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清眼睜睜看著魏天妄被那黑紗女子拽走,龍尾不安地擺了擺,還是悄悄跟了上去。
她看著二人急匆匆進了客棧,心中不禁生起絲絲疑惑,父親這是要做什麼?
明明還沒解釋清楚,就這麼急匆匆被抓走,雖說父親說那女子是他道侶,但這也太強勢了些...
鬼使神差地,她收斂氣息跟到房門外。指尖剛要叩門,就听見里面傳來甦無歇嬌媚的聲音。
“夫君,這幾日我可餓壞了∼ ”那語調婉轉得讓她龍鱗都豎了起來。
【餓壞了?那女子看著修為也有化神境修為,應該闢谷了才對,就算有口腹之欲,和父親又有何關系?】
“冰塊臉...”魏天妄的低笑中帶著罕見的寵溺,“就這麼急?”
“急? ”甦無歇的聲音突然近在門邊,嚇得敖清一個激靈。
“某人對著條小母龍說笑的時候,怎麼不問我急不急??”
“又在說氣話。”魏天妄的腳步聲靠近,“那是...”
敖清正听得入神,突然一陣衣物摩挲聲後,甦無歇的嗓音陡然變了調, “嗯..夫君輕點...先把這龍血酒喝了。”
緊接著是床榻吱呀的聲響,混雜著令人面紅耳赤的喘息。
敖清僵在原地,翡翠色的豎瞳瞪得滾圓。
她雖活了幾千年,可自幼被父親嚴加管教,只知修煉,後又被封印在葬龍淵中,暗無天日,何曾听過這等動靜?
“啊,登徒子!你... 嗯...慢些...”
甦無歇的聲音斷斷續續,時而帶著哭腔,“我錯了還不行嗎......”
“現在知道求饒了?”魏天妄的嗓音沙啞得可怕,“方才往酒里摻龍血的時候,不是挺能耐?說什麼要將功法練個十七八遍?”
敖清听得渾身發燙,龍尾不自覺地纏上了自己的手腕。
她應該立刻離開的,可雙腳卻像生了根。
屋內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接著是甦無歇帶著哭音的嬌嗔,“你...你這是要弄死我...”
“怎麼會。”魏天妄低笑,“為夫這是在幫娘...消化藥力。”
敖清有些听不下去,踉蹌著後退幾步,結果龍尾不小心掃倒了走廊的花瓶。
“ 當”一聲脆響後,屋內驟然寂靜。
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要逃,卻听見甦無歇慵懶的嗓音,“別管了...準是那只小泥鰍...真是粘得緊...”
接著是一聲意味深長的輕笑,“讓她听听也好...知道什麼叫...夫妻之道...”
敖清再也繃不住,化作一道青光倉皇逃竄。
她這輩子都沒飛得這麼快過,好似身後有十萬天兵在追。
直到沖出百里之外,她還能听見自己如雷的心跳。
不知是因為疾馳,還是因為那些不堪入耳的...夫妻私語。
【那女子...當真是父親的道侶...】
敖清漫無目的地走在城鎮的街道上,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客棧中隱約傳來的曖昧聲響,亂糟糟的。
夕陽的微光灑在青石板路上,卻驅不散她心頭的陰霾。
她心里有點空,好像突然間缺了塊什麼。
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前的龍鱗吊墜,那是曾經她蛻鱗,父親親手為她刻的護身符,每次蛻鱗,吊墜就厚一層。
父親說,待她蛻盡十層鱗片,成就真龍之姿,就帶她打上仙門,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她不在乎誰對誰錯,仙門怎樣,魔教如何,都和她無關,她只知道,父親救了她,養育她,她就應該回報父親。
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父親教導她修煉時的嚴厲,為她擋下真龍天劫時的決絕,還有...攻上仙門時那個欲言又止的眼神。
【明明是我先...怎麼...】
這個念頭突然冒出,嚇得她猛地搖頭。龍鱗在夕光中微微發燙,好似在嘲笑她荒唐的想法。
路邊的小販叫賣聲,孩童的嬉鬧聲,此刻都成了遙遠的背景音,嗡嗡作響。
她不知不覺走到城外的桃林,粉白的花瓣隨風飄落。
恍惚間,她仿佛看見那個總愛揉她腦袋的父親,正站在花樹下對她微笑。
陽光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連眉眼的神情都顯得那麼溫柔。
敖清知道這只是自己可悲的幻想——因為真正的父親,從來不會對她這樣笑。
記憶中那個人的笑容永遠帶著三分疏離,就像冬日里隔著冰層的陽光,看得見卻觸不到溫暖。
“阿沅...”
她自言自語地喚著自己的乳名,想象父親這樣叫她的情形,聲音輕得剛出口就散在了風里。
猛地回頭,卻只看見空蕩蕩的小徑上飄零的落花。一片花瓣打著旋落在她掌心,還帶著些許的濕潤,很快就在她收緊的指間化作一灘粉色的汁液。
即使明知是幻象,她也想多看幾眼。敖清緩緩蹲下身,抱緊了自己的膝蓋。
龍族的驕傲讓她不允許自己落淚,只能將臉深深埋進臂彎,任由桃瓣落滿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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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哭什麼呢,你?”
一道清冷的女聲突然從桃林深處傳來。敖清猛地抬頭,龍瞳中閃過一絲慌亂,卻不見人影。
“誰...”
她慌忙抹了把臉,聲音還帶著鼻音。
“在這邊。”
循聲望去,只見一桿漆黑魔戟斜倚在桃樹下,戟身上纏繞著血色紋路。
魔戟忽然紅芒一閃,化作一位懷抱雪狐的紅衣女子。
那女子生得明艷動人,眼角卻帶著幾分凌厲。
“你是誰...”
敖清下意識繃直了龍尾,戒備地後退半步。
紅衣女子輕撫懷中白狐,朱唇微啟,“魏雨憐。”
她抬眸時,眼中似有劍芒閃過,“師尊座下,唯一的弟子。”
“我不認識你師尊...”
桃瓣紛紛揚揚落在兩人之間。
魏雨憐懷中的白狐輕盈躍下,繞著敖清轉了一圈。
它雪白的尾巴掃過地上的落花,最後停在敖清腳邊,粉嫩的鼻尖輕嗅著她裙擺上沾染的龍血氣息。
突然,白狐仰起頭,口吐人言,“就是那個變態人族,魏天妄!”
“不準你這樣說父親!”
敖清聞言瞬間龍鱗倒豎,翡翠色的豎瞳緊縮成線。
她指尖凝聚起一縷龍息,卻在看到白狐那雙澄澈的眼楮時遲疑了。
魏雨憐輕笑一聲,抬手將白狐召回懷中,“行了小白,不得無禮。”
她修長的手指梳理著白狐的毛發,目光卻意味深長地看向敖清,“看來...你對師尊的執念,比我想象的還要深。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同病相憐。”
“我勸你放下,你沒有機會的。”
魏雨憐緩步走近,每一步都帶著無形的壓迫感,“以前的他從始至終都把你當工具養,現在麼,最多坐實你身為女兒的名分,你在痴心妄想什麼?”
敖清的龍尾不安地拍打著地面,卻在魏雨憐的注視下漸漸平靜。
她抬起頭,眼中的水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那你呢?說了這麼多,想來你也是對父親有想法吧?為什麼卻還要以弟子自居呢,也是因為搶不過那個女人吧?”
魏雨憐撫摸白狐的動作突然一頓。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桃花依舊無聲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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