚著臉皮這樣待到族人全部分批次搬遷過來。
聞言,漩渦水戶點點頭,開口說道︰“是的,警衛隊的兩隊成員已經和苓長老一起出發了。他們都是千手和宇智波的精英忍者,在這種局勢下……絕對能夠保證護送任務的執行的。”
最後這句話,漩渦水戶語氣低沉了一瞬,卻又很快整理好神情,對著面前的白眼少年露出一個歉然的笑。
日向琉璃自然是明白這個笑容的含義。
總是在暗中出沒的漩渦蘆名此時被牽制在漩渦島,自然再沒有忍者敢來找木葉的麻煩。
“那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他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在意這些。
畢竟在這個女人嫁入千手的那一刻起,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已經完全不能代表“漩渦”這兩個字了,那些罪責也怪不到她的頭上。
他低了低頭,眼底反而浮現淡淡憐憫。
“夾在家族和村子之間,什麼也做不了。這些日子以來,水戶前輩應該過得十分痛苦吧……”
這是他最真實的看法。
林間微微沉默。
可既然話題聊到了這里……
日向琉璃眼神閃爍了一下,又抬起頭來,望著面前這個明媚動人的女人,輕聲問道。
“水戶前輩覺得……柱間族長能夠改寫漩渦一族的結局嗎?”
“我不知道,可事到如今,這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辦法了,無論水之介和我爺爺他們做了什麼,我的那些族人都是無辜的。”漩渦水戶眼神黯然下來,緩緩開口回答。
“可柱間族長畢竟不是火影……”
“我相信他。”
“我有一個建議,無論漩渦結局如何,水戶前輩先將自己的叔叔悄悄送出島,這樣你至少還能保下來一個親人。”
日向琉璃冷靜說道。
“不行的……”
“可是,不試一試的話,又怎麼知道最終結果?”
“你還太年輕,不理解這個忍界的真實面目,忍族的領導者是不可以隨時進行替代的。不止是爺爺,水之介他……也同樣需要為之前在木葉做下的那些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
漩渦水戶面色堅定,語氣卻有些傷感地說道。
“這種話……”
日向琉璃皺眉,終于語塞了。
這對夫妻實在是這個忍界的異類,人怎麼可以無私到這個地步?
他不明白。
可是內心再一次感覺到了莫名的愧疚。
空氣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半晌,這片清晨的林間才響起一道輕柔的女聲。
“所以,對不起……”
“什麼?”
日向琉璃歪了歪腦袋,有些沒听清,直到他完全抬起頭,看到女人眼底的那一片復雜,心底突然感覺到不妙,下意識想要抬腳後撤。
可已經遲了。
“啊!!!”
少年口中發出鑽心的痛叫,眼眶一陣劇烈的刺痛,視線在下一秒漆黑一片。
而漩渦水戶的手中,已經握著一對覆蓋著血色黏滑的純白眼瞳。
她眸光顫抖地看向了掌心的溫熱,隨後緩緩抬起頭,對面前的少年說。
“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