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諜影

第259章 新官上任“一把火”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落花風雨更傷人 本章︰第259章 新官上任“一把火”

    趙金東駕駛著吉普車,侯福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梅怡和胡麗坐在後面。

    當他們出了27連的西大門,拐上淡水河的東大堤時。大霧已經漸漸的散去,路還是很泥濘,

    淡水河大堤上的路還好些。上了淡水河大堤,能見度比剛才強多了。

    趙金東把車開的也快了起來,路兩邊的楊樹,楓樹紛紛的向後閃去。

    連續糜爛了一個星期的秋雨,把平靜淡水河,一下子變得暴漲了起來。不像平時那樣,輕柔的在流淌。

    僅僅過了一夜,淡水河就變得粗暴惱怒,一路撒野的向下流去。

    小車上的四個人各想各的心思,誰也不和誰說話。

    侯福來還在想著剛才發生在27連大院的那一幕。

    雖然彼此間沒有撕破臉面,拂袖而去。

    但被昔日的手下冷嘲熱諷,比罵他一頓還難受。

    侯福來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從身上掏出煙來,劃著火後,悶悶的抽了起來。

    趙金東也在生悶氣,剛才不愉快的場面,是由他留下的那本爛賬引起的。

    他也想抽支煙發泄一下心中的憤恨。見侯福來自己在抽煙,沒有給他。看著一臉陰沉的侯福來,趙金東不敢張嘴去要,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梅怡和胡麗。

    沒心沒肺的胡麗在小車的顛簸中打起了瞌睡。

    梅怡還沉浸在剛才和烏雲格日娜、邢妍、丁歆等知青分別的痛苦中。

    她側過臉來,看著車窗外閃過的樹木,綿綿不盡的淡水河。

    在27連插隊的三年中,這條通往伊蘭屯的淡水河大堤上,她不知來來回回走了多少次。給她留下了無數的美好回憶。就是這條風光旖旎的淡水河大堤。有了她和楊軍第一次柔情似水的擁抱,有了她的初吻。

    想起了楊軍,梅怡幸福的笑了。

    趙金東看見後視鏡里的梅怡一個人在笑。

    便把車速放慢了下來,對著後視鏡里的梅怡不懷好意的說

    “梅排長,人緣不錯啊。據我所知,27連的知青知道你要調往7520農場,幾個和你關系不錯的女知青都和你疏遠了起來,尤其是烏雲格日娜和邢妍這兩個黃嘴叉子,平時和你好的像一個人似的,在你走的這段時間,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你。今天怎麼對你的態度來了一個180°的大轉彎,一個個哭的稀里嘩啦,好像是生離死別似的,你們是不是達成了某種默契,或者以前是在給我們演戲”?

    趙金東的這句話陰險歹毒,提醒了正在胡思亂想的侯福來,

    侯福來扭過頭來,陰險的盯著梅怡。

    梅怡知道趙金東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既然剛才那麼做了,梅怡早就想好了如何應對侯福來和趙金東的猜疑。

    她微微的笑了一下,用手把散落的頭發往耳後擼了擼,不慌不忙的說道

    “趙連長,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總覺得你話里有話,你的意思是,我和侯連長,還有你調往7520農場,是見不得人的事。你剛才是說我呢,還是罵侯連長呢,還是在罵你自己?我們調往7520農場,是扎根祖國北疆,建設祖國北疆的壯舉,他們有什麼資格對我說三道四?再說了,前陣子我和烏雲格日娜,邢妍鬧矛盾,並不是因為我和侯連長關于工作上的正常來往,她們這兩個小妮子和我是同一天來的北大荒,三年過去了,我馬上就要升級到生產建設兵團的正連級干部,而她倆還是兵團的一個小知青,女人天生就愛攀比,就愛嫉妒。她倆合起伙來,擠兌我,不給我好臉子看,這我也能理解。現在面臨的要分開,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見得上面,為了各自的面子,虛情假意的哭訴一番。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女人的心思也只有女人知道。你又能知道什麼?好像我和侯連長去7520農場是多麼齷齪的事。你這是在指桑罵槐,在拐彎抹角的罵咱們連長是吧”!

