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警笛撕破夜空時,戚百草正蜷在值班室吃泡面。手機屏幕映出她唇角冷笑,業主群里瘋傳的火災視頻里,松柏道館的霓虹招牌正在濃煙中扭曲。
"大家快看!"小學徒踹開鐵門,"安全通道的鎖鏈上掛著你的發繩!"
戚百草捏扁泡面桶,紅油順著指縫滴在值班日志上。她今早特意用南宮集團新出的護發素浸泡過那根發繩,遇高溫會融化成助燃劑。
"百草怎麼會......"新來的保潔阿姨攥著滅火器發抖,"她昨晚還幫我修電閘......"
方婷宜踩著消防水帶走來︰"配電室監控硬盤被盜前,最後畫面是你捧著星辰道館的宣傳冊。"
戚百草突然捂住心口踉蹌兩步,後腰撞上未開封的消防栓。塑料包裝裂開的瞬間,二十張股權認購協議如雪片紛飛——每張受益人欄都簽著不同學員的名字。
"這是栽贓!"她抓起協議撕咬,油墨在齒間暈開紫黑色,"方婷宜你買通消防......"
喻初原突然舉起紫外線燈,協議背面浮現出淡藍水印——正是戚百草在福利院領補助金時用的指紋章。
他腕間的月牙疤在藍光下泛著青紫︰"上周火災演習,你特意提醒大家安全門是電子鎖。"
"我那是關心......"
"關心到提前切斷備用電源?"方婷宜點開行車記錄儀,畫面里戚百草深夜在安全門鎖孔滴蠟燭油,"三年前全勝道館火災,起火點也是安全通道。"
圍觀人群突然騷動。兩個消防員抬出燒焦的保險櫃,櫃門夾縫卡著半片指甲——和戚百草今早折斷的指甲完美契合。
"需要驗dna嗎?"方婷宜晃了晃物證袋,"或者解釋下你手機里刪除的錄音?"
她按下播放鍵,戚百草甜膩的嗓音在焦糊味中格外清晰︰"......只要松柏倒閉,星辰承諾給我10干股......"
戚百草突然撲向喻初原,沾著泡面湯的手攥住他衣領︰"你說過會保護我,會幫我報仇的!"
指甲縫藏的熒光粉蹭在他鎖骨,正是保險櫃密碼盤上殘留的追蹤劑。
"為什麼連你也要......"她假意啜泣,趁機將微型u盤塞進他口袋。那是昨夜潛入賢武辦公室偷拍的監控,畫面里方婷宜助理正在銷毀過期消防器材記錄。
方婷宜忽然輕笑出聲。她摘下鑽石耳釘扔進火場,激光從寶石內部投射出全息影像——戚百草上周在南宮集團停車場,正把松柏學員信息賣給星辰經理。
"據我所知你從範曉瑩家里搬出去後,現在租住的公寓水電費,"喻初原翻出繳費單,"用的是星辰道館的對公賬戶,而且我和婷宜從小一起長大,你憑什麼會認為我會幫你一個才見過幾次面的人?"
戚百草瞳孔驟縮。她記得明明讓房東開個人發票,除非......房東兒子是賢武的簽約學員。
消防水柱突然轉向,沖開更衣室塌陷的天花板。燒焦的儲物櫃里滾出個鐵盒,上百張匯款單如冥幣飄散——每張都備注著"松柏學員轉會費"。
戚百草突然癲狂大笑。她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的燙傷,那是三年前自己潑硫酸留下的︰"你們真以為那些蠢學員值錢?"
她從內衣夾層抽出名單摔在火堆里,"真正值錢的是賢武和南宮的藥檢漏洞......"
話音未落,警笛聲由遠及近。戚百草突然轉身撞向消防員,借著水霧將手機拋進下水道。
金屬井蓋合攏的剎那,喻初原擒住她手腕︰"你發給食藥監局的舉報信,抄送給了二十家自媒體。"
方婷宜擦拭著戰袍上的煙灰,腕間金鈴在警燈中叮當作響︰"忘了告訴你,星辰道館昨天剛被南宮集團收購。"
她點開股權變更通知,法定代表人赫然是戚百草在福利院認的"干弟弟"。
這時,消防隊長突然高喊︰"起火點檢測到松節油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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