    梅怡不軟不硬的幾句話把趙金東嚇得夠嗆。

    他怕坐在副駕駛上的侯福來不分青紅皂白的再把他罵個狗血噴頭。

    指手劃腳的為自己辯解了起來。

    他這一指手劃腳,險些把手里的方向盤丟開,眼看著小車向淡水河沖去。

    旁邊的侯福來著急了,側著身子逮住了方向盤,猛打了一下方向。

    吉普車這才又拐了回來,侯福來嚇了一頭的冷汗,扭過頭來沖趙金東罵道

    “趙金東,你他娘的不好好開車,瞎咧咧什麼!剛才要不是我逮住方向盤,咱們幾個人都他媽的下河去,你還和人家梅排長磨嘰,你自己干的好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懶得搭理你”。

    說完,侯福來又掏出煙,點著火抽了起來。

    趙金東听了侯福來的責罵,也不敢再言聲了。惱怒的看了一眼後視鏡里的梅怡。

    踩住離合,換了一下檔,小吉普發出沉悶的響聲,加速行駛了起來。

    侯福來和趙金東輪換著開車,早上九點從伊蘭屯出發,到了7520農場,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

    7520農場上個月剛通上電,電壓一點都不穩。時不時的停電,不到一個月停了四次電,今天晚上又趕上了停電。

    農場準備的蠟燭,馬燈不是太多,留守在東大院和西大院的知青和老職工們都早早的躺下睡覺了。

    “四眼”剛從鄭東升的宿舍里走了出來,打著手電筒準備回東大院的知青宿舍。

    老遠看見一輛吉普車打著燈光開進了東大院。知道來了上級領導,忙又返回西大院鄭東生的宿舍。

    把鄭東生從被窩里叫了起來。

    告訴鄭東生說連里開進了吉普車,估計上級領導來了。

    鄭東生听了“四眼”的話,著急忙慌的穿上衣服,跟著“四眼”來到了東大院。

    東大院的知青宿舍前停著一輛吉普車,從車上下來了兩男兩女。

    鄭東生手里握著手電筒,他不好意思的往領導的身上照。

    借著手電筒散落的余光,鄭東生發現從車上下來四個人,都穿著沒有帽徽和領章的舊軍裝。

    從他們的衣著上看不出來這四個人是什麼級別的干部,但是能看出來。四個人應該是生產建設兵團的干部。

    鄭東生試探著問了一下,請問幾位是……?

    鄭東生手電筒的電很足,余光很亮。侯福來用手拍死一只飛來飛去的蚊子,皺著眉頭說道

    “這地方的蚊子真他媽的多”。

    然後侯福來像模像樣的自我介紹道

    “我叫侯福來,剛調來7520農場”。

    說著,侯福來指著趙金東和梅怡,接著又介紹道

    “這兩位是隨我一起調過來的干部,你們這兒誰是負責人”?

    鄭東生听了侯福來的介紹,大驚失色,心想

    這麼晚了,7520農場的場長和黨委書記不聲不響的來了,這是要唱哪出戲?

    他有點慌亂,忙把手中的手電筒遞給站在旁邊的“四眼”,上前握住侯福來的手說

    “原來是侯場長到了,你看這黑燈瞎火的,趕上了停電。上個月,師干部科的梁科長給農場打來電話,說侯場長要來7520農場任場長,農場的干部知青一直都在盼。總算把你給盼來了,侯場長,我叫鄭東生。是7520農場的臨時負責人,你們辛苦了,咱們去廠部辦公室吧,這地方蚊子太多”。

    說著,鄭東生兩手一拍,也拍死一只蚊子。

    侯福來,趙金東,梅怡,胡麗,隨著鄭東生和“四眼”來到西大院的場部辦公室。

    場部辦公室只有兩把椅子,鄭東生讓“四眼”從隔壁又搬過來幾把椅子。

    然後鄭東升關切的向侯福來問道

    “侯場長,你們是不是還沒有吃晚飯?這一路上都是大草甸子,也沒個飯館,要不讓“四眼”把食堂的崔師傅叫起來,給你們準備點兒晚飯吧”。

    侯福來坐了一天的車,路上只吃了帶在身上的幾塊餅干,他早就餓了,不客氣的向鄭東生說

    “鄭副指導員是吧?我們坐了一天的車,確實也餓了,你讓食堂給我們幾個整點晚飯吧”。

    鄭東生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馬蹄表,扭過頭來對“四眼”說

    “四眼”,這麼晚了,食堂里也沒什麼好吃的,你去東大院的男知青宿舍把崔師傅喊起來。讓崔師傅辛苦一下,給咱們農場的幾位領導煮幾碗面條。對了,“四眼”,我記得食堂還有幾顆雞蛋,讓崔師傅都煮在面條里,食堂里還有幾顆大蔥,都一並拿過來,你讓崔師傅快點兒,讓幾位領導吃了飯,早點休息,坐了一天車,領導們肯定都累了”。

    “四眼”听了鄭東生的話,答應了一聲,打著手電筒走了出去。

    趙金東開了一天的車,也沒怎麼說話,早就憋的不行了,見侯福來沒有向這位農場的副指導員介紹自己。

    便向鄭東生自我介紹道

    “你是農場的副指導員吧?我做一下自我介紹,我叫趙金東,原農27連的副連長,隨侯場長來7520農場,準備任農場知青連的連長”。

    鄭東生一開始沒注意趙金東,侯福來也沒向他介紹。不知道這個跟在侯福來後面的知青是什麼角色。

    見趙金東向他做自我介紹,便借著辦公桌上馬燈微弱的光亮,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長相平庸的家伙。

    知道這個家伙不是個善茬,便微笑著說

    “知道,知道,師干部科給農場打來了電話,都通知我們了。說著鄭東生邊指著梅怡說

    “這位女同志叫梅怡,是我們農場女知青連的連長,你們一路辛苦了”。

    說著鄭東生又提起了辦公桌上的大號碼燈,說

    “幾位領導,今晚趕上農場停電,這黑燈瞎火的,你們坐一會,吃完飯早點兒休息,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再說”。

    侯福來見趙金東和鄭東生的話多了起來,把他這個農場的一把手晾在了一邊,心里有點兒不痛快。

    拉下臉來說

    “鄭指導員,你不是說上個月架好線了嗎?怎麼不到一個月就鬧起了停電?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鄭東升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找出一盒兒煙來,給侯福來遞上一支,又給趙金東遞上去一支。

    然後把馬燈罩搖了下來,舉著馬燈,給侯福來和趙金東點著了火。

    又轉動了一下馬燈右邊的小手柄,辦公室一下子亮了很多。

    鄭東生,這才接著侯福來的話說

    “侯場長,農場通上電後,不到一個月共停了四次電,每次停電後,農場的電工就會騎上馬,沿著線路去檢查,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就會修好。今天停電正好趕在了晚上,我就沒有讓電工出去檢修,沒想到領導們晚上能來。明天讓電工出去檢修,荒原上的狼很多,晚上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侯福來身上的煙,在路上早就抽完了。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抽煙了。

    鄭東生給他點著煙後,他貪婪地猛抽了幾口,接著向鄭東升問道

    “兵團干部處不是給農場派來一位叫施波的副場長嗎?怎麼不見施副場長?施副場長睡覺了嗎”?

    鄭東生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說

    “施波副場長半個月前就到了,這一段時間,農場的工作一直由施副場長主持。上個星期二,兵團汽車大隊又給農場送來100多名知青,加上施場長帶來的知青。還有7520農場留守的知青,咱們農場的知青一下子劇增到250多人。場部現有的住房,根本就滿足不了這麼多的知青的住宿。

    施場長從兵團來時,帶著兵團生產處給咱們農場下發的分點建場的指示和計劃。咱們7520農場升級為營級農場後,分三個連,分別在同江公社的三個地點設點辦場。總場留一個連,對外稱7520農場一分場。在距總場五十里外的三江屯放一個連,建分場。對外稱7520農場二分場。距總場約六十公里的黑河屯,放一個連建分場,對外稱7520農場三分場。收完秋後。

    施副場長領著一個連的知青去了三江屯,準備在三江屯的大荒原上搭馬架子房,為籌建二分場做前期準備工作。周作義副排長領著一個連的知青去黑河屯大荒原上設點建場,為籌建三分場做準備工作,我留在總場,做農場秋收的掃尾工作。

    侯福來听了鄭東生的話,陰沉著臉繼續向鄭東生問道

    “鄭指導員,你是說施場長現在在三江屯籌建二分場,他去了多長時間?現在二分場的房子蓋到了什麼程度”?

    鄭東生不知侯福來問這些話是什麼意思。覺得侯福來這個農場的一把手,老是陰沉著個臉,好像誰欠他二百擔黑豆似的。來到農場,就沒見他笑過。

    鄭東升感到很詫異,他想了想,賠著笑臉說道

    “場長。按照兵團生產處設點辦場的指示精神。收完秋後。我和施場長專門去了趟三江屯,進行了實地考察,發現三江屯大荒原正東是三江屯大隊開墾的荒地,世世代代都是三江屯的農民自己在耕種。

    三江屯的北面是個墓葬群,里面埋葬著歷代松江王,那兒不能墾荒。唯一能墾荒的就是三江屯的正西南方,那兒是一望無際的大荒原,長滿了沒膝的大草。土地十分肥沃。施場長在農場休息一天後,就帶著農場幾個懂建房的老職工和一個連的知青去了三江屯。

    今天下午我有事和施場長商量,就騎馬去了趟三江屯。發現施場長領著知青們已把能安置一個連知青的馬架子已經搭建好了一半。下一步,他們就該脫土皮蓋房了。搭建正規的知青宿舍。辦公室、食堂等基礎設施,初步建成一個連級農場的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